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城市的另一端,喧囂的“魅色”酒吧深處燈光迷離,音樂震耳欲聾。
角落的卡座里,寒千雪如坐針氈看著慵懶依靠在沙發(fā)上的王奕,語氣充滿了無奈和求饒:“我的小祖宗啊!你說你好好的生日不過,你跑來這龍蛇混雜的酒吧干什么?還指名道姓把我拽出來!這要讓我老婆知道了,我回去不得掉層皮啊!”
王奕仿佛沒聽見,抬手將盛滿香檳的高腳杯重重磕在吧臺邊緣,杯中的冰塊劇烈碰撞,發(fā)出清脆刺耳的“叮當”聲。
周遭變幻跳躍的霓虹燈晃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一陣陣抽痛。
鄰座一個染著金發(fā)的女生帶著輕浮的笑意遞來一杯妖異的藍色雞尾酒,她看也不看,一把抓過,仰頭就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體混合著詭異的甜膩感,瞬間灼燒過喉嚨,卻澆不滅心頭的煩悶。
“哎,不是一直吹你姐是商界鐵娘子嗎?殺伐果斷的?”寒千雪湊過來,帶著點幸災樂禍的好奇,用手指戳了戳她僵硬的肩膀,“連你的成人禮都能放鴿子?這‘鐵’得有點過頭了吧?”
寒千雪的話音未落,吧臺盡頭那片濃稠的陰影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攪動,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驟然凝聚成型。
裹挾著室外凜冽寒氣的黑色風衣下擺翻飛,帶著迫人的氣勢直逼而來。
王奕正將第三杯烈性的龍舌蘭推到唇邊,手腕卻猛地被一只冰冷而有力的手攥住——那熟悉的、帶著絕對掌控感的力道,以及對方指間那枚戒指堅硬邊緣硌在她皮膚上的觸感,都與記憶深處某個模糊卻深刻的片段瞬間重合!
“王奕!”
姐姐周詩雨的聲音穿透震耳欲聾的音樂,如同淬了冰的利箭,精準地、帶著沉沉的分量砸在她的頭頂。
王奕懵怔地抬起頭,濃重的醉意讓視線有些模糊,卻依然清晰地撞進了對方鏡片后那雙沉靜如寒潭、此刻卻翻涌著驚濤駭浪的眸子——這眼神,與十五年前那個第一次到周家抱著自己入睡的,竟如此相似。
周詩雨,作為天晟集團掌舵人,為周氏集團的掌舵人,在商界譜寫著屬于自己的傳奇。
她的美,像是一幅精心勾勒的工筆畫,每一處細節(jié)都經(jīng)得起細細品味。
但她的美卻不是咄咄逼人的艷麗,而是一種沁人心脾的優(yōu)雅。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帶著詩意的溫柔。
此刻,她身著一襲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裝,外加黑色風衣,利落的線條勾勒出她優(yōu)雅的身姿。
女人利落的西裝肩頭還殘留著未及撣落的細小灰塵,額頭上甚至還有幾顆細碎的汗珠,在迷幻的燈光下折射出細小的微光。
“誰準你來這種地方的?!”周詩雨的聲音冷得能掉冰渣,手上力道不減,拽著她就往出口方向走。
王奕被拽得一個趔趄,高跟鞋在酒吧黏膩的地板上發(fā)出沉悶而慌亂的拖沓聲。
強烈的酒意混合著積壓的委屈轟然上涌,她梗著脖子奮力掙扎,聲音帶著哭腔和不顧一切的叛逆:“你都不回來!你心里只有你的公司!憑什么管我!!”
外面刺骨的冷風猛地灌進王奕敞開的領口,激得她一哆嗦。
下一秒,她就被不容抗拒地塞進了豪車溫暖的后座。
周詩雨俯身進來,一手撐在她身側的座椅上,一手拉過安全帶,“咔噠”一聲清脆的鎖扣聲響起。
這個俯身的瞬間,她微涼的發(fā)梢?guī)е环N清冽的雪松與玫瑰混合的獨特氣息,輕輕掃過王奕的鼻尖。
車窗外的霓虹流光飛速掠過女人緊抿成一條直線,顯得異常冷硬的唇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