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競聘失敗，調去分公司，相戀四年的女友卻升任部門主管。
她在我調任前信誓旦旦要幫我打理公寓，硬是拿走了房門鑰匙。三個月后我升職調回，
推開門發(fā)現有陌生男人住了進來。林盈盈不耐煩地對我說：“小笙剛來不適應集體宿舍，
借住幾天而已?！薄澳阕T工宿舍不是挺好？正好改改你的大少爺脾氣。
”“我作為公司主管，幫扶幫扶新人不是很正常嗎，你別這么小氣，
而且他住進去正好幫你打理公寓。”敞開的主臥大門里，床頭柜上扔著我送她的絲襪，
旁邊是幾個用過的安全套?！澳氵€真能打理，都打理到床上去了。
”1升職調回公司總部那天，我提前去公司分配的公寓看房。還沒搬行李過來，
剛走到樓上就發(fā)現大門敞開著。一個陌生男人光著膀子叼著煙，正在客房里晃悠。
我愣在門口，反復確認門牌號，確實是公司分給我的那間。那人注意到我在門外徘徊，
不耐煩地沖出來吼道。“你誰?。抗砉硭钏钫緞e人家門口！”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強壓著火氣問?！按蟾?，這房子是公司分給我的，你怎么住在這兒？
”他叼煙的動作突然僵住，瞇著眼上下打量我?？吹轿已劢堑酿?，突然恍然大悟。“哦！
你就是盈盈那個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撿漏，結果升職沒升上去，
被發(fā)配到分公司的廢物男友??？”他得意地吐了個煙圈?！斑@公寓盈盈讓我住的，
她說這是她靠績效爭取來的，想給誰住都行。
”我氣極反笑：“這明明是分公司獎勵給我的公寓，怎么就成了她爭取來的了？
”上次競聘失敗完全是個意外。我突然喉嚨發(fā)炎，臨時讓小組成員代我上臺匯報，
誰知他發(fā)揮失常牽連了我。好在組長只是讓我去分公司歷練一段時間，現在總算升職回來了。
當時女友卻順利晉升，我雖有些不解，但依然認可她的能力。
后來她以“幫忙看管公寓”為由要走了我的鑰匙。前幾天還說公司經濟危機，
一直住在員工宿舍，想讓我搬去陪她住。我口頭答應，又鬼使神差想回公寓看看，
卻撞見這一幕。原來她早把我的公寓當成了“借花獻佛”的禮物。
那男人把煙頭往我腳邊一彈，嗤笑道：“就你這種吃軟飯的，編故事我見多了。沒那個本事，
還敢說公寓是你掙來的？”他往沙發(fā)上一癱，又點起根煙?！澳隳芑貋恚?/p>
該不會也是盈盈特意給你鋪的路吧？”我攥緊拳頭正要沖進去，手機突然響了。
林盈盈在電話那頭柔聲問：“怎么還沒來員工宿舍？下午還要給你開見面會呢。
”我盯著沙發(fā)上吞云吐霧的男人，冷笑道：“住宿舍可以，但我那套公寓，
你不是說要好好打理嗎？現在倒打理出個野男人來了？
”臥室里的床頭柜上扔著我送她的絲襪，旁邊是幾個用過的安全套。“你還真能打理，
都打理到床上去了?！?電話那頭明顯頓了一下，林盈盈隨即放軟語氣。
“小昇是公司新招的清華高材生，為了留住人才才臨時征用你的公寓?，F在房源緊張，
你就當幫公司個忙嘛～”她話鋒一轉，“再說，你回來和我住員工宿舍多好，
總比一個人住公寓強吧？”“員工宿舍？那張硌得人腰疼的硬板床？”我沉著語氣問道。
電話那頭，林盈盈還在喋喋不休?！拔椰F在好歹是主管，照顧新人不是應該的嗎？
你別這么計較嘛～反正你剛調回來，住員工宿舍更方便工作，對升職也有幫助。
”她語氣忽然一轉，帶著幾分刻意的調侃。“再說了，你從小錦衣玉食的，
也該體驗下普通人的生活，磨磨性子?！睕]等我反駁，她又匆匆道：“下午的會我還得準備，
先不說了，你記得準時過來啊?！狈块g里的陸昇聽完電話，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挑釁地望向我。我最受不了煙味，可現在滿屋子都是嗆人的煙味。地板散落著煙頭，
茶幾上積著厚厚的煙灰。能站在這里沒沖進去揍他，已經是我的極限了。而我的女友林盈盈，
電話里口口聲聲為我好，實際上卻在維護這個霸占我公寓的男人。
甚至還想讓我乖乖搬去員工宿舍。我攥緊拳頭，指節(jié)發(fā)白。電話又一次響起。
我沒看來電顯示就直接接起，語氣還帶著未消的怒意?！澳氵€在磨蹭什么？！
”上司的吼聲劈頭蓋臉砸來?！霸俨粊砉荆娒鏁挖s不上了！這可是你升職的關鍵機會！
”想到自己在分公司熬了那么久才爭取到調回總部的資格，我硬生生咽下這口怒氣。
公寓的事可以晚點算賬，但前途不能耽誤。我匆匆趕到會議室，卻發(fā)現同事們交頭接耳，
目光若有若無地往我這邊瞟。我無心理會這些，專注準備著即將開始的演講。這次，
我絕不會再讓機會從指縫溜走。梳理數據時，有個同事終于憋不住。他悄悄捅了捅我胳膊，
壓低聲音。“小修，那個實習生陸昇朋友圈說的……是你吧？”我側頭一看，
他的動態(tài)里掛著我今早站在公寓門口的照片。臉被打了馬賽克，
配文刺眼：“從分公司調回來的‘精英’，吃軟飯靠女友拿房子，轉頭就想霸占房產？
好一個軟飯男！”底下評論區(qū)炸開了鍋：“都什么年代了還搞‘戀愛送房’這套？
”“林主管能力出眾，她的公寓愛給誰住給誰住，輪得到外人指手畫腳？
”“某些人仗著張臉就要車要房，真當自己鑲金邊了？”“軟飯吃多了牙口不好吧？
要不是林主管提攜，現在還在分公司蹲著呢吧！”我盯著手機屏幕，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
忽然想起林盈盈升職前那些深夜。她趴在我辦公桌邊，我手把手教她修改方案細節(jié)，
連PPT動畫效果都逐幀調整?，F在倒成了我“吃軟飯”？我奪過同事手機，
指尖發(fā)顫地點開林盈盈的朋友圈。原來這幾個月她發(fā)了這么多動態(tài)，只是全都對我不可見。
一條條翻過去，全是慶功宴照片和項目捷報?！俺晒灱s項目！”“團隊慶功！
”“客戶追加訂單！”可那些所謂“她主導”的方案，分明是我競聘失敗后，
存在電腦深處的備用稿。朋友圈的評論區(qū)一片吹捧：“林主管又帶我們起飛了！
”“這方案絕了，簡直是商業(yè)天才！”“某些人要不是靠著林主管心軟，早被踢出團隊了吧？
”在他們的故事里，我成了個徹頭徹尾的寄生蟲。能留在公司，全靠她的“施舍”。
我突然想起在分公司的那些日子，她總撒嬌要借我電腦?！百~號密碼給我嘛，追個劇而已。
”我從未懷疑，甚至為她的依賴暗自欣喜。原來她盯著的一直是我硬盤里的方案。
那些深夜的甜言蜜語，不過是為了讓我心甘情愿當她的墊腳石?，F在來了更光鮮的實習生，
他名校海歸，資源雄厚。比起我這個“污點”，當然是強強聯(lián)合的CP，
更配得上公司的狼性文化。3我強壓下心緒，站上講臺。沒一會兒，
臺下就傳來此起彼伏的嗤笑聲。“喲，這不就是那個鳳凰男嗎？
”“聽說還想霸占林主管的公寓？臉皮比城墻還厚！”“人家新來的實習生又帥又有能力，
某些人連提鞋都不配！”“整天板著張臉裝清高，現在倒有臉回來搶功勞了？
”我深吸一口氣，突然開口：“那套公寓，是我用績效獎金換的?！迸_下瞬間安靜。
有人陰陽怪氣地接話：“怎么？難道你要說林主管那些方案也是你做的？
”我緩緩勾起嘴角：“如果我說是呢？”“噗嗤?！闭麄€會議室瞬間爆發(fā)出刺耳的哄笑。
陸昇斜靠在椅背上，叼著煙沖我吐了個煙圈，眼神輕蔑?！斑@么厲害，
當初怎么競聘失敗被發(fā)配分公司?。俊蔽覄傄_口?！芭?！
”半截燃著的煙頭擦著我臉頰砸在地上，火星四濺。緊接著一疊文件劈頭蓋臉甩過來，
我精心準備的方案底稿雪片般散落一地?！熬湍氵@種貨色也配在這兒放屁？
趕緊滾回家刷地板去吧！”陸昇的皮鞋重重踩在我散落的方案上。“今早你走得急，
把我家玄關踩得全是泥印。記得跪著擦干凈?！蔽依湫σ宦?，
目光掃向會議室后排尋找林盈盈的身影?！霸趺矗窟€指望主管來救場?。俊彼鋸埖財偸?，
“咱們林主管今天可是在談千萬級項目，誰有空來捧你這坨臭狗屎？
”接著又轉身對著滿屋實習生，“大家伙兒說是不是？咱們能來這兒，
已經夠給這軟飯男臉了！”我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林盈盈的電話。
今天必須讓她當面說清楚。電話那頭，她語氣匆忙：“正開會呢，有事晚點說。
”沒等我開口，通話就被干脆利落地切斷。突然，身后的大屏幕一閃，
我的手機界面被實時投屏上去。林盈盈最后發(fā)來的兩條微信，
就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安痪鸵惶坠?？你至于這么不依不饒？
”“送他就送了，有本事你自己再贏一套啊。”滿場嘩然。這兩句話像兩記耳光，
好像徹底坐實了我“靠女人上位”的罵名。陸昇笑得前仰后合，手機在指尖轉了個圈。
“還裝不裝了？”他又當著所有人的面，飛快發(fā)了條微信。“叮！”回復幾乎秒到。
他故意高舉手機，屏幕上的字刺得我眼睛生疼?！肮咀詈玫墓?，
當然留給最優(yōu)秀的實習生啦！”“你這么厲害，不住這兒誰配??？”同事們瞬間炸鍋，
有人搶過手機傳閱，有人對我指指點點。怒從心起，我快步走到他面前，
一把奪過手機狠狠砸向地面?！斑青辏 逼聊凰榱训拇囗懼?，陸昇一愣。隨即嘴里罵著臟話，
揪住我衣領，拳頭帶風直沖面門?；靵y中，我聽見同事讓女友快點過來救場。
4我們扭打成一團，直到幾個保安沖進來強行將我們分開。我的嘴角滲著血，
他的襯衫也被扯得稀爛。在被按回座位的最后一秒，我猛地抬腿踹在他膝蓋上?！安伲?/p>
”他暴怒著想撲過來，卻被保安死死按在椅子上?！澳氵@個吃軟飯的廢物也敢對我動手？！
”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那些原本起哄的同事此刻都縮著脖子，時不時偷瞄我?guī)籽邸?/p>
生怕我這個瘋子下一秒就沖過去摔他們的手機，再賞幾拳。我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上的血漬，
轉頭望向窗外。暮色正沉沉壓下來，我不愿再搭理他，可他卻越罵越難聽，
最后竟扯上我父母。忍無可忍，我猛地掏出手機，狠狠朝他砸去。手機擦著他耳廓呼嘯而過，
直接轟碎了背后的落地窗?！皣W啦”一聲后，整層樓瞬間死寂。他僵硬地扭頭，
看著滿地玻璃碴，喉結滾動了兩下。這要是砸在頭上，鐵定開花。
可那雙眼還是惡狠狠地瞪著我，只是氣勢明顯弱了三分。周圍同事齊刷刷后退半步，
有人小聲嘀咕?！隘傋印B自己手機都砸……”混亂中，林盈盈終于踩著高跟鞋沖了進來。
可她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沖到陸昇面前，指尖顫抖著碰了碰他滲血的嘴角。
“你……”她轉身剛要發(fā)火，卻在看到我同樣青紫的臉頰時噎住了。陸昇悄悄拽了拽她衣角。
“老大不小的人了還打架？”她又找回氣勢，指著滿地狼藉?！翱纯茨惆讶思夷槃澋模?/p>
還有這手機！”她撿起一片手機殘骸，“最新款！你拿什么賠？”我嗤笑一聲，
用鞋尖撥了撥自己手機的殘骸。“巧了，我這臺也剛報廢。你不是能耐大嗎？隨便做個方案，
拉個贊助，夠買一箱蘋果手機了吧？”她瞳孔猛地一縮，手扶在桌子邊。我心下了然，
看來那些事她果然心虛。“哦對，”我踢了踢腳邊的手機，“順便把我這臺也賠了。
雖然是國產的，也花了我不少錢?！绷钟瘹獾冒l(fā)笑：“自己摔的手機還想訛人？
”她故意上下打量我，“怎么，軟飯沒吃夠？
”人群里突然冒出一聲嘀咕：“明明是你先砸人手機的……”林盈盈眼睛一亮，
腰桿瞬間挺直。“聽見沒？”她指尖幾乎戳到我鼻尖，“兩個手機都是你砸爛的！
”“你剛調回總部，賬戶里那點賠償金經得起扣？”“這樣，”她突然換上談判語氣，
“以后你別再招惹他，再把他公寓走廊的泥腳印擦干凈，我?guī)湍阗r。
”陸昇在她身后得意地勾起嘴角。我盯著滿地狼藉的紙突然笑出聲?！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