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
易中海被陳春這番話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指著他,手都哆嗦了。
讓他拿錢出來接濟賈家?開什么玩笑!
他那點工資,自己攢著養(yǎng)老還不夠呢,怎么可能給外人!
“我怎么說話了?”陳春一臉無辜,“我這是跟您學(xué)習(xí)啊,學(xué)習(xí)您這種‘互幫互助’的高尚品德。您是長輩,是院里的一大爺,當然要以身作則,給我們年輕人做個榜樣嘛?!?/p>
“你……”易中海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
他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陳春,跟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病秧子,簡直判若兩人。
這小子,嘴皮子怎么變得這么利索了?
賈張氏見一大爺都敗下陣來,急了,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就想往陳春屋里沖。
“我不管!你今天必須把肉給我交出來!不然我老婆子就跟你沒完!”
陳春眼神一冷,往門口一站,像一堵墻一樣擋住了她。
“我再說一遍,肉,沒有。想耍無賴,滾遠點!”
就在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人群后傳來。
“喲,這不陳春嗎?幾天不見,長本事了啊,連賈大媽和一大爺都敢頂撞了?!?/p>
眾人回頭一看,正是剛下班回來的許大茂。
他推著一輛二八大杠,滿臉的幸災(zāi)樂禍。
許大茂身后,還跟著一個身材壯碩的年輕人,是賈張氏的寶貝兒子,賈東旭。
賈東旭在廠里就是易中海的徒弟,一進院就看見自己媽和師傅都被人懟了,臉上頓時掛不住了。
他把袖子一擼,惡狠狠地瞪著陳春:“小子,你挺橫???吃了幾天飽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趕緊給我媽和師傅道歉!”
許大茂在一旁煽風點火:“就是!東旭,這小子就是欠收拾!你好好教教他怎么尊敬長輩!”
賈東旭本來就脾氣暴躁,被許大茂一拱火,更是怒上心頭,二話不說,揮著拳頭就朝陳春臉上砸了過來。
“我讓你小子狂!”
院里的女人和孩子都嚇得尖叫起來。
秦淮茹也急得喊:“東旭!別動手!”
易中海也是臉色一變,想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在所有人看來,陳春這瘦弱的小身板,挨上賈東旭這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拳,不得被打個半死?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讓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只見陳春面對賈東旭勢大力沉的一拳,不閃不避,只是在拳風及面的一瞬間,微微一側(cè)身,輕松躲過。
同時,他的右腳閃電般地抬起,精準地踹在了賈東旭的肚子上。
動作干凈利落,沒有一絲多余。
“嘭!”
一聲悶響。
賈東旭那一百五六十斤的身體,就像個破麻袋一樣,直接倒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噗通”一聲摔在三米開外的雪地上,濺起一片雪花。
他捂著肚子,弓著身子,像只大蝦米一樣,疼得臉都白了,半天沒爬起來。
整個四合院,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陳春,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這……這還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陳春嗎?
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一腳就把賈東旭給踹飛了?
剛才還在煽風點火的許大茂,嚇得臉都白了,悄悄地往后退了兩步,躲在人群后面,大氣都不敢出。
賈張氏也懵了,忘了哭嚎,愣愣地看著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寶貝兒子。
易中海的瞳孔更是縮成了針尖大小,他死死地盯著陳春,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忌憚。
陳春收回腳,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目光冰冷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還有誰想跟我‘講道理’的?”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此刻,卻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全場鴉雀無聲。
那些原本還想跟著起哄,占點小便宜的鄰居,此刻都縮著脖子,不敢與他對視。
開玩笑,連院里最橫的賈東旭都被一腳干翻了,誰還敢去觸這個霉頭?
陳春冷笑一聲,目光最后落在了臉色鐵青的易中海身上。
“一大爺,以后管好你徒弟。也管好你自己。別總想著拿別人的東西去充你的好人。我這里,不慣著你這臭毛病!”
說完,他“砰”的一聲,當著所有人的面,重重地關(guān)上了房門。
整個院子,只剩下賈東旭痛苦的呻吟聲,和眾人倒吸冷氣的聲音。
門外,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好半天,賈張氏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撲到賈東旭身邊。
“我的兒??!你怎么樣了??!殺千刀的小絕戶,他要打死你了啊!”
秦淮茹也連忙跑過去,和易中海一起,七手八腳地把賈東旭扶了起來。
賈東旭疼得齜牙咧嘴,捂著肚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易中海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看了一眼陳春那緊閉的房門,眼神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這小子,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一個病得快死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有了這么大的力氣和這么好的身手?
還有他那張嘴,句句都戳在自己的肺管子上。
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長本事了”,這簡直是脫胎換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一大爺,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他這是行兇傷人!我們得去報警,讓派出所把他抓起來!”許大茂看賈東旭沒什么大事,膽子又大了起來,在旁邊叫囂道。
易中海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報警?怎么說?說東旭先動手打人,結(jié)果被人一腳踹回來了?”
許大茂頓時啞火了。
這事,確實不占理。
“都散了,散了!看什么看!”易中海沖著圍觀的鄰居吼了一句,然后對秦淮茹說,“趕緊把東旭扶回屋里去,找點紅花油給他揉揉?!?/p>
一場鬧劇,就這么虎頭蛇尾地結(jié)束了。
但今天發(fā)生的事,卻像一顆重磅炸彈,在四合院里炸開了鍋。
陳春,這個以前在院里毫無存在感的孤兒,一鳴驚人。
不好惹,三個字,深深地刻在了所有鄰居的心里。
尤其是易中海、賈家和許大茂,他們看向陳春那間小屋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畏懼。
屋里,陳春對外面的一切充耳不聞。
他知道,今天這一腳,算是徹底立住了。
殺雞儆猴,效果拔群。
以后,那些想占他便宜的禽獸們,動手之前,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骨頭夠不夠硬。
但他也不想把事做絕,成為全院公敵。
過剛易折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到了傍晚,陳春從空間里取出一尾一斤多重的活蹦亂跳的鯉魚。
他沒在自己屋里做,而是拎著魚,敲響了院子角落里一戶人家的門。
這戶人家住著一個姓王的婆婆,帶著個七八歲的小孫女,兒子在戰(zhàn)場上犧牲了,兒媳婦受不了苦改嫁了,祖孫倆就靠著一點撫恤金和王婆婆納鞋底的微薄收入過活。
在院里,她們是真正的邊緣人,從不參與任何紛爭,也從沒人關(guān)心過她們的死活。
“王奶奶?!标惔呵瞄_了門。
王婆婆看到是陳春,有些意外,也有些拘謹:“是……是陳春啊,有事嗎?”
“王奶奶,我朋友今天送了我兩條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這條給您和妹妹補補身子?!标惔盒χ堰€在擺尾的鯉魚遞了過去。
王婆婆看著那條活魚,渾濁的眼睛里瞬間就涌上了淚花,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孩子,這太貴重了,你自己留著吃!”
“您就拿著吧,我那還有呢。您要是不收,這魚放我那兒也死了?!标惔河彩前阳~塞進了王婆婆的手里。
“以后有什么需要我搭把手的,您盡管開口?!?/p>
說完,他沒等王婆婆再拒絕,轉(zhuǎn)身就走了。
王婆婆捧著那條魚,愣在原地,許久,才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嘴里喃喃道:“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
陳春這一手,自然也被院里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三大爺閻埠貴從窗戶縫里看得真真切切,撇了撇嘴,心里酸溜溜的。
“嘿,這小子,還挺會收買人心。寧愿給外人,也不給院里的大爺們嘗嘗鮮?!?/p>
易中海也聽說了這事,他坐在自己屋里,抽著煙,眉頭緊鎖。
他想不明白,陳春到底想干什么。
又硬又橫,敢跟全院叫板。
但轉(zhuǎn)過頭,又對院里最不起眼的人家施以援手。
這小子,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而陳春,做完這一切后,就徹底關(guān)上了門,不再理會外面的風風雨雨。
他躺在自己收拾得干凈整潔的床上,身下是空間里拿出來的,柔軟舒適的鴨絨被。
他知道,從今天起,他在這個四合院的生存游戲,才算真正開始。
低調(diào)發(fā)育,扮豬吃老虎。
這個院里的故事,還長著呢。
他閉上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安心地進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