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嘈雜聲漸漸散去,陳豐年靠著床頭抽著煙,目光卻落在了已經(jīng)沉沉睡去的云瑞禾臉上。
被汗水打濕的碎發(fā)隨意粘在她額前,黛眉微微蹙著,似乎在睡夢中依舊裝滿了心事。
陳豐年把原主的記憶在腦海又過了一遍,再結合云瑞禾的表現(xiàn),他總算對倆人的性格有了精準的了解。
原主總結起來就一句話,典型的西格瑪男人,簡而言之,性格強勢的大男子主義。
云瑞禾則屬于外柔內剛類型,她在原主面前卑微,柔弱,對外則有些腹黑,說白了就是對原主充滿了保護欲。
陳豐年不得不承認,云瑞禾絕對屬于那種寶藏女孩。
思忖片刻,陳豐年從空間取出了大禮包贈送養(yǎng)顏丹,輕輕捏開云瑞禾的唇瓣塞了進去。
云瑞禾似有所感,嘴里呢喃著什么,身子朝陳豐年懷里又鉆了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云瑞禾猶如容光煥發(fā)一樣,臉上的破碎感少了,整個人顯得極為明艷動人。
但她自己卻沒有覺察,只覺得渾身輕松,一如既往的早早起來給陳豐年做飯。
吃完飯。
云瑞禾正要去刷鍋洗碗,陳豐年叫住了她,從口袋里掏出了二十張大黑十和一些糧油票放到桌上。
“小年……”
云瑞禾微微張著小嘴,眼里是困惑和欲言又止。
她似乎想問陳豐年的用意,或者是想問陳豐年哪來這么多錢,但最終什么也沒問出口,就這么呆住了。
“以后我會按月把工資交給你,家里的事別讓我操心?!?/p>
陳豐年淡淡說完便準備出門,臨到門口又回頭道:“以后不準打零工了,你手上的老繭太刺人?!?/p>
云瑞禾愣了許久,眼眶漸漸紅了,鉆石一樣的淚珠落在桌面上,摔的四分五裂,但她臉上卻露出了柔美的笑容。
下一秒。
云瑞禾跑到父母牌位前,噗通跪了下去,邊哭邊笑道:“爸,小年長大了,嗚嗚……”
陳豐年自然不知道自己給錢的舉動帶給云瑞禾的震撼,他已經(jīng)開始在院里吃瓜了,不對,他是在收集情報。
昨晚閆埠貴被敲了悶棍,以閆家人的性格不可能不了了之。
果然。
陳豐年剛出門就看到頭上裹著紗布的閆埠貴匆匆去了中院,前院的一些婦女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
“我聽三大媽說,三大爺身上的五十塊錢和一支英雄牌鋼筆被摸走了,我估摸著是遇到劫道的了?!?/p>
“不用你說,一大早三大媽就嚷嚷這事呢,還說這錢是借的,準備給閆老大娶媳婦用,這下好了,閆老大娶不成媳婦,閆家還背了債,靠三大爺那27.5的工資,什么時候能緩過來?!?/p>
“哎,你們說,三大爺有沒有可能是遭人報復了?就三大爺那為人……”
一個大媽說到這里就停了下來,其他人臉上也露出了心照不宣和幸災樂禍的笑容。
另一邊。
閆埠貴徑直去了易中海家。
這時候,易中海剛吃完飯,正準備去趟醫(yī)院,跟賈張氏商量下賈東旭和小當?shù)暮笫隆?/p>
見著閆埠貴,易中海關心道:“老閆,頭沒事吧?”
“就破倆口子,不礙事?!?/p>
閆埠貴說著嘆了口氣,“老易,我來是給你打個招呼,我準備報案了。”
“報案?”
易中海眉頭皺起,“老閆,你反正也沒大礙,要我說就算了吧,咱們院剛領了優(yōu)秀四合院的福利,你現(xiàn)在去報案不是打王主任的臉么?而且還可能會影響下一年度的優(yōu)秀評選?!?/p>
閆埠貴心中冷笑,他就知道易中海會這么說,不過面上卻無奈道:“老易,你說的我都清楚,但我這也是沒辦法,我跟幾個同事借的五十塊錢和一支鋼筆被摸走了,鋼筆就算了,可這錢是我準備給我家老大娶媳婦用的,你說,我要是不報案,這錢怎么辦?我拿什么還?要不你借我?”
聞言,易中海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一大早他就聽到三大媽滿院子嚷嚷丟了錢,說實話,他一點都不信,先不說以閆埠貴的性格會不會把這么多錢放在身上,要是真丟了,昨晚為什么不說?
易中海明知道閆埠貴在胡扯,卻不好點破,為難道:“老閆,這年景大家伙吃的都是高價糧,東旭出事前,我還借給他不少錢,你嫂子身子又不好,天天吃藥,我是實在擠不出余錢借你,要不你去問問老劉?”
閆埠貴心里暗暗鄙夷,大家都是這么多年老兄弟了,誰不知道誰啊,他搖搖頭道:“老劉也在給他大兒子籌備婚事呢,我覺得懸,我還是報案吧?!?/p>
“不能報案!”
易中海道:“老閆,王主任可是把咱們院當榜樣宣傳的,你要是報案,有想過王主任會怎么看待咱們三個管事大爺嗎?別忘了當初許大茂被人敲了悶棍,咱們可是一起勸他忍下的,現(xiàn)在你出事了,你就要報案,你讓院里人怎么看你?一旦這個口子開了,以后院里人有樣學樣,出事就報案,要咱們三個管事大爺還有什么用?”
“不是,老易,那這個啞巴虧我就只能自己吃?我的錢怎么辦?那可都是借的啊?!?/p>
易中海剛要開口,瞥見一大媽的眼神,猛然反應了過來,有些不爽道:“我說老閆,差點讓你繞進去,你要真想報案跟我說個什么勁,說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這……”
閆埠貴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干笑道:“行,那我直說吧,我丟錢是真的,家里已經(jīng)揭不開鍋了,我想開個全院大會,讓院里給我組織一場募捐,以前咱們也給賈家組織過兩次,現(xiàn)在我家落難了,老易你不會不答應吧?”
“給你家捐款?”
易中海有些無語,他都能想到結果。
賈家的困難是有目共睹的,因為賈家只有賈東旭一人有定量,但閆家不一樣,個個都有定量不說,閆家老大老二都在打零工,閆埠貴的工資也不少,怎么就困難了?院里人又不是傻子。
別看閆埠貴整天喊著自己27.5的工資,但也只能騙一些愚昧無知的人,像易中海他們這些人精,誰心里不清楚?
27.5的教師工資是他媽實習崗的工資。
但是有句話叫看破不說破,還是好基友。
易中海踟躕了下道:“這個……老閆,募捐不是小事,我回頭先跟街道李干事通個氣,看看他什么意見,有了結果我通知你?!?/p>
得到想要的結果,閆埠貴臉上多了些笑容。
“成,那我可等著了,要是募捐不成,我豁出去了,非報案抓住襲擊我的人不可?!?/p>
等閆埠貴離開后,易中海低罵道:“這個貪婪鬼,竟然算計到了我頭上,張口就是五十塊錢,他也真敢說,昨晚怎么不打死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