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皇帝走下臺階,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林大學(xué)士,結(jié)黨營私,通敵叛國,證據(jù)確鑿。其所有黨羽,一并拿下!交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會審!”
“林氏之女林清嫵,暫回府軟禁,待案情查明再做懲處?!?/p>
禁軍如狼似虎地沖上,將哭嚎求饒的林大學(xué)士一黨盡數(shù)捆綁。
一片混亂過后,禁軍來報,沈昭消失不見。
我率領(lǐng)天工院衛(wèi)隊(duì),配合禁軍一起全城搜捕沈昭。
正要催馬,一道身影突然從巷子里沖出,直撲到我的馬前。
“顧凱之!”
是林清嫵。
她渾身狼狽,頭發(fā)散亂,臉上血跡斑斑。
她跪在地上,聲音嘶啞,“他騙了我!他是個畜生!”
我勒住韁繩,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p>
“他今晚來找我,說父親的密室里有先帝御賜的免死金牌!”她哭得聲音都啞了。
“他說拿到金牌后,就能救父親,讓父親重登高位!”
“還能扳倒你,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到時候他就是新的內(nèi)閣首輔,我早晚還能當(dāng)上首輔夫人!”
林清嫵的身體劇烈顫抖:“我信了!我以為我們還有希望!”
林清嫵捂著胸口,眼中滿是絕望:
“我?guī)M(jìn)了密室,翻箱倒柜地找那什么金牌。可是沒有!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黑鐵盒子!”
“然后呢?”
“他變臉了!”她聲音尖利。
“他說我是蠢女人,說根本沒有什么免死金牌!說他只是利用我進(jìn)密室!”
林清嫵的身體劇烈顫抖:“他說惡心我,說我是破鞋,說我是個被玩弄的棋子!用完就該丟掉!”
我聽著她的哭訴,心中冷笑。
這就是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他拿走了什么?”
“所有的密信!”林清嫵瘋狂地?fù)u頭。
“他說那些東西比我的命值錢多了!然后就用燭臺砸我!”
她指著頭上的血跡:“我醒來時他已經(jīng)跑了!密室空了!什么都沒剩下!”
林清嫵爬到我馬前,死死抓住馬鐙:“顧凱之,我知道錯了!我瞎了眼才會相信那個畜生!”
“求你幫我報仇!求你殺了他!”
她眼中是瘋狂的恨意。
“我要他死!我要他生不如死!”
“我為什么要幫一個背叛我的女人?”我聲音冰冷,繼續(xù)催馬向前。
林清嫵被拖倒在地,仍然瘋狂地抱住馬腿。
“顧凱之!就算你不幫我,也要抓住沈昭!”
她聲嘶力竭,“他拿走的那些密信,都是機(jī)密!”
我勒住馬韁。
“那些密信上,是父親與北齊王庭幾十年的所有通信!”林清嫵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翻身下馬,蹲在她面前:“當(dāng)真?”
“當(dāng)真!”她瘋狂點(diǎn)頭。
“我看到了!里面有北齊安插在南慶所有暗樁的名單和聯(lián)系方式!”
林清嫵眼中燃起最后的瘋狂:“顧凱之,就算你恨我,也不能讓那個畜生得逞!他會害死整個南慶的!”
我重新上馬,手中長劍出鞘。
劍鋒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全軍聽令!”我聲音如雷。
“沈昭竊取國家機(jī)密,意圖叛國!格殺勿論!”
“是!”
三千禁軍鐵騎轟然應(yīng)諾,殺氣沖天。
林清嫵癱坐在地上,看著我們絕塵而去的身影,眼中既有絕望,又有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