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這才從方才的恍惚中徹底回神,想起皇后抱恙,收斂了眼中的急切,恢復(fù)了帝王的沉穩(wěn),淡淡問道:“皇后……無事吧?”
“謝皇上垂詢,娘娘服了藥,暫無大礙,只是需好生靜養(yǎng)。”剪秋恭敬回答。
“嗯?!必范G應(yīng)了一聲,目光再次不甘地在廊下逡巡了一圈,終是轉(zhuǎn)身,在剪秋的引領(lǐng)下走向準備好的偏殿。
他心中疑竇未消,暗忖:明日定要讓蘇培盛暗中仔細查查這景仁宮的宮女名冊!
偏殿內(nèi),陳設(shè)簡潔雅致。胤禛盤腿坐在軟榻上,閉目撥動著手中的檀香佛珠,試圖平復(fù)心緒。
然而,那驚鴻一瞥的側(cè)影,那冰涼的觸感,尤其是那縷若有若無、卻直擊靈魂深處的歲寒香,如同鬼魅般縈繞在他鼻尖心間,揮之不去。
是幻覺?還是……上天垂憐?
忽然!那縷熟悉的冷香再次幽幽襲來,比方才更加清晰,更加靠近!
胤禛猛地睜開眼!
只見一個身姿窈窕的小宮女,正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盞參茶,步履輕盈地走到榻邊的小幾前,正要放下。
“站??!”胤禛的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壓。
小宮女動作一僵。
胤禛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緊緊鎖住她低垂的脖頸和纖細的身形。
就是她!雖然換了身衣服,但那感覺錯不了!他不再猶豫,長臂一伸,一把攬住了那不足一握的纖腰,猛地將人帶向自己懷中!
“啊——!” 柔嘉發(fā)出一聲短促而真實的驚呼,帶著驚恐與無助。
她手中的托盤和參茶“哐當”一聲掉落在地毯上,溫?zé)岬牟杷窳丝楀\。
胤禛一手便如鐵鉗般,輕而易舉地抓住了柔嘉試圖推拒的雙手手腕,反剪在她身后,讓她動彈不得。另一只手則強硬地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視自己。
燭光下,這張臉……這張臉!雖然細看之下仍有區(qū)別,少了純元那份渾然天成的雍容氣度,多了幾分刻意的柔媚與楚楚可憐,但那眉眼輪廓,那鼻唇線條,尤其是那雙含著盈盈水光、欲語還休的眼睛……竟有七八分酷似他深藏心底、永遠無法忘懷的菀菀!
胤禛的呼吸瞬間變得粗重,眼中燃起熊熊烈火,那是混合著瘋狂思念、失而復(fù)得的狂喜以及一種被強烈刺激出的、屬于帝王的絕對占有欲。
他的喉結(jié)劇烈地上下滾動,目光如同要將眼前人生吞活剝。
“皇上……” 柔嘉被迫仰著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刻意模仿訓(xùn)練過的嗓音帶著一種極致的柔弱與無助,輕輕喚了一聲。
這一聲“皇上”,如同點燃了干枯草原的最后一點火星!
偏殿角落,那只原本空置的香爐,不知何時已被悄然點燃。
一縷縷淡得幾乎看不見、卻帶著奇異暖甜氣息的細煙,裊裊娜娜地飄散出來,無聲無息地融入空氣中,絲絲縷縷鉆入胤禛因激動而翕張的鼻翼。
理智的弦,徹底崩斷!
胤禛打橫抱起柔嘉,大步走向偏殿內(nèi)那張寬大的床榻。
柔嘉在他懷中徒勞地掙扎著,踢蹬著雙腿,口中發(fā)出壓抑的嗚咽:“不……皇上……不要……放開奴婢……” 那拒絕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恐懼。
然而,她那雙看似抗拒推搡的手,卻在胤禛的胸膛、頸項間有意無意地劃過、觸碰,指尖帶著冰涼的顫抖,卻又如同帶著魔力的火焰,所到之處,點燃了胤禛每一寸緊繃的神經(jīng)。
她身體的扭動掙扎,更像是一種無聲的邀請,摩擦著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胤禛的眼底最后一絲清明也被洶涌的情欲和那奇異暖香徹底吞噬。
他粗暴地將柔嘉摔在柔軟的錦被上,在她更加凄惶的哭喊和掙扎中,猛地扯下自己明黃的腰帶,將她纖細的手腕死死捆縛在頭頂?shù)牡窕ù仓希?/p>
“刺啦——!” 一聲裂帛的脆響,在寂靜的殿內(nèi)顯得格外刺耳。
柔嘉身上那件單薄的宮女衣衫被胤禛毫不留情地撕開,露出大片雪白細膩、卻因恐懼而微微顫抖的肌膚。
柔嘉眼中蓄滿的淚水終于決堤,順著眼角洶涌滑落,沒入鬢發(fā)。
她絕望地閉上眼,身體因冰冷和恐懼而劇烈顫抖,內(nèi)心卻是一片冰冷的清明。
她成功了……
胤禛俯下身,帶著不容抗拒的帝王威勢和近乎瘋狂的掠奪氣息,徹底覆蓋了她。
無視她的淚水,無視她象征性的微弱反抗,強橫地、不容置疑地占有了身下這酷似亡妻的替代品。
翌日,景仁宮。
一反常態(tài)地,皇后取消了六宮請安。
當宜修從剪秋口中得知,昨夜皇上在景仁宮偏殿,寵幸了一個名叫柔嘉的宮女,并當場就封了常在的旨意時,她端坐在鳳椅上,手中緊握的玉如意幾乎要被生生捏碎!
那張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血色瞬間褪盡,扭曲的憤怒和難以置信的震驚如同毒藤般瘋狂蔓延,精心描繪的端莊面具寸寸龜裂。
她幾乎用盡了畢生的定力,才沒有當場失態(tài)尖叫出來。
當胤禛神清氣爽,帶著那個新封的柔常在前來請安時,宜修的目光在觸及柔嘉那張臉的瞬間,如同被最毒的蝎子狠狠蜇了一下!
那張臉……那張與純元那個賤人如出一轍、幾乎能以假亂真的臉!
強烈的恨意和妒火如同巖漿般在宜修五臟六腑中灼燒,她藏在寬大鳳袍袖中的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幾乎要掐出血來!她甚至能嘗到自己口中彌漫開的血腥味。
而皇帝胤禛,臉上毫無半分愧疚或?qū)擂?,反而帶著一種饜足后的神采,甚至隱隱有幾分得意。
他直接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旨意:“皇后,這位是柔常在。朕瞧著永壽宮空著也是空著,收拾出來給她住。在永壽宮收拾妥當之前,她就先在養(yǎng)心殿伺候著?!?/p>
養(yǎng)心殿?!那是皇帝處理政務(wù)和日常起居的核心之地!連皇后都不可隨意踏足!宜修只覺得眼前一陣發(fā)黑,胸口悶痛得幾乎窒息。
她強撐著最后一絲理智,擠出一個僵硬無比的笑容:“是……臣妾……遵旨。恭喜柔妹妹了?!?那妹妹二字,說得咬牙切齒。
胤禛似乎全然未覺皇后的異樣,或者說根本不在意。
他象征性地關(guān)心了一句皇后的頭風(fēng),在得到“已無大礙”的答復(fù)后,便帶著柔嘉,如同帶著一件新得的、無比滿意的珍寶,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