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略微思索了一下,回憶中這個叫劉珊的女孩原本情節(jié)里并不顯眼,但在一一六事件里卻憑著對網(wǎng)絡(luò)的了解,為侯亮平和鐘小艾提供了不少助力。
“這事啊,還是得先問你小姨?!焙盍疗接行┎荒蜔┑卣f,“你跟我說可沒用!”
“祁大哥,聽說你跟小姨夫是校友?而且還是他的學(xué)長?”劉珊笑著問道。
“嗯,我比他早一屆,算是他的前輩?!逼钔瑐c頭應(yīng)道。
“那你一定知道不少小姨夫大學(xué)時候的故事吧?”劉珊一臉期待地看著他,“能講給我和然然聽聽嗎?”
“哎哎哎!”侯亮平一聽立馬皺起了眉頭,“說什么說?這些事也是你能打聽的嗎?”
不得不說,劉珊這姑娘情商確實不低。
不過幾句寒暄,就把家里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但這個人也挺調(diào)皮古怪的,總愛問些稀奇的問題。
祁同偉這邊也是該講的就講,不該說的也坦率表示不方便透露。
至于她到底是天性單純,還是另有心思,其實祁同偉也沒太在意。
只是出乎祁同偉意料的是,劉珊居然還有點“挑撥”的本事!
老話講得好,男人不能輕易說自己不行!
剛才是祁同偉和侯亮平聊起了一些漢東大學(xué)時期的趣事,結(jié)果劉珊就好奇地想知道小姨父和祁同偉到底誰更厲害一些。
“珊珊,你小姨父做的是文職工作,跟我不太一樣。”祁同偉笑著解釋,“要說槍法、近身搏斗這些,我可是專業(yè)出身,你要把我們倆放在一起比,那可不公平?!?/p>
“不是,學(xué)長,你這不是明擺著說我比不上你嘛?”侯亮平立刻就不樂意了。
雖然在場只有劉珊和侯浩然,但他心里清楚,這話早晚會被鐘小艾知道。
侯亮平在家的地位本來就不太高。
別說兒子侯浩然壓他一頭,就連外甥女劉珊都比他有話語權(quán)。
沒辦法,兒子另說,劉珊是鐘小艾的外甥女,畢業(yè)后一點找工作的意思都沒有,還堂而皇之地住進(jìn)了侯家,就知道受寵到什么程度了。
其實也很正常,畢竟能娶鐘家的女兒,要么就是像侯亮平這樣能力出眾、長相也不賴的人,要么就是門當(dāng)戶對的世家子弟。
顯然,劉珊的父親那邊就是后一種情況。
侯亮平當(dāng)然不想自己在媳婦心目中的地位進(jìn)一步下滑,自然不愿低頭認(rèn)輸。
“不不不,是我比不上你。”祁同偉趕緊笑著回應(yīng),“那時候在學(xué)校,無論是老師還是同學(xué),誰不知道你的大名,我那時候哪能跟你比。”
“小姨夫,真的假的?”劉珊眼里閃著八卦與懷疑的光。
“學(xué)長,那是以前的事了。”侯亮平有點不高興地說道,“我現(xiàn)在雖然跟你干的活兒不一樣,但我平時訓(xùn)練鍛煉可一點沒落下?!?/p>
“倒是你,廳長,身居高位,想必早就沒空訓(xùn)練了吧?”
“行了行了,亮平,孩子面前較什么勁?”祁同偉擺了擺手,“我認(rèn)輸還不成嗎?!?/p>
侯亮平原本也打算作罷,可這時劉珊又開口了。
“小姨夫,祁大哥明顯是在讓著你嘛?!?/p>
“嘿!今天我還真不信了?!焙盍疗秸酒鹕韥?,“學(xué)長,事關(guān)男人的尊嚴(yán),今天咱們必須得較量較量?!?/p>
“比什么?比射擊?”祁同偉一臉無奈地說,“這也沒法比啊?!?/p>
他其實一點也不想出這個風(fēng)頭,因為真沒必要。
如果是鐘小艾在場也就算了,露一手說不定還能有點效果。
可眼下那個關(guān)鍵人物根本不在,他實在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讓侯亮平下不來臺。
“射擊確實沒法比?!焙盍疗交顒恿讼率滞?,“但我們還能比點別的嘛?!?/p>
“真要比?”祁同偉問。
“真要比?!焙盍疗近c點頭。
“行,你想比什么,我奉陪到底?!逼钔瑐ミ€能怎么說。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推脫不必,豈不等于認(rèn)慫?
“咱們文比!”侯亮平一臉自信地說,“比力量、比技巧,怎么樣?”
“亮平,要不還是算了吧?”祁同偉故作推辭地說,“咱們都這把年紀(jì)了,在晚輩面前這么認(rèn)真,傳出去不怕被人笑話。”
“不會不會!”劉珊趕緊插話,“整天聽小姨夫說自己多厲害,今天正好讓我和然然開開眼。”
祁同偉看了劉珊一眼,他一眼就看出這姑娘是想挑事。
問題是,她是自己想看熱鬧,還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這種比試有什么意義?不管輸贏,能起到什么作用?
難道是想讓他出丑?不過從侯亮平的反應(yīng)來看,似乎并不像提前安排好的。
但不管怎樣,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只能接招了。
“好,那你出題,我跟著做?!逼钔瑐ブ缓么饝?yīng)。
“那就先比俯臥撐吧,誰做得多誰贏?!焙盍疗絼恿它c小心思,他平時練得最多的就是這個,這是他的強(qiáng)項。
“我們是一起做,還是輪流?”祁同偉問。
“一起吧,但動作要標(biāo)準(zhǔn)?!焙盍疗竭呎f邊卷起了袖子。
“要不這樣,我先做個示范,你看標(biāo)準(zhǔn)不標(biāo)準(zhǔn)?”祁同偉說著站起身,脫了外套。
“也行……”侯亮平點頭答應(yīng)。
然后一家三口目瞪口呆地看著祁同偉單手倒立,然后開始做起了“俯臥撐”。
?????
侯亮平一臉懵,這也算俯臥撐?
“祁大哥太牛了!”劉珊卻兩眼放光地鼓起掌來。
要不是親眼所見,要不是就在田邊,她絕對不相信這種只在大片中見過的場面居然真的能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中。
“這其實沒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經(jīng)過系統(tǒng)的訓(xùn)練,一般人都能做到。”祁同偉一邊做著動作一邊說道,呼吸平穩(wěn)得驚人,如果不看人,完全想不到他正在進(jìn)行倒立俯臥撐。
“那祁大哥練了多長時間?”劉珊趕緊問道。
“從我當(dāng)警察起就開始練了?!逼钔瑐バχ卮?,“其實光靠蠻力是不行的,不然也不會有一招鮮吃遍天的說法。
亮平,你說對吧?”
“?。繉?,學(xué)長說得太對了?!焙盍疗铰牫鲞@話是在給他臺階下,連忙點頭附和。
不點頭行嗎?這玩意兒誰能比得了?
單手倒立還能輕松完成俯臥撐,侯亮平當(dāng)然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祁同偉右手輕輕一發(fā)力,整個人便“跳”了起來,腹部微收,穩(wěn)穩(wěn)地站回地面。
劉珊和侯浩然可能看不太懂,但侯亮平心里清楚得很,要做到這個程度有多難。
“學(xué)長,你這力量也……太驚人了吧?”
“還好啦?!逼钔瑐バα诵Α?/p>
“你是跟專業(yè)教練練體能了嗎?”侯亮平實在想不出別的解釋。
“倒也不是。”祁同偉笑道,“我在山里打獵的時候,偶然發(fā)現(xiàn)一棵奇怪的小樹,上面結(jié)了幾顆紅彤彤的果子,吃了之后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p>
說著還擺了個健美的姿勢,結(jié)果肌肉一繃,直接崩掉了三顆襯衫紐扣。
但這還沒完,在紐扣飛出的同時,祁同偉電光火石般伸手連抓三次。
“現(xiàn)在的衣服質(zhì)量真是越來越差了?!逼钔瑐フf著攤開手掌,只見三顆紐扣正靜靜躺在他掌心。
“太厲害了!!”劉珊雙眼冒星星地喊道。
如果說之前侯亮平還能安慰自己這只是力氣大而已,遇上槍也沒什么用。
可當(dāng)親眼看到祁同偉以如此驚人的速度將三顆飛出去的紐扣抓在手里時,侯亮平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
“不好意思,給大家獻(xiàn)丑了?!逼钔瑐バχ咽质栈貋恚瑴?zhǔn)備把紐扣放好,卻被劉珊一把攔?。骸敖o我給我,我?guī)湍憧p上?!?/p>
“不是,珊珊,你會縫嗎?”侯亮平忍不住插嘴。
“我怎么就不會縫了,我縫得可好了?!眲⑸喊琢怂∫谈敢谎?,轉(zhuǎn)頭看向祁同偉時又是一臉笑容,“祁大哥,你把襯衫脫下來吧,我拿小姨父的新衣服給你換?!?/p>
“放心,是沒拆包裝的新衣服?!?/p>
“不用不用,我回去酒店換就好?!逼钔瑐ミB連擺手。
他不太理解劉珊為什么這么熱情,但為了不吃虧,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穩(wěn)妥。
結(jié)果劉珊剛想說什么,侯浩然卻拿著一件連標(biāo)簽都沒剪的新襯衫走了出來。
“祁伯伯給您?!?/p>
“然然!”侯亮平心頭猛地一顫,仿佛被什么利器狠狠扎了一下。
雖然是自己兒子,但他對侯然然的疼愛是真的,一點沒摻假。
“這……”祁同偉望向侯亮平,眼神帶著點猶豫。
侯亮平還能說什么?這個時候總不能說,我不借襯衫給你,你快走吧?
“穿吧穿吧。”侯亮平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但明顯有些僵硬。
“那我就不客氣了?!逼钔瑐ヒ矝]再推辭,直接就把自己的襯衫脫了下來。
“???”侯亮平看到眼前這一幕,整個人都愣住了。
祁同偉雖然沒有夸張的肌肉塊頭,但那一道道肌肉線條分明得令人驚嘆。
“哇?。。 眲⑸弘p眼放光,忍不住伸手在祁同偉手臂上捏了一把。
就在這時,“咔啦”一聲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眾人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頭看去,只見鐘小艾正走進(jìn)來。
“我說……”鐘小艾剛開口,卻立刻卡殼了。
任誰也不會想到,一回家就撞見一個男人在自家光著上半身,而且身材還這么炸裂。
“小艾?”侯亮平臉色頓時變了。
“這是怎么回事?”鐘小艾下意識問出口,可目光卻像被黏住了一樣,直勾勾地落在某人身上。
“沒事沒事?!逼钔瑐バα诵?,接過侯然然手里的襯衫,“珊珊,衛(wèi)生間在哪兒?”
“哦,這邊走?!眲⑸黑s緊應(yīng)聲。
祁同偉跟著她去了衛(wèi)生間,把襯衫換上。
等他換完衣服走出來,整個人頓時顯得平凡了許多。
這時,鐘小艾也從兒子口中了解到了剛才發(fā)生的事。
祁同偉剛走出衛(wèi)生間,便察覺到鐘小艾看他的眼神有點異樣。
可惜他對鐘小艾毫無興趣。
她不僅長相一般,那份高門大戶出身的做派他也實在受不了。
至于執(zhí)行任務(wù)的事,自從有了那個納米偽裝頭套之后,就變得容易多了。
比如說,干掉沙瑞金,然后偽裝成他逃往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