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周陽剛走進公司大門，就察覺到氣氛不對。
幾個同事聚在一起低聲說話，見他經(jīng)過，立刻閉上嘴，眼神躲閃。
他皺了皺眉，加快腳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推開門，他的動作頓住了——辦公桌上空空蕩蕩。
電腦、文件、林微微親手給他做的的馬克杯，全都不見了。
文件夾里整齊的資料、抽屜里的個人物品，就像從沒存在過一樣。
人事總監(jiān)推門進來：“周陽，你被開除了。董事長昨晚親自下的命令。”
“開除？”周陽的聲音有些發(fā)緊，“我需要一個理由?！?/p>
“理由？”人事總監(jiān)扯了扯嘴角，"回去問你老婆吧?！?/p>
“董事長說了，今天中午12點前，務必要把你這個瘟神請走?！?/p>
……
周陽站在自家樓道里，看著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正把他家的沙發(fā)、電視一件件往外搬。
母親死死拽著其中一個男人的胳膊，厲聲尖叫：“強盜！光天化日搶東西??！”
“住手！"周陽一把抓住正在搬茶幾的男人，“你們憑什么動我家東西？”
戴金絲眼鏡的男人從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周先生，這是公司房產(chǎn)清退通知書。根據(jù)合同，離職后24小時內(nèi)必須搬離福利住房。”
周陽這才想起來，這套房子確實是公司分配的。
他下意識捏緊了拳頭。
“是林微微！”他突然抬頭，是她搞的鬼對不對？”
“那個不要臉的賤人！”聽到林微微的名字，周母猛地松開保鏢，轉身抓住兒子的胳膊，”她自己在外面亂搞染上病，被發(fā)現(xiàn)了就報復我兒子！天打雷劈的玩意兒！"
見沒人理她，周母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嚎起來："沒天理??！兒媳婦害婆婆啦！”
樓道里已經(jīng)圍了不少鄰居。有人小聲嘀咕：
“聽說那女的可不簡單......”
“網(wǎng)上都傳遍了，說是得了那種病......”
“好像還挪用了公款？”
聽見議論，周母哭得更大聲了。
鄰居們的議論聲越來越難聽，周母坐在地上哭嚎得更起勁了。
“各位剛才的發(fā)言我都記錄下來了?！?/p>
一個穿深灰色西裝的男人從電梯走出來，身后跟著專業(yè)的錄像團隊。
“林氏集團法務部提醒各位，傳播不實信息造成名譽損害，最高可判處三年有期徒刑?！?/p>
周母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爬起來指著男人：“你誰??？少在這嚇唬人！”
男人從內(nèi)袋掏出證件：“林氏集團首席法律顧問，徐正?！?/p>
他轉向圍觀的鄰居們，“特別是說林小姐‘挪用公款’的那位女士，我們已經(jīng)查到造謠帖子的發(fā)帖人了。今天上午，他已經(jīng)在被拘留了。”
剛才說得最起勁的中年婦女臉色一變，悄悄往人群后退。
周陽一把拉住要離開的律師：“等等！你是林氏集團的律師，這是我們家的事！你為什么要幫林微微？”
徐律師停下腳步，像是聽到什么有趣的事：“我是林氏的律師，我?guī)土质系拇笮〗?，有什么不對嗎？?/p>
樓道里突然安靜了。
“林微微，林氏集團董事長林國棟的獨生女，”徐律師推了推眼鏡，“也就是我們集團唯一的繼承人。你之前的那家公司，不過是林氏旗下一個小子公司而已?！?/p>
“聽說，有人為了區(qū)區(qū)一百萬的金首飾，把林氏這身家過億的千金趕出了門？”
婆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怎么可能？她要是千金大小姐，能什么都不要嫁給我兒子？
她就是個爛……
剩下半截話她沒敢繼續(xù)往下說。
聽到周母這句話，周陽的臉色更白了。
他呆立在原地，目光死死盯著被扔在樓道里的結婚照。
照片上，林微微的笑容溫柔，而此刻在他眼中，這笑容卻像在嘲笑他的愚蠢。
“不……這不可能……”他的嘴唇劇烈顫抖著：“微微明明只是……明明只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