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任務(wù)只說讓我成為副省長,又沒規(guī)定是哪個省份的。
更何況,有納米頭套在手,是不是也可以考慮一下冒名頂替他人來達(dá)成目的?”
祁同偉當(dāng)然明白這些都不是最穩(wěn)妥的方式,好在時間尚充裕,先把自身的問題一一解決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
當(dāng)他把注意力轉(zhuǎn)向靈能空間里那堆雜亂無章的物品時,第一件事便是將所有現(xiàn)金集中堆放至角落,然后從剩下的物品中挑選出一些可能派得上用場的物資。
有了這些東西,倒是省去了再去采購的時間和麻煩。
至于從帝京苑別墅順來的大多數(shù)雜物,大多沒什么實際價值,祁同偉干脆全部分解成了原材料。
木材、金屬、塑料、玻璃、橡膠、陶瓷、紙張、布料……種類繁多,數(shù)量也不少。
其中不少還能用于武器改裝,比如將原本木質(zhì)的握把或槍托替換為工程塑料材質(zhì),整支槍的重量便會大大減輕。
不過祁同偉并不在意這點分量,再說紅木的手感和質(zhì)感確實比塑料要好看得多。
等把用不著的東西全都處理完畢之后,盡管祁同偉的身體已經(jīng)完成了一輪強化,但仍舊感到一股疲倦襲來,很快便進入了深度睡眠。
第二天清晨,祁同偉是在晨光的照耀下醒來的。
“看來吸收陽光不僅能增強體能,對恢復(fù)精神也有幫助。”
“以后如果再想在靈能空間里進行加工操作,最好還是選在白天?!?/p>
“到時候一邊曬太陽一邊干,只要消耗低于補充,就能一直持續(xù)下去?!?/p>
感慨一番后,祁同偉起身洗漱,然后拿出手機一看,好家伙,一大堆未接來電和短信。
翻看記錄,全是些工作上的熟人發(fā)來的。
這次會議考慮到各地人員趕來有遠(yuǎn)有近,所以時間定在了下午。
祁同偉哪兒也沒去,在房間內(nèi)曬了一上午太陽,順帶清點了一下從趙德漢那里弄來的資金。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并沒有傳說中的兩億三千九百九十九萬五千三百那么多,但兩億是穩(wěn)穩(wěn)超過的。
顯然在這半年間,這貨還會繼續(xù)貪污個三千萬左右。
不過對于祁同偉而言,這筆資金已經(jīng)足夠可觀了。
畢竟這是兩億多的現(xiàn)金!
別看很多大老板表面上風(fēng)光無限,真讓他們一下子拿出兩億現(xiàn)金,根本拿不出來。
他們的財富大多體現(xiàn)在房產(chǎn)、股票、投資等領(lǐng)域,真正流動的資金并不充裕。
更何況這些錢全都是紙幣,新舊夾雜,還都不連號,根本不用擔(dān)心被追蹤的問題。
要是趙德漢還活著,被侯亮平逮住,說不定還能因為這些鈔票從未流通而通過冠字號碼追查來源。
可現(xiàn)在的趙德漢嘛……早在制氧機電量耗盡后,因缺氧而在靈能空間中悄然死亡,隨后被分解成了骨灰與碎肉。
找個機會回頭把這堆粉末扔進京城的護城河,除非當(dāng)場被抓現(xiàn)行,否則以目前的技術(shù)手段,根本無法查明趙德漢的下落。
至此,祁同偉此次來京城的任務(wù)也就完成了。
等到快接近十一點時,祁同偉撥通了趙瑞龍的電話。
幾乎同一時間,趙瑞龍的手機上彈出了一個備注為“祁驢”的來電顯示。
僅從這個稱呼就可以看出,在趙家人眼中,祁同偉就是一頭任勞任怨、為他們家干活的老實人。
“瑞龍啊,我已經(jīng)到京城了?!?/p>
“祁廳長,你總算是給我打電話了,我還以為你不打算聯(lián)系我了呢?!壁w瑞龍話中有話。
祁同偉心知肚明,對方肯定知道他昨天就已經(jīng)到了,并且一直在等待他的來電。
“昨天有點事耽擱了,怎么樣,今天中午安排一下?”祁同偉說道。
“行啊,到了我這兒,自然由我來安排?!壁w瑞龍說著瞥了眼手表,“這樣吧,待會兒我去接你,中午找一家不錯的私房菜館吃點好的?!?/p>
“行,不過下午有個會,酒就免了吧?!逼钔瑐セ貞?yīng)道。
“明白你們有安排,放心,耽誤不了你的正事。”趙瑞龍隨口說完便掛了電話,接著又與剛搞定的女明星溫存了一會兒,然后才開著自己的奔馳大G越野車前往酒店。
“我到了,下來吧?!?/p>
“好。”
祁同偉一上車,趙瑞龍一邊開車駛離酒店一邊問道:“祁廳長,我聽說大風(fēng)廠那邊出了岔子,怎么回事?”
“你也聽說了?”祁同偉對對方知道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
雖然山水集團名義上歸高小琴所有,但實際上趙瑞龍也占了三成股份,數(shù)量可不小。
誰知道這家伙在公司內(nèi)部和山水莊園里安插了多少耳目,再加上王大路談事時也沒刻意保密,這事傳到他耳朵里也就順理成章了。
“這么大的動靜,我能不關(guān)心嗎?我可是山水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東?!壁w瑞龍說道。
“你要這么說的話,那你知不知道上面壓根就沒打算從漢東省本地挑一個人當(dāng)一把手?”祁同偉反問。
“等等,你說什么?!”趙瑞龍一聽,愣了一下。
坐在副駕駛的祁同偉看著趙瑞龍臉上的驚訝神情,知道他是真不清楚這件事。
“你先看路,注意安全?!逼钔瑐ヌ嵝训?。
“不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以為這次漢東的一把手是你老師接任呢?”趙瑞龍一邊糾正方向盤一邊急著問。
“瑞龍,你趙家在北京也算是背景不一般,這種消息你居然都不知道?”祁同偉再次反問。
“祁廳長,你也清楚啊,真要有這種情報你覺得我會不了解?”趙瑞龍反應(yīng)過來,“你該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這種事我敢拿來開玩笑?”祁同偉笑了笑,“這消息是我偶然得知的,目前你是第一個聽到的?!?/p>
“那高總知道嗎?”趙瑞龍追問。
“她也不知道?!逼钔瑐ポp輕搖頭。
“那大陸集團那邊又是怎么一回事?”趙瑞龍繼續(xù)追問。
“高總是按我的安排去做的,具體內(nèi)情我沒告訴她。”祁同偉頓了頓,語氣轉(zhuǎn)為低沉,“但我們兄弟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想不想知道上面到底準(zhǔn)備派誰空降漢東?”
“是誰?”趙瑞龍迫不及待地問。
“沙瑞金?!逼钔瑐]有隱瞞,也沒有兜圈子。
之所以提前把消息透露給趙瑞龍,是想借趙家的力量,在沙瑞金尚未正式到位之前,搶先布局,扭轉(zhuǎn)局勢。
只要上面不能空降一個掌舵人去擔(dān)任漢東省的一把手,那么高育良有九成的把握能順利上位。
一旦他成為漢東省的一把手,祁同偉的副省長位置也就穩(wěn)了。
不過根據(jù)祁同偉的判斷,這次上層是動了真格的,要對漢東省出手,連趙家都保不住,所以想扭轉(zhuǎn)局勢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沙瑞金?”趙瑞龍立刻在腦海中對號入座,“是他?”
“沒錯,就是他?!逼钔瑐c了點頭。
如果不是考慮到萬一沙瑞金和侯亮平一出事,別說整個漢東省,就連漢大幫和秘書幫的人恐怕也會跟著遭殃,祁同偉早就打算動手了。
“祁廳長,你這消息到底從哪兒來的?靠譜嗎?”趙瑞龍語氣雖依舊隨意,但眼神已經(jīng)變得嚴(yán)肅起來。
他是官二代沒錯,也的確是個花花公子,品行不端,但他趙瑞龍可不傻。
如果沙瑞金真的要空降來當(dāng)漢東省一把手,那會帶來什么后果,他不是想不到。
“來源你就別管了,但我敢保證,這條消息絕對可靠。”祁同偉故作神秘地笑了笑,“這關(guān)系到我的腦袋,我總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吧,你說呢?”
“腦袋?”趙瑞龍皺眉,“有必要這么嚴(yán)重嗎?”
“當(dāng)然有必要。”祁同偉說道,“你想啊,上面為什么會突然決定空降一個人來漢東,而且還是直接當(dāng)一把手?”
“我記得田國富當(dāng)初也是從上面下來的,擔(dān)任漢東省紀(jì)委書記,結(jié)果怎么樣?什么也沒干成。”
“你的意思,是上面發(fā)現(xiàn)了問題,這才派沙瑞金過來接任?”趙瑞龍知道這件事,“你是說,上面這是要收拾漢東省?”
“我想不出其他可能。”祁同偉笑了笑,“瑞龍,我們不一樣。
我在漢東,天高皇帝遠(yuǎn);你在京城,那是離權(quán)力中心最近的地方。
你跟我說說,上頭這一舉動到底是想圖什么?”
對于這個問題,趙瑞龍沉默了好一會兒。
其實對趙家來說,上面派沙瑞金來當(dāng)漢東一把手,并不是什么大事。
看看田國富,早就在漢東落地生根了,結(jié)果還不是處處碰壁,一事無成?
真正讓趙瑞龍感到不安的是,家里居然完全沒有聽說過這個風(fēng)聲——這才是最危險的信號!
“也許是讓沙瑞金下去鍍個金,干兩年好更進一步?”趙瑞龍嘗試分析道。
“這種可能性也不能排除,但要是真是這樣,你會一點動靜都沒聽到?”祁同偉反問了一句。
趙瑞龍再次陷入沉默,而這恰恰也是他最擔(dān)心的地方。
接下來的路上,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
奔馳G級越野車左繞右拐,最后停在了一處四合院外。
有了趙瑞龍這個本地有背景的人物在,祁同偉自然不需要多說什么,便被安排進了一間由廂房改建的包廂里。
“怎么樣,這地方還不錯吧。”趙瑞龍笑著說道。
“到底是首都,確實有不一樣的味道?!逼钔瑐セ貞?yīng)道。
不過如果真要他選擇,他還是更傾向于山水莊園那種風(fēng)格。
這種充滿歷史感的建筑風(fēng)格,祁同偉其實并不太欣賞。
“你先坐,菜我都點好了,我擦下洗手間?!壁w瑞龍說完便起身。
“好?!逼钔瑐ヒ贿厬?yīng)聲,一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趙瑞龍離開包間后,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掏出手機撥通了自己二姐的電話。
“姐,我剛聽說一個消息,上面有可能要調(diào)沙瑞金來漢東當(dāng)一把手,有這回事嗎?”
“你從哪兒聽來的?”
“一個朋友那邊傳來的消息?!?/p>
“我這邊確實也有點耳聞,不過只是傳聞,還不能確定。”
“那也就是說確實有這種說法了?”
“你這個朋友到底是誰,他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還能有誰,就是你們漢東的祁同偉。”
“他?他怎么知道的?”
“你問我,我上哪問去?他說是偶然聽到的。
看他講得那么肯定,我才特意打電話問你一下。
姐,真有這回事?”
“我再去核實一下,回頭再給你回電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