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臺上,別玦靜靜地站著,猶如一棵青松,即使周遭的聲音再冗雜,她也只是置若罔聞。
“哎呀,這個別玦……”
月無云有些聽不下去別人對別玦的詆毀。
即使萬天宗是名門正派,但真的要在這個名門正派當中尋找絕對的公平,其實還是很艱難的。
別玦如此,月無云亦如此。
“別玦?!?/p>
“黃翠翠。”
月無云直勾勾地盯著臺上的兩人互相行禮,一旁的夢寐忍不住笑了。
“小云兒,你是不是在擔心你們家別玦呢?”
“我不擔心?!?/p>
月無云靜靜回道。
書里有這一段,雖然過程可能坎坷了一點,但女主憑借自己的努力,在第一次參加外門大比,就一路過五關斬六將,驚艷眾人。
而且,即使拋開書上的內容。
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艱難,才能夠達到如今的修為,月無云不相信別玦會輸。
黃翠翠是符修。
月無云從來沒有關注過萬天宗的符修,因為萬天宗除了她以外,再也沒有更加驚艷的符修后輩了,何況是只能學點皮毛的外門弟子。
黃翠翠一連串畫了好幾個歸元符恢復靈氣,而對面的別玦,始終拿五色混沌靈氣在自己身上保護著。
對方的符咒猶如狂風暴雨一般瘋狂地撲向別玦。
月無云有些不忍心看了。
轉機只在一瞬間。
陣法啟動了,同樣是水生陣!
陣法啟動之際,整個擂臺猶如一個藍色的旋渦,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們的擂臺之上。
別玦依舊很平靜,不緊不慢地做著自己的動作。
周圍的靈氣一點點的被聚集,四周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下一秒,就要吞噬所有看得到人。
然而這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陣法。
一息后,伴隨著清澈的水聲,黃翠翠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被別玦的陣法帶下了擂臺。
而她的符,也無力地垂在擂臺上。
只留下少女一個人站在擂臺上,傲然的姿態(tài)讓任何在她身邊的人都黯然失色。
“哇!”
無論是仙臺之上,還是仙臺之下,都爆發(fā)出一陣陣的驚呼。
“你們有人看清楚了嗎?別玦做了什么,黃翠翠怎么突然就被帶下來了?”
“是不是前幾場比賽都打得太激烈,黃翠翠也沒有很兇,所以別玦也對她那么溫柔啊……”
“別玦怎么可能有那么好……”
周圍嘰嘰喳喳吵成一團亂麻了。
唯有當事人,還在臺下沒反應過來。
“別玦,勝!”
黃翠翠施法,同別玦行了個禮。
別玦回禮,正準備走,黃翠翠連忙叫住了她:“別師姐!”
女孩兒停住了腳步,有些不解。
“別師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也要畫出這樣的符,讓我的對手,悄無聲息的就輸了比賽?!?/p>
“抱歉,無可奉告?!?/p>
別玦轉過身,只給黃翠翠留下一個背影。
“小云兒,你看清楚了嗎?”
夢寐瞇著眼睛笑。
“不過是疊加了兩個陣法,水生陣只不過是掩護,用來對付小姑娘的符,重要的是另外一個移形陣?!?/p>
說這話的時候,月無云有些不服氣。
“夢師姐,你等著瞧吧,如果我站在擂臺上,借用我的符咒?!?/p>
“我也可以?!?/p>
…………
這一場比賽結束以后,別玦沒有第一時間看到月無云。
別玦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隨后又裝作沒事,回自己的屋子。
女孩穿著一身粗麻做的衣服,卻絲毫不減身上出塵的氣質。
突然,別玦停下了腳步。
“月師姐,你光明正大地跟著我就是了,干嘛要偷偷摸摸的?”
月無云收起術法,走到別玦身邊。
“別玦,你今天這場比試,很精彩?!?/p>
整個外門弟子當中,經(jīng)歷了重重選拔,最終才選了五位去參加門派大比。
這五位外門弟子當中,又得數(shù)別玦是其中的風云人物。
別玦抬眼:“謝謝你今日過來看我的比試?!?/p>
按照慣例來說,今天這場比試,內門弟子幾乎不會過來看,偶爾只有幾個丹修的弟子清閑,過來也不過湊個熱鬧。
月無云不去爭分奪秒地在洞府里修煉,反倒是跑出來看這么一場對他們來說應該很無聊的比賽。
別玦的確很驚訝。
“師妹,你這場比試很精彩,我覺得來看你這場比試,很值得?!?/p>
月無云笑了笑,猶如冰雪初融,渾身籠罩著一種金光。
而對面的別玦,盡管衣著樸素卻依舊蓋不住她的美,不似張揚奪目的明艷而是山間淡雅如菊的清美。
她們并不是一類人。
“我知道了,謝謝月師姐?!?/p>
在別玦面前刷完存在感以后,月無云很滿意。
沒有凌虛澈過來礙眼,她和別玦相處起來也明顯自然了很多。
‘系統(tǒng),現(xiàn)在別玦洗白值多少了?’
【嗶──報告宿主,沒動】
‘什么?我這幾天在她面前做了這么多事,刷了這么久的存在感,就沒有一點洗白值嗎?’
【沒有】
‘難道是沒有完成你們給我的任務,先不給我漲洗白值?’
女人徹底無奈了!
為什么這個女主,這么難搞??!
…………
“師妹,門派大比例會,速來?!?/p>
是凌虛澈飛來的傳音符。
月無云皺眉,還是去了。
月無云去的時候已經(jīng)稍微有一點遲了,凌虛澈本就是故意臨時通知,想要看她出丑。
只不過──
“無云,可是有什么事?怎么來得如此晚?”
掌門幻了一縷神識過來,那幻體滿臉笑意,話里話外,都沒有責備的意思。
“抱歉,臨時有事?!?/p>
月無云低頭。
掌門給她留了一個離他最近的位置,月無云坐上去,面無表情,一下子拉了不少人仇恨。
一旁的凌虛澈恨得牙都癢癢了。
他幫各種長老忙前忙后處理了那么多事情,一點用都沒有。
所有人的目光,都只放在月無云一個人身上!
月無云面上面無表情,但心里同凌虛澈一樣,是覺得很奇怪的。
尤其是掌門師尊都笑臉。
為什么……會覺得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