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閻埠貴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這頂帽子扣下來,誰也頂不住。
他急忙說道:“小伙子,你別亂說,我們可是全院選出來,街道辦任命的管事大爺,什么凌駕于人民的頭上,反攻倒算,你給我說清楚,要不然這個事沒完。”
自從當上三大爺后,只有他算計別人,占別人便宜的份,還從沒如此吃過癟,一開口就將他往死里整。
這個刺頭要是不治服了,以后誰還聽他的?他還怎么拿三大爺這個身份來占便宜。
這時,院里沒上班的大媽大嬸以及小媳婦在聽到這邊的爭吵后,全都跑了過來。
不過倒是沒人出來勸說什么的,全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張軍也不想一來就鬧得太難看了,主要是閻埠貴的那句“敵特”惹得他心頭火起。
穿越前看原劇時,他還以為閻埠貴只是窮怕了,喜歡算計。
現(xiàn)在看來,閻埠貴算計的背后,就是他的險惡用心。
不拿捏別人,他又怎么可能算計到別人,占到別人的便宜呢?
別看他一天到晚嚷嚷,靠著27.5元的工資養(yǎng)活了一家六口人,可是他的工資怎么可能只有27.5元呢?
他是紅星小學的教員,按照六類地區(qū)教員的工資標準來看,又分為高等學校教員、高等學校輔助人員、中等專業(yè)教員、工人技校普通教員、中學教員,小學教員等等。
教員的職級劃分為1-12級,1級教員的工資最高,12級教員的工資最低。
小學教員沒有12級,最低的也是11級教員,工資是26.5元,這個工資水準和閻埠貴說的27.5元比較接近。
那么問題就來了,雖然原劇中沒有明確說閻埠貴是什么時候做的小學教員,但是建國初期百廢待興,人才稀缺,對各行各業(yè)的人才還是大膽任用,并沒有一棒子打死。
比如舊社會的警察,也就是老百姓所說的黑狗子,經過改造后,一樣安排到了公安隊伍中。
還有舊社會的官吏職員也是如此。
因為國家的建設和發(fā)展離不開各行各業(yè)的這些有著豐富從業(yè)經驗和技術的人才。
對待知識分子也是一樣,只要在解放前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又或者站在人民的對立面,就會任用。
也就是說,閻埠貴極有可能在建國后就被安排進了紅星小學任教,那他的教齡就有10年。
10年教齡再不濟混到個五六級教員不過分吧,那他的工資怎么也有四五十塊錢。
所以說,他一天到晚喊窮,只不過是為了算計別人找借口。
要知道,在原劇中,閻埠貴是第一個買自行車的人,也是第一個買收音機的人,更是在改開后,第一個借錢給自己的大兒子大兒媳開飯店的人。
這樣的人,真有他自己說的那么窮嗎?
還有,他的成分是小業(yè)主。
小業(yè)主能沒點家底?
說到底還是拿捏人心,占便宜沒夠。
為什么他敢光明正大的守在門口占人便宜,因為他是紅星小學的教員。
95號院也好,附近的院子也罷,家中有小孩的人家,上學能繞開他?
這個時候,一個家庭有三四個小孩都是很正常的事,這么多小孩都要上學,所以大家一般不會去得罪他,就算是被他占了便宜,也只能忍氣吞聲。
因為被拿捏住了。
就像張軍他們剛進前院,一言不合,閻埠貴就給他們扣上“敵特”的嫌疑,這不也是為了拿捏他們嗎?
但凡張軍他們害怕了,閻埠貴算計的真面目就露出來了。
其心可誅。
此時,張軍見閻埠貴色厲內荏,也不跟他吵,只是輕飄飄的說道:“是嗎?我怎么聽說,街道辦在各四合院設置的是聯(lián)絡員,什么時候變成大爺了?”
說到這里時,他緩緩的掃視了一圈圍觀的眾人,最后將目光定格在閻埠貴的臉上,不無譏諷的說道:“還是說聯(lián)絡員的稱號已經滿足不了你們了,非要騎在人民的頭上才能滿足?”
話音一落,現(xiàn)場一片嘩然。
“什么?街道辦任命的不是三個管事大爺嗎?怎么就成了聯(lián)絡員了?”
“你傻啊,我記得當時選舉的時候,街道辦的干事明明說的是聯(lián)絡員,至于怎么就成了三個大爺了,我也說不清?!?/p>
“這不是他們三個大爺要求的嗎?讓大家必須稱呼他們?yōu)榇鬆敚€按年齡排了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p>
“你小聲點,小心被他聽到,到時候他們三個一起整你?!?/p>
“我不就是私下說說嗎,我又沒有當著他們的面說,我才不怕呢?”
……
大家的議論聲傳到了閻埠貴、張軍等人的耳朵里。
閻埠貴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看著眼前這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有些慌了神。
感覺被扒了個底朝天,成為了大家眼中的小丑。
他確實是想拿捏這三個陌生人,以便要點好處,只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的火力這么猛,上來就掀桌子,沒有給他留一點余。
他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什么也反駁不了。
這個年輕人說的并沒有錯,街道辦在各四合院任命的就是聯(lián)絡員,沒有管事大爺這一說法。
這也是易中海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以便掌控95號院而提出來的。
他當時就看穿了易中海的心思,不過沒有反對,對他來說也是百利而無一害。
管事大爺確實比聯(lián)絡員有份量的多。
聯(lián)絡員,大家一聽,就很容易想到,這個職位不過是上傳下達的作用,并沒有實際的權利。
管事大爺不一樣,很明顯的有種身份上的差距,可以名正言順的干預院內的事,并且要求大家怎么做。
這就是二者的區(qū)別。
沒想到,被這個年輕人道破了。
正急得不知所措的時候,劉衛(wèi)民說話了。
“這位聯(lián)絡員同志,有警惕性是好事,但是也不能一上來就給人家扣上敵特的帽子,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你的這種做法很不恰當,會害死人的?!?/p>
“我……”
閻埠貴剛想辯解的時候,就被劉衛(wèi)民打斷了。
“我是軋鋼廠李副廠長的秘書,今天過來是送張軍同志入住95號院的,現(xiàn)在還有問題嗎?”
李副廠長,李懷德,軋鋼廠的二把手。
閻埠貴一聽,臉色又白了幾分,身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踢到鐵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