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澤園的后廚，蒸汽繚繞，鍋碗瓢盆的碰撞聲此起彼伏。何雨柱站在灶臺前，白色的廚師服系得一絲不茍，手里的炒勺上下翻飛，火光舔著鍋底，將菜香逼得淋漓盡致。
“滋啦——”
他將切好的腰花倒進熱油里，手腕一抖，炒勺在空中劃出個漂亮的弧線，腰花在鍋里均勻受熱，瞬間變色。緊接著，蔥姜蒜下鍋爆香，再淋上用靈泉水調(diào)的醬汁，又是幾下翻炒，最后撒上蔥花，一道“爆炒腰花”就出鍋了。
“柱子，你這手藝，越來越邪乎了！”旁邊的大師傅看著那盤色澤鮮亮、香氣撲鼻的腰花，忍不住贊嘆，“我看吶，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頂上師傅的位置了?！?/p>
何雨柱笑了笑，沒說話。他心里清楚，自己能進步這么快，一半是上輩子的功底，一半是空間靈泉水的功勞。這幾個月，他跟著師傅潛心學(xué)習(xí)，把上輩子的經(jīng)驗和這輩子的靈泉水結(jié)合起來，炒出來的菜不僅火候精準(zhǔn)，味道更是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鮮靈，連他那挑剔的師傅都贊不絕口，上個月已經(jīng)正式讓他上灶掌勺了。
“行了，趕緊端上去吧，二樓雅間等著呢。”師傅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滿是欣慰。
何雨柱端著菜，快步往二樓走。剛上樓梯，就聽見雅間里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婁廠長，您可得多喝幾杯，這豐澤園的菜，全京城獨一份！”
“哈哈，懷德你就別捧我了，我這老骨頭，可經(jīng)不起你這后勤副主任的‘糖衣炮彈’?！绷硪粋€略顯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回應(yīng)道。
何雨柱心里一動——李懷德？婁廠長？
他端著菜，輕輕敲了敲門。
“進?！?/p>
推門進去，雅間里坐著兩個人。一個四十多歲，穿著中山裝，氣質(zhì)沉穩(wěn)，正是剛才說話的李懷德——未來軋鋼廠的后勤主任，后來還當(dāng)了副廠長。另一個頭發(fā)有些花白的老者，穿著樸素的褂子，手里把玩著一個核桃，正是如今軋鋼廠的廠長，被人稱作“婁半城”的婁先生。
何雨柱上輩子在軋鋼廠待了大半輩子，對這兩位自然不陌生。婁廠長是軋鋼廠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公私合營后就退居幕后了；而李懷德，則是后來廠里的實權(quán)人物。
“您點的爆炒腰花?！焙斡曛巡朔旁谧郎希瑒幼髀槔?，不卑不亢。
李懷德正想夾菜，鼻子先嗅了嗅，眼睛一亮：“嚯，這香味，有點意思！”他夾起一塊腰花，放進嘴里，嚼了兩下，頓時愣住了，隨即一拍桌子：“好！這腰花做得絕了！脆而不生，嫩而不綿，這醬汁調(diào)得更是神了，鮮中帶點回甘，比我上次吃的那道‘譚家菜’的腰花還地道！”
婁廠長也被勾起了興致，夾了一塊嘗了嘗，慢慢咀嚼著，半晌才點頭：“確實不錯，火候拿捏得恰到好處，調(diào)味也見功夫。小伙子，這菜是你做的？”
“是，廠長?！焙斡曛鶓?yīng)道，他知道婁廠長不喜歡別人叫他“婁半城”，在廠里都喊他“廠長”。
李懷德上下打量著他，笑道：“年紀(jì)輕輕，手藝這么好，叫什么名字？哪個師傅帶的？”
“我叫何雨柱，跟著王師傅學(xué)徒?！?/p>
“何雨柱？”李懷德琢磨著這個名字，覺得有點耳熟，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你這手藝，在豐澤園當(dāng)學(xué)徒可惜了。有沒有想過換個地方？”
何雨柱心里一動，機會來了！他故作猶豫地說：“李主任，我也想多歷練歷練，就是不知道……”
“我看你是塊好料子！”李懷德大手一揮，“我們軋鋼廠食堂正好缺個好廚子，你要是愿意，明年開春過來，我給你安排個好位置！”
婁廠長也點頭：“懷德說得對，軋鋼廠雖然比不了豐澤園名氣大，但勝在穩(wěn)定。而且我們廠馬上要搞擴建，食堂也得跟上，正需要你這樣的年輕人?！?/p>
何雨柱心里盤算得明明白白——豐澤園雖然是名店，但規(guī)矩多，離四合院也遠(yuǎn)，每天來回跑不方便照顧雨水。軋鋼廠離家近，步行十幾分鐘就到，而且他知道，明年公私合營后，婁廠長會退居幕后，李懷德會升上去，現(xiàn)在跟他們搭上關(guān)系，將來在廠里也能有個照應(yīng)。
更重要的是，他記得很清楚，聾老太太就是托了軋鋼廠的老關(guān)系才把他送進去的，這輩子他自己找上門，既順理成章，又能避開易中海的算計，簡直是兩全其美。
“謝謝廠長！謝謝李主任！”何雨柱立刻表態(tài)，“我早就聽說軋鋼廠是大廠，福利好，能進去是我的福氣！我跟師傅說說，爭取明年開春就過去！”
“好！有魄力！”李懷德很高興，他就喜歡這種干脆利落的年輕人，“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到時候直接找我。”他從口袋里掏出個小本子，寫下地址和電話遞給何雨柱。
何雨柱雙手接過，小心地揣好：“謝謝李主任！”
婁廠長看著他，微微一笑：“年輕人，好好干，手藝人走到哪都餓不著?！?/p>
何雨柱又說了幾句客氣話，才退出雅間。一回到后廚，他忍不住握緊了拳頭——上輩子進軋鋼廠是迫不得已，這輩子卻是他主動選擇，還搭上了李懷德這條線，這起點，已經(jīng)比上一世高多了！
晚上下班，何雨柱買了兩斤肉，又從空間里拿了些蔬菜，給雨水做了頓豐盛的晚餐?？粗妹贸缘脻M嘴流油，他把去軋鋼廠的事跟雨水說了。
“哥，你要去軋鋼廠上班了？”雨水眼睛一亮，“是不是離咱家很近？”
“對，走路十幾分鐘就到?！焙斡曛χf，“到時候哥每天都能早點回家陪你。”
“太好了！”雨水拍著小手，“那哥就不用在豐澤園那么累了吧？”
“嗯，能輕松點?！焙斡曛嗣妹玫念^，心里更堅定了去軋鋼廠的決心。
他知道，去了軋鋼廠，難免還會遇到院里的人，比如明年就要去當(dāng)放映員學(xué)徒的許大茂，還有將來會成為寡婦的秦淮茹。但他不怕——有空間在手，有精湛的手藝，還有李懷德這層關(guān)系，他有信心在軋鋼廠站穩(wěn)腳跟，更有信心，不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轍。
夜深了，何雨柱進入空間，看著長勢喜人的莊稼和肥壯的牲畜，又看了看靈泉里那汪不斷涌出的泉水，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從豐澤園到軋鋼廠，不僅僅是換個工作地點，更是他人生軌跡的又一次轉(zhuǎn)折。
前路已明，只待東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