二
于是,后面我開始放水。
只希望我這師姐不要給師妹留下太可怕的陰影,免得師妹跑了,又留我一個人。
那多無趣!
絕翎雖長得很漂亮,卻十分扛揍。
雖然每次都輸,且身上青青紫紫的傷痕不斷增加。
但她從未喊累,也沒哭泣,而是越發(fā)勤奮地練習。
看到師妹如此上進,我很是欣慰。
絕翎燒菜的手藝很不錯。
自從吃了她做的飯菜,我才知曉,原來過去我吃的,那叫豬食。
我與師妹情同姐妹,我們在一起看書,練功,狩獵,野炊。
冬日里,我們擠在一個被窩取暖。
夏日里,我們一同去湖里游泳捉魚。
3
就這樣,不知不覺中,一晃七載有余。
絕翎很少與我說過外面的世界,哪怕我有時好奇地問起。
絕翎的眼神是與她年齡很不相符的深沉,沉默半天才道:「師姐,我們永遠呆在這兒不好嗎?外面哪里比得上這里清凈?」
每當如此,我就不好意思告訴她,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能走出縹緲宗。
這七年里,我家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傅,也不知道去哪兒逍遙了,竟一次也沒回。
若不是每年有一封信鴿帶回來的信證明她還活著,我還以為她客死他鄉(xiāng)了。
至于走出縹緲宗這件事,我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
當初師傅說會有一個能帶我出去的夫君。
我覺得我還是別抱希望了,說不定人家另有所愛,把我給忘了。
有句話,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所以,沒有希望也就不會有失望。
我向來不是糾結的人。
我以為日子就這般平靜地過下去。
突然有一天,縹緲宗來了一位白衣少年。
那少年長眉若柳,身如玉樹,清風朗月。
這是個男子,且如畫中一般俊美。
我的心神微微蕩漾。
那少年自稱是玉林山莊少莊主,紀凌塵。
我微笑著與他打招呼,但師妹卻皺著眉頭,眼神不善地看著眼前儒雅的公子。
紀凌塵手持一紙婚書和一枚龍形玉佩,先做足了禮節(jié),而后淺笑地告訴我,他是我的夫君。特來縹緲宗接我出山。
這個消息把我和絕翎都砸得一愣。
我還沒來得及接受這個消息,身旁的絕翎竟按耐不住動了起來!
絕翎突然發(fā)難,一把折天劍耍出了萬千劍花,直指那紀凌塵的要害。
那凌厲的氣勢恨不得將紀凌塵生吞活剝。
我剛想出手阻攔,卻沒想到那紀凌塵反應很快,他僅用一把雪花扇就破了絕翎的折天劍法。
我暗暗松了口氣。
紀凌塵會武功就好,若是被絕翎打死,玉林山莊不來找茬嘛!
他們二人打了幾百個回合,都不分上下。
高手之間的對決果然好看,一招一式各有千秋。
絕翎的招式凌厲干凈。
紀凌塵的招式看似溫柔和緩,卻每一招都將絕翎的鋒利給無形地化解。
我看得出來,紀凌塵的武功略高一籌。
可是,他們二人打得起勁,但我這個看客卻餓了。
我抬眼看了眼頭頂?shù)奶枺櫰鹆嗣?,都大中午的,這兩人不餓嗎?
在我肚子第三次響起空城計時,那紀凌塵似乎瞥了我一眼,他的嘴角輕扯,隨后便快刀斬亂麻地在十招內將絕翎制服。
絕翎本不服輸,還想再來,我立馬制止:「絕翎,來者就是客,縹緲宗的待客之道你忘了嗎?都中午了,你還不快去做飯?」
絕翎皺著眉頭,惱怒地瞪了紀凌塵一眼,隨后不甘不愿地往回走去。
紀凌塵依舊維持著和煦的笑容,絲毫不受剛剛打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