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秦雪靠在楚淵懷里,擺出一副無辜無措的樣子,淚眼婆娑地望著我。
“姐姐,證據(jù)確鑿,你還要抵賴嗎?”
我冷笑一聲,反問:“什么證據(jù)?”
“就憑你一句你是重生者,這荒謬的言論,也能當(dāng)證據(jù)?”
我上前一步,目光如刀,直刺秦雪。
“你既然是重生的,直到一切,又怎么會不知道,南慶今年暗中操練的是步兵?”
“先鋒軍,也是步兵?!?/p>
“你讓楚淵在密林設(shè)防,抵御鐵騎。請問,你的計策,奏效了嗎?”
秦雪的臉,瞬間血色盡失。
她啞口無言。
楚淵的身子也僵住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懷里的秦雪。
他只覺得是秦雪年紀輕,沒有預(yù)測到敵軍的早有預(yù)謀很正常,但她現(xiàn)在說自己是重生的……
就在這時,桓王的人壓著一個家丁快步走了進來。
那家丁一見到我,立刻跪地求饒,指著秦雪:
“是她,是秦雪姑娘讓小的做的!”
“是她讓小的把那些書信,偷偷放進夫人的嫁妝里的,我也不知道這件事那么大啊?!?/p>
桓王當(dāng)眾展示書信,里頭全是通敵言論。
滿堂再次嘩然:
“秦雪才是南慶的細作!”
楚淵猛地推開秦雪,眼里的震驚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秦雪見事情敗露,索性破罐子破摔。
“是我又如何?”
他死死地盯著楚淵,那雙曾滿是愛慕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怨毒和魚死網(wǎng)破的瘋狂。
“楚淵,我所做的這一切,可都是經(jīng)過你點頭的!”
楚淵的身軀猛地一震,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想和這個瘋女人撇清關(guān)系。
“你胡說什么!”
“我胡說?”秦雪笑得更大聲了,眼淚混著妝容淌下來,像個索命的惡鬼,“那我問你,是誰聽了我的話,將糧草運輸?shù)穆肪€改道去了根本不設(shè)防的西山小徑,結(jié)果被敵軍一把火燒了半個月的軍糧?”
“又是誰,在風(fēng)嘯關(guān)之戰(zhàn)中,聽信我說的‘?dāng)耻娭髁υ跂|側(cè)’,將精銳盡數(shù)調(diào)離,導(dǎo)致中軍大營被一舉攻破,折損了三千將士?”
秦雪每說一句,就往前逼近一步。
而楚淵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他高大的身軀在微微發(fā)抖,額上青筋暴起,一身喜慶的紅衣,此刻看來卻像個天大的笑話。
秦雪這是要拉整個將軍府下水。
我冷眼看著她最后的瘋狂,點破她的毒計。
“你想讓皇上降罪于楚淵,治他一個通敵之罪。”
“楚家世代忠良,在軍中威望極高?;噬先魵⒘顺Y,必定動搖軍心?!?/p>
“到那時,南慶便可長驅(qū)直入,對嗎?”
秦雪錯愕地看著我,似乎沒想到我能將她的計謀看得如此通透。
但她很快又恢復(fù)了鎮(zhèn)定,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你識破了又怎樣?我說這些話不過是想為我南慶的勝利錦上添花而已,長陵關(guān),怕是連一個時辰都熬不過了。”
話音剛落,一個傳信兵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聲音凄厲。
“報——!南慶大軍,大肆進攻長陵關(guān)!守將快頂不住了!”
楚淵臉色煞白:“不可能!”
“兩國月前才簽訂休戰(zhàn)條約,南慶早已是強弩之末,他們怎么還有能力反擊!”
秦雪放聲大笑:
“我的淵哥哥,這,就是我來到你身邊的意義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