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王總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車水馬龍。
午后的陽光在他身后鍍上一層金邊，卻照不亮他眉間的溝壑。
“江總，“
他轉過身，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茶幾，
“您的才華我很欣賞，但……陸總就是個定時炸彈。
和陸氏合作，風險太大?！?/p>
我將合同推到王總面前：
“您再看看合同，剩下的條件您隨便提。“
王總拿起合同看了一眼：
“合同按照之前的來就可以，但我要讓陸沉出局?！?/p>
“我要陸沉退出董事會。“他抬起頭，眼神銳利如刀。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可以?！?/p>
我取出文件夾放在他面前，里面是陸沉這幾年在公司的所有違規(guī)操作記錄，以及林小滿與他的資金往來明細。
“王總，這里面的東西足以讓他身敗名裂了?！?/p>
王總翻開文件，眉頭越皺越緊。
當我翻到最后一頁，陸沉與林小滿的親密照時，他終于合上文件。
“好，合作愉快！“
王總朝我伸出手。
離開王總辦公室時，天色已暗。
我站在公司樓下，望著二十八層亮著燈的會議室，握緊了手中的文件袋。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召開了董事會，當然，這件事陸沉并不知道。
也不需要知道。
我推門進去時，董事們正在低聲交談。看到我，他們紛紛噤聲。
“各位，“我徑直走到主席位坐下，
“今天召集大家來，是要討論一個重要決定?！?/p>
財務總監(jiān)陳董率先開口：
“江總，您這一大早把我們叫來是為了什么？“
“王總答應與我們合作?！?/p>
我把文件袋放在桌上，會議室瞬間安靜得能聽見空調的嗡鳴。
城東的項目他們一放棄投資了。
但沒想到我竟然在短短一個多星期內拉到了新的投資。
這份能力可不是誰都有的。
“但有個條件——陸沉必須退出董事會?！?/p>
副總裁李姐最先打破沉默：
“陸總這幾年……確實太過分了?！?/p>
“我同意?！?/p>
技術總監(jiān)王工點頭，“上季度的研發(fā)資金去向到現在都說不清?！?/p>
我環(huán)視一圈，看見每個人的表情都帶著隱忍。
陸沉這些年的作風，他們早就受夠了。
“我提議罷免陸沉的執(zhí)行董事職務。“
我將準備好的文件分發(fā)給各位董事，
“同意的請簽字?！?/p>
短短二十分鐘，文件上就簽滿了名字。
當我把最后一份文件收回來時，突然聽見會議室大門被推開的聲音。
陸沉站在門口，臉色煞白。
他掃視一圈，最后把目光釘在我身上：
“江嵐，你背著我召開董事會？“
“陸總，“我平靜地看著他，“你被罷免了?！?/p>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你瘋了？“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誰給你的權力？“
我緩緩站起，與他平視，聲音依舊平穩(wěn)：
“董事會全體成員?！?/p>
陸沉的呼吸粗重起來，額角青筋暴起，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他大步逼近，居高臨下地逼視著我：
“你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別忘了，江氏集團是誰一手撐起來的！“
“難不成是你撐起來的？“
我緩步走到他面前，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眼神銳利如刀。
“陸沉，“我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字字誅心，
“這些年，你除了和林小滿曖昧、中飽私囊，還為公司做過什么？“
他一愣，臉上的怒意微微一滯，隨即惱羞成怒地吼道：
“我在公司十年！沒有我，哪有今天的江氏？“
我冷笑一聲，從文件夾里抽出一沓文件，啪地一聲甩在桌上。
那是他這些年挪用公款的賬目、空殼公司的交易記錄，還有他安插親信、打壓異己的證據。
“十年？“
我一頁頁翻開，聲音冷靜得近乎殘忍，
“這些賬目，這些黑心錢，這些被你逼走的元老，也算你的功勞？“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手指顫抖著指向那些文件，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你栽贓！“
他咬牙切齒，聲音卻已經弱了幾分。
我冷冷地看著他：
“證據確鑿，你敢讓審計部查嗎？“
陸沉的瞳孔劇烈收縮，額角青筋暴起，終于露出了最狼狽的一面。
他猛地拍桌，歇斯底里地吼道：
“不管怎么樣！公司有我一份！就算你罷免我，我也有一份！“
我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是，你有份。“
我輕聲說，“在監(jiān)獄的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