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沒聯(lián)系的白月光，如今成了頂流女明星，突然給我發(fā)來一條短信：「能借我點錢嗎？」
我看著這條信息，毫不猶豫地把卡里僅剩的三萬多塊積蓄，全部轉(zhuǎn)了過去。下一秒，
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jìn)來，對面?zhèn)鱽順?biāo)準(zhǔn)的女聲：「反詐騙中心提醒您……」
我腦袋“嗡”的一聲，完了，這是碰上“假冒明星”的精準(zhǔn)詐騙了？正當(dāng)我心如死灰時，
電話那頭卻傳來一個我刻在骨子里的、又甜又無奈的聲音：「林念同學(xué)，這么多年了，
你怎么還是那么傻？」1收到那條短信時，我有些不敢置信?！改芙栉尹c錢嗎？卡號，
622XXXX……」信息來自「全天下最漂亮的柳如煙」。我猶豫了片刻，
還是將卡里所有的錢都轉(zhuǎn)了過去，一共 32626 元。我想，
柳如煙應(yīng)該是真的遇到難處了，否則怎么會聯(lián)系我？破產(chǎn)了？還是被雪藏了？
難道是被綁架了？我腦子里瞬間跳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可能。幾秒后，手機(jī)鈴聲大作，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我心里頓時一陣緊張，畢業(yè)七年，我們再無聯(lián)系，
我完全不知道該用什么語氣和心情去接這個電話。鈴聲執(zhí)著地響著，我深吸一口氣，
按了接聽鍵?！噶鐭?？」「反詐騙中心提醒您，詐騙手段千變?nèi)f化，
提高防范意識要牢記‘三不一多’原則：未知鏈接不點擊，陌生來電不輕信……」
我被詐騙了。他奶奶的，我的血汗錢啊！「林先生，請問您記住了嗎？」
電話那頭的女聲公式化地問道。我一時愣神，答道：「記住了。」「那麻煩您重復(fù)一遍?！?/p>
我頓時語塞，尷尬地?fù)狭藫项^：「……我突然又忘了?！惯@怎么還要當(dāng)場背誦的？「好了，
他就是有點笨?！挂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是柳如煙！
她那甜美的聲音從聽筒傳來，我一時慌亂又緊張，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赴彦X都給我了，
你姐姐知道了不會生氣吧？」柳如煙帶著戲謔的語氣輕笑著。我一時語塞，
脫口而出：「那你還我。」她輕輕笑了笑，回道：「好啊。我在錄節(jié)目，一會兒再聊?！?/p>
電話掛斷前，她清脆的嗓音又補(bǔ)了一句：「錢待會轉(zhuǎn)你，先給你看個‘反詐’宣傳?！?/p>
我臉色頓時一黑。還沒來得及多想，
一條銀行的轉(zhuǎn)賬提醒：「柳如煙向您尾號XXXX的賬戶轉(zhuǎn)賬5,200,000.00元。
」我望著那一長串的零，眼睛都花了。揉了揉眼睛，又仔細(xì)數(shù)了一遍，
然后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真疼！不是做夢。五百二十萬。我想起了七年前那個夏天，
我曾借給柳如煙 520 塊錢，她說等以后紅了，就還我 520 萬。
我只當(dāng)是句玩笑話。沒想到，她真的兌現(xiàn)了。這筆錢對她來說或許只是九牛一毛，
但對我這種月薪三千五、命比咖啡苦的社畜來說，簡直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這筆巨款，
突然成了我手里的燙手山芋。2我立刻把這事告訴了兄弟，他一個電話就給我呼了過來，
聲音激動得快要破音：「原來那個傻子就是你?。∧阍趺磸膩頉]跟我說過你認(rèn)識柳如煙？」
「什么傻子？」我一頭霧水。
兄弟立馬分享給我一條微博熱搜：#柳如煙借錢#我點開直播回放視頻，
原來是某欄目組邀請柳如煙和其他幾位嘉賓做反詐騙宣傳。中間有個互動環(huán)節(jié)，
欄目組讓嘉賓們扮演騙子，向自己通訊錄里的第一個聯(lián)系人借錢。
柳如煙直接編輯了那條短信：「能借我點錢嗎？卡號XXXX……」其他嘉賓都嘲笑她，
說這樣要是都能騙到錢，那對方肯定是個傻子。接著，
柳如煙將短信發(fā)送給了她通訊錄里的第一個聯(lián)系人，備注名：「傻子」。然后，
視頻里就出現(xiàn)了我的轉(zhuǎn)賬截圖。演播廳里頓時一陣爆笑，所有人都笑：「還真是個傻子！」
有人還調(diào)侃：「就借你三萬多，看來你這人緣也不行啊。」只有柳如煙，默默地紅了眼眶，
輕聲說了一句：「這么多年了，怎么還是這么傻。」再之后，
就是我接到那通“反詐中心”電話的片段了。我點開評論區(qū)，
幾條熱門評論讓我頭皮發(fā)麻： 「這個林念是誰啊？竟然在我女神通訊錄的第一位！」
「這個備注就很有靈性，寵溺中帶著無奈，有故事！」
「三萬多……不會是這位大哥的所有積蓄吧？」 「這個林念百分百暗戀我女神，
不然怎么會上這么低級的當(dāng)？只有在喜歡的人面前，智商才會清零?！刮以趺匆蚕氩坏?，
有朝一日，我的名字竟然會和柳如煙一起，出現(xiàn)在八卦新聞里。3事實上，我和柳如煙，
真的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同學(xué)關(guān)系。上學(xué)時，她坐第一排，我坐最后一排，
我們是班級對角線上最遙遠(yuǎn)的兩個人。她是英語課代表，每次收作業(yè)時，
我多半正和后排那群學(xué)渣們打鬧。她跟我說過最多的話，就是：「林念，交作業(yè)?！?/p>
我總是懶洋洋地回一句：「沒寫?！顾龝t著臉催我：「快寫。」
而我總是帶著幾分壞笑打量著她，朝她揚揚下巴：「把你的借我抄一下?！鼓菚r候，
她總是害羞得不敢抬頭看我，低著頭把作業(yè)本往我桌上一扔，轉(zhuǎn)身就走。
身后總會響起班里男生的一片起哄聲：「喲，咱們課代表臉紅什么？是不是喜歡咱們念哥？」
我總是不耐煩地吼走他們：「滾滾滾，別瞎逼逼?！拐娌恢?，
柳如煙當(dāng)年為什么給我備注「傻子」，我明明也沒那么笨。我正暗自琢磨，
兄弟的大嗓門又從電話那頭炸了出來：「五百二十萬??！
那你還不趕緊把辭職信甩你們老板臉上？搖身一變富一代，誰還掙那點窩囊費！我的念哥啊，
茍富貴，勿相忘！大腿快讓我抱抱！」我揉了揉發(fā)脹的腦袋，還是毫無頭緒。就在這時，
手機(jī)屏幕亮了，是柳如煙的來電。4我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噶帜钔瑢W(xué)，」
她的聲音依舊那么好聽，「今天有時間聚聚嗎？」「下班后可以嗎？」「好，我等你?！?/p>
掛掉電話，她發(fā)來一個地址，是一家看起來非常高級的私人餐廳。那筆突如其來的橫財，
還是得當(dāng)面還給她。接下來的半天，我徹底心不在焉。雖然說是老同學(xué)相聚，
但人家現(xiàn)在是萬眾矚目的大明星，我竟然有了一種網(wǎng)戀奔現(xiàn)前的緊張感，坐立不安，
度秒如年。為了打發(fā)這摸魚的時光，我忍不住又跟兄弟聊了起來?！缚旖淮?/p>
你倆當(dāng)年是不是有什么奸情？」兄弟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真沒有，就是普通同學(xué)關(guān)系。
我當(dāng)年借過她 520 塊錢?！埂噶帜钅憧烧媸莻€戀愛腦！當(dāng)年借人家錢，
現(xiàn)在人家一句‘沒錢了’，你就把自己老本全梭哈了，還說你倆沒奸情？嘖嘖，鬼都不信！
不管，先幫我要幾張簽名照，那可是我偶像！」要問我當(dāng)年喜歡柳如煙嗎？應(yīng)該是喜歡的。
5班上很多男生都喜歡柳如煙。她長得明艷動人，性格開朗，還會彈鋼琴，唱歌很好聽。
在那個純真的學(xué)生時代，這樣的女孩自然是耀眼的存在，
她的課桌里總是塞滿了花花綠綠的情書。而我對柳如煙的喜歡，
只不過是一場悄無聲息的暗戀。當(dāng)年的我，普通到塵埃里，臉上還冒著青春痘，
留著極具年代感的鍋蓋頭，性格內(nèi)向，只是一個從鄉(xiāng)鎮(zhèn)考進(jìn)城里的小鎮(zhèn)青年。
每次在操場邊遇見她，我甚至都不敢主動打一聲招呼，那句“喜歡”，自然更不敢宣之于口。
我們之間最多的交流，就是收發(fā)作業(yè)。她從最前排一路收下來，
最后將全班沉甸甸的作業(yè)本往我桌子上一放，然后我會幫她把作業(yè)搬到老師辦公室。接著，
她會從校服口袋里掏出幾塊巧克力，塞到我手上，酷酷地說一句：「吃不完，給你?！?/p>
然后便轉(zhuǎn)身離去。那時候，許多男生聽說她喜歡吃巧克力，就悄悄往她書桌里塞，
所以她經(jīng)常在我?guī)退嵬曜鳂I(yè)后，“甩”我?guī)讐K，權(quán)當(dāng)感謝。校園的時光總是美好而又短暫。
高考結(jié)束那天，大家都在瘋狂地合影，想留住青春最后的尾巴，
宿舍樓下也響起了一聲又一聲青澀的表白。但我，
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向柳如煙說出那句“喜歡”，甚至連找她拍張合照的勇氣都沒有。
我們唯一的一張合影，就是那張畢業(yè)大合照。而我最大的竊喜，便是我恰好站在她的正后方。
青春的最后一幕，是柳如煙主動找到了我。「喂，林念同學(xué)，留個手機(jī)號唄？」就這樣，
我們互換了手機(jī)號碼。她看到我手機(jī)上存的名字是「柳如煙」，調(diào)皮地?fù)屵^我的手機(jī)，
自己動手改成了——「全天下最漂亮的柳如煙」。6我忍不住笑了。
她打趣我：「你笑起來挺帥的。」我頓時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她勾了勾唇角，
繼續(xù)說：「林念，有個唱歌的選秀，我報名了?？晌覜]錢買去參賽的車票，
能……借我點錢嗎？」我忙不迭地掏出錢包，把里面所有的錢都遞了過去，
一共 520 塊錢。「謝啦。」她拿著那幾張鈔票在我眼前晃了晃，「等我紅了，
還你 520 萬?！刮矣秩滩蛔⌒α耍骸负谩！顾驹谙娜盏年柟庀?，
朝我用力地?fù)P了揚手，笑得極其燦爛：「林念同學(xué)，你笑起來真帥，以后多笑笑?！?/p>
那個選秀節(jié)目，在那個暑假火遍了大街小巷。柳如煙從眾多選手中脫穎而出，最終拿了冠軍。
在那個陽光盛開的夏季，她真的火了。節(jié)目結(jié)束后，我收到了柳如煙的短信：「看了嗎？」
我回她：「祝賀你。」此后的很多天，我們都沒有再聯(lián)系。直到某個凌晨，
我收到了她發(fā)的最后一條短信：「錢，我會還的。林念同學(xué)，祝你越來越好?！?/p>
我回道：「柳如煙，也祝你越來越好?！棺源?，我們便徹底斷了聯(lián)系，再也沒有見過面。
但我卻能時常“見到”她——在娛樂新聞里，在綜藝節(jié)目上，在市中心巨大的商場屏幕里，
以及街角巷口飄來的、那熟悉的歌聲里。這些年，柳如煙像一支潛力股，一路飄紅，
成了舞臺上那個熠熠發(fā)光的大明星。7我忐忐忑忑地摸魚摸到六點，
老板卻突然通知：「來來來，大伙開個會。」六點半，柳如煙發(fā)來短信：「快到了嗎？」
我只能回道：「不好意思，抱歉，今天臨時加班，要不改天？」她回得很快：「沒事，
我等你?！鼓翘欤倚睦锿Σ缓靡馑嫉?，硬生生加了一個半小時的班。出門前，
我在衛(wèi)生間的鏡子前照了好久。二十五歲的自己，好像和十八歲時越來越遠(yuǎn)了。
我學(xué)會了打理發(fā)型，學(xué)會了穿搭，當(dāng)年的鍋蓋頭也變成了如今微碎的短發(fā)。常年健身，
讓我的身材穿衣服也更顯優(yōu)勢。十八歲時的自卑和怯懦，也隨著時間和閱歷的增長，
慢慢消散殆盡。盡管如此，當(dāng)真正見到柳如煙時，我心里還是莫名地一陣緊張。偌大的餐廳，
只有她一個顧客。雖然經(jīng)常在手機(jī)和電視里看到她，但時隔多年，一個鮮活的真人站在面前，
那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她穿著一件性感的露肩上衣，搭配著一條流蘇設(shè)計的半身裙，
展現(xiàn)出優(yōu)雅又迷人的氣質(zhì)。漂亮的鎖骨清晰可見，水汪汪的瞳孔深邃明亮，
褪去了少女時期的些許羞澀，嘴角處淺淺的酒窩又為她平添了幾分動人的韻味。「嗨，
柳如煙，好久不見?！刮矣行┚执俚卮蛄寺曊泻?。見到我時，她眼神微微一愣，
隨即笑了笑：「變化挺大的。」「變帥了。」我又莫名緊張地接了一句?！改阋沧兤亮??！?/p>
我回道?！父页鰜韱为毘燥?，你老婆不會生氣吧？」她莞爾一笑，微微挑了挑眉。
「沒……沒有老婆?！刮覍擂蔚鼗卮稹！改桥笥涯兀俊顾抗饫飵е唤z探究和期待。
「也沒有?！刮翌D時感覺好沒面子，覺得自己像個三無產(chǎn)品似的，只好補(bǔ)了句，「工作太忙，
沒時間談?！埂负们?，我也是?！顾咧σ獾难凵窨粗?，「吃點什么？」「都行?！?/p>
「那嘗嘗他家的牛排？」「好?！?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尤其是在這空曠得只剩下我們兩人的餐廳里。直到服務(wù)生端來一份牛排擺在我面前，
而柳如煙面前卻只有一小份蔬菜沙拉?！改悴怀詥幔俊刮矣悬c詫異?！竿聿筒荒艹?，會長肉，
上鏡胖十斤?！顾悬c委屈地解釋道?！钙鋵崱鋵嵞阋呀?jīng)很瘦了，太瘦了對身體不好?！?/p>
我本想安慰她。柳如煙卻側(cè)過頭看向我：「我也沒有太瘦吧？」
我的目光不自覺地亂瞟了一下，當(dāng)察覺到她發(fā)現(xiàn)了我視線落點的位置時，
臉頰“唰”地一下就紅了：「沒，沒有，剛剛好?！圭R頭里其實感覺不出來，但近距離看，
柳如煙的身材其實還是很有料的?！付遥帜钔瑢W(xué)，我身體很好。」柳如煙又補(bǔ)了一句。
這一句，又整得我不知該如何開口了?！肝业囊馑际?，節(jié)食傷身體。」我忙不迭地解釋。
她臉頰微紅地看向我，忽然說：「那你切一塊牛排給我。」我的刀叉停在半空，有點懵。
也不知怎么想的，竟鬼使神差地切了一小塊遞給她。她竟然就這么直接用我的叉子，
吃了那塊牛排。我腦子里瞬間冒出無數(shù)問號：她干嘛不自己重新點一份呢？
不至于舍不得這點錢吧？還是把錢轉(zhuǎn)給我后，她自己變窮了？不能吧，
明星一套高定禮服都上百萬呢。我按捺住腦子里的諸多疑問，
還是把話題拉回了正軌：「那個錢……柳如煙，我不能要?！?/p>
她慢悠悠地用叉子戳著自己面前那盤綠油油的菜，說：「本來就是還你的呀，
當(dāng)初不是說好了嗎？」「那只是句玩笑話，我沒當(dāng)真?！刮颐忉?。「我當(dāng)真了?！?/p>
她抬起頭，認(rèn)真地看著我，「這是你應(yīng)得的，你算是我最早的天使投資人。」
「可是這錢我真的不能收……」柳如煙似乎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她緩緩抬起頭看向我：「你現(xiàn)在做什么工作呢？」「攝影師?！?/p>
我被她這個突兀的轉(zhuǎn)折弄得有點懵，一時沒跟上節(jié)奏，傻呵呵地反問了一句，「你呢？」
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歌手?！箍諝庖魂嚢察o。我緩了緩情緒，
又問了句：「那……你們有五險一金嗎？」她強(qiáng)忍著笑，嘴角彎彎地看著我，
認(rèn)真地回答：「沒有五險一金，沒有周末雙休，也沒有加班費?！埂负呛?，
那你們明星也挺不容易的?！埂缚刹皇锹?。」又是一陣無聲的尷尬，
我真是懂得如何把天聊死?！钙鋵崱疫€是你粉絲來著?！刮以噲D緩解一下這尷尬的氣氛。
「是嗎？」她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怎么沒見你來看過我的演唱會？」「你票太貴了，」
我老實回答，「不光貴，還不好搶?！埂赶麓窝莩獣艺埬銇砺??！顾p眼定定地看著我。
「那你能給我簽個名嗎？」我突然想起了兄弟交代的任務(wù)，從包里找出了照片和簽字筆。
「行啊?！沽鐭燀樖纸舆^，龍飛鳳舞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能再寫句話嗎？」「行啊，
寫什么？」柳如煙笑得隨意。我有點為難，支支吾吾地開口：「寫……祝老公陳政越來越帥。
」9柳如煙的笑容瞬間凝固，臉也黑了下來：「陳政是誰？」「我兄弟。」「不行?！?/p>
「你們男粉絲不都會喊偶像老婆嗎？」我硬著頭皮解釋。柳如煙眼神微動，
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但……但你別誤會，我不喊?！刮矣旨泵ζ睬尻P(guān)系?！笧槭裁?？」
她追問?！肝揖褪恰冃蕾p?！刮矣忠淮稳滩蛔∮媚_趾摳地了。她驀地發(fā)出幾聲輕笑，
又抬頭看向我：「那你喜歡哪個明星？」「就那個張若昀，你方便幫我要張簽名嗎？」
我脫口而出。張若昀是這幾年爆火的男明星，又帥又有演技，我追了他好多劇。
柳如煙的臉色似乎又沉了幾分?！覆恍袉幔柯犝f你們倆關(guān)系挺好的?！埂杆Y(jié)婚了?！?/p>
柳如煙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概杜?，那……那就算了?！埂噶帜?，你現(xiàn)在有喜歡的人嗎？」
她突然又問。我愣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老實回答：「有?！沽鐭熝凵裎樱?/p>
眼里帶著笑意，似乎在期待著什么。我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就那個張若楠，
你方便幫我要張簽名嗎？」張若楠是這幾年爆火的女明星，又甜又美。最重要的是，
她和柳如煙是娛樂圈里公認(rèn)的好閨蜜，不少網(wǎng)友還經(jīng)常拿她倆對比。「不行嗎？
聽說你們倆關(guān)系挺好的?！埂感邪?，寫什么？」她幾乎是咬著后槽牙說出這幾個字的。
「寫‘老公林念最帥’，可以嗎？」我看著她期待的眼神，臉又黑了：「不可以！」
「為什么？你們關(guān)系不是很好嗎？」我小心翼翼地試探。「現(xiàn)在不太好了。」她輕哼一聲。
「什么時候的事啊？我前兩天還看你們一起上節(jié)目呢，關(guān)系還挺親密的?！?/p>
我那顆八卦的心突然就壓不住了?！噶帜钔瑢W(xué)，你不是說你是我粉絲嗎？
那張若楠又是怎么回事？看不出來啊，你還是個‘海王’?！埂高@也能叫海王？
我一天刷三個小時短視頻，能愛上八十個美女呢！」總之，
那天的見面真的是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膳R走時，
柳如煙居然還跟我說：「林念同學(xué)，今天跟你聊天很開心?！埂浮汩_心就好。」最后，
我還是沒忍住，又將舊事重提：「柳如煙，當(dāng)年借你的錢，真不用還這么多。
這頓飯也挺貴的，就當(dāng)你還我了。你給我個賬號，我把錢給你轉(zhuǎn)回去。」
「我最近賬戶有點問題，就先放你那兒吧?！沽鐭煹匚摇Ｎ宜懔怂?，五百多萬，
光一天的利息就比我一個月的工資都高。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這錢挺多的，
存起來一天光利息就不少了，要不……我先給你存?zhèn)€活期？」「行?！?/p>
柳如煙拿出手機(jī)朝我晃了晃，「不加個綠泡泡嗎？」我加上了柳如煙的綠泡泡，
感覺像做夢一樣。可看了看銀行賬戶里那一長串真實的零，又覺得無比清醒。
我把那筆巨款找了個銀行存了起來，銀行還送了我兩桶豆油。10第二天上班摸魚時，
突然收到柳如煙的綠泡泡：「林念同學(xué)，能幫忙修幾張照片嗎？」「可以啊。」然后，
我就收到了她發(fā)來的一整個系列的寫真。有的穿得很少，有的猶抱琵琶半遮面。
我在辦公室偷偷打開時，瞬間紅了臉?！肝铱?！這不是柳如煙嗎？
林念你從哪兒搞來的這么高清的圖？」一旁的同事眼尖，掃見我的電腦屏幕，
忍不住發(fā)出了驚嘆，「這身材，這曲線……嘶哈嘶哈，我的口水從嘴角流下來了！」
我看著照片里的柳如煙，松松垮垮地披著一件米色披肩，底下是白色的吊帶。她微微仰著頭，
側(cè)著臉，眼神靈動中帶著一絲嫵媚，配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滿屏的荷爾蒙幾乎要溢出來。
我對柳如煙的印象，其實一直停留在十八歲的清純少女。如今臉還是那張臉，
氣質(zhì)卻已截然不同。退！退！退！美色亂我道心！我咬咬牙，點了關(guān)閉?！冈趺礃?？」
柳如煙又發(fā)來一條綠泡泡。「挺好。」我摸了摸自己發(fā)燙的臉，回道。
然后我順帶提了一嘴那筆巨款：「那個，我把錢在銀行存了定期，你什么時候能收款了，
跟我說一聲，我給你轉(zhuǎn)過去。」我接著鬼使神差加了最后一句：「存錢還送了兩桶豆油，
你要不要？」「要，能麻煩林念同學(xué)幫我送一下嗎？」我真的只是客氣一下，她一個大明星，
竟然還惦記那兩桶豆油？11后來，我便吭哧吭哧地拎著兩桶豆油，去了市區(qū)最貴的住宅區(qū)，
給她送貨上門?！竿饷婵赡軙泄纷型蹬模闊┠懔?，林念同學(xué)?！顾舆^我手里的油，
招呼我隨便坐。我打量了一圈她的房子，并沒有像電視里別的明星家那么大，
裝修也是簡簡單單、干干凈凈的，沒有太多的生活氣息，有點像樣板房?！负芷婀謫?？」
她看出了我眼中的好奇?！笡]，我以為你們明星都會住那種四五百平的大平層?！刮医忉尩?。
「一個人守著那么大房子干嘛呀，多空曠。以后結(jié)婚了，可以考慮換個大一些的?！?/p>
她穿著一套米白色的家居服，長發(fā)隨意披散在身前，少了舞臺上光芒四射的感覺，
反而多了幾分鄰家少女感?！改氵@個也不小了，三室兩廳，結(jié)婚也夠用了。」
我說完就后悔了，人家現(xiàn)在是頂流明星，我怎么能用普通人的標(biāo)準(zhǔn)去衡量她。我收起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