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茹抓著周長勛的雙手,不讓公安同志給他戴銀手鐲。
“一定是姜凝拿錢賄賂了領(lǐng)導(dǎo)!不分青紅皂白誣陷人!你們這些狗腿子才該殺!我要去告...”
‘你們’二字沒說出口,就被周長勛的眼刀制止了。
“當(dāng)家的,你不能走啊,嗚嗚嗚~你走了我怎么辦?雪兒和耀祖怎么辦???”
女兒和男人接二連三出事,錦衣玉食多年的魏玉茹接受不了這個沉重的打擊。
“去找你姐父,快!”
這是周長勛被帶走前的最后一句話。
魏玉茹姐夫在市政府當(dāng)副秘書長,手里有些權(quán)力。
于是,六神無主的魏玉茹帶著周耀祖馬不停蹄趕到了市政府。
袁凱正在會議室準(zhǔn)備領(lǐng)導(dǎo)講話,聽到樓下通傳有人找他,便匆匆下了樓。
“姐夫,姐夫,救命啊,嗚嗚嗚...”
魏玉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
還是周耀祖把周雪和周長勛的事快速敘述了一遍。
聞言,袁凱猶豫了,周家的事兒若擱在以往他還能想想辦法。
可如今正處于嚴(yán)打期間,他身為即將晉升的候選人員之一,親戚當(dāng)中出了賣國賊...是會大大影響仕途的呀!
思及此。
袁凱一把甩開魏玉茹的胳膊,冷面呵斥道,“既然觸犯了法律就要承受相應(yīng)的后果,我又不是救世主,找我有何用!以后別再來了?!?/p>
話音剛落,袁凱便警惕的左右瞄了瞄,見沒有人注意他,就趕緊上了樓。
自己媳婦娘家人出了這么大的事,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撇清關(guān)系,寫斷親書,并進(jìn)行登報(bào)說明。
還幫忙呢?
對于賣國賊不落井下石都不錯了!
渾身冒冷汗的袁凱三步并作兩步就爬上了樓,敲門進(jìn)了書記辦公室。
將周家人犯下的事倒了個一干二凈,并表明自己堅(jiān)定的立場。
望著袁凱像被狗追似的背影,魏玉茹氣急攻心當(dāng)街昏了過去。
“媽,媽?。。 ?/p>
周耀祖也慌了,事情怎么會演變成這樣?
姜凝不僅沒事,竟然還敢膽大包天舉報(bào)親爹?
她不顧及親情了嘛?
渾渾噩噩的周耀祖背著魏玉茹回到了姜家老宅。
剛進(jìn)院子,就看見姜凝坐在藤編搖搖椅上聽收音機(jī)。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周耀祖放下背上的魏玉茹,捏緊拳頭就沖了過去,大罵道:
“你這個賤婦!竟然舉報(bào)爸,他可是你親生父親啊,你現(xiàn)在立刻去派出所把舉報(bào)信要回來,就說你是鬧著玩的!”
看到周耀祖這副恨死自己,卻又拿自己沒辦法的狼狽模樣,姜凝心情舒暢極了。
她挑了挑眉笑問:
“耀祖弟弟,別急啊,我還有份驚喜給你呢!”
左護(hù)法張虎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在周耀祖面前晃了晃。
“你,這,這是誰寫的?不,與我無關(guān)!不可能!”
當(dāng)看清上面寫的內(nèi)容后及手印后,周耀祖本來高昂的頭顱瞬間萎縮了,臉上血色全無。
原來...這是賀霖州在找人調(diào)查周長勛時,發(fā)現(xiàn)的意外之喜。
周耀祖與人合謀販賣煙土,被買家給供了出來。
“姐,凝姐姐,你是我親姐啊,我最親、最愛的姐姐,放弟弟一馬吧!我就是受人蠱惑一時糊涂!”
周耀祖為了活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跪著向姜凝爬去。
在他的臟爪子即將碰到姜凝褲腿的那一刻,右護(hù)法趙龍直接給了周耀祖胸口一腳。
“把你的臟手拿開!”
被踹出一口老血的周耀祖,索性跪在地上磕起了頭,“姐姐,放過弟弟吧,只要這次能給弟弟一條活路,弟弟來世當(dāng)牛做馬報(bào)答你!”
被磕頭聲震醒的魏玉茹緩緩睜開眼,看到寶貝兒子竟然跪在姜凝面前磕頭,掙扎著站起身,面目猙獰道,“耀祖,你在干什么?”
周耀祖如同選擇性失聰了一般,繼續(xù)磕,磕的滿頭滿臉都是血。
張虎、趙龍嫌棄的皺了皺眉,好好的大宅子都被弄臟了。
聰明如魏玉茹,周耀祖這種失控的行為讓她意識到…
寶貝兒子一定有要命的把柄落在了姜凝手中。
“耀祖,告訴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魏玉茹瘋狂搖晃著周耀祖的身體,但寶貝兒子卻置若罔聞。
“周耀祖販賣煙土,人證物證俱在,親愛的魏后媽,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上梁不正下梁歪?還是...報(bào)應(yīng)不爽?!”
姜凝回憶起原主親媽姜婷就是魏玉茹與周長勛聯(lián)手害死的,所以穿來的她親手替原主報(bào)仇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姜凝!你這個禍害,害慘了我們?nèi)?!我要?dú)⒘四悖 ?/p>
短短一天之內(nèi),周家相親相愛的4口人就隕落了3人,魏玉茹那傲嬌了數(shù)年的自尊在此刻徹底崩塌。
“想當(dāng)年魏家逃難來京,你身染惡疾,是誰救了你?是誰收留了你們?nèi)??又是誰把你當(dāng)親姐妹般處處照顧?你...是怎么對待救命恩人的?”
姜凝在看原書的時候就氣憤至極。
魏玉茹恩將仇報(bào),為了過上貴婦生活不惜爬上了周長勛的床,最終兩人合謀害死了姜婷。
被揭穿惡毒往事的魏玉茹,顫著聲音問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魏寡婦...你的死期到了!”
姜凝冷冷的覷了眼依舊在磕頭的周耀祖,“好弟弟,別磕了,磕壞了姐姐會心疼的~”
周耀祖聞言,身形一僵,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向姜凝,“姐,凝姐姐, 你原諒我了?”
“好弟弟,姐姐問你個問題...若你的母親被人害死了,該怎么報(bào)仇…才最解恨呢?”
姜凝若有似無的掃了眼周耀祖身邊的鐵鏟,鋒利的鏟刃在陽光照射下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姜凝, 你的意思是?”
周耀祖猩紅著眸子,抽搐著嘴角,從牙縫里艱難蹦出幾個字,“我殺了她,你是不是就能放過我了?”
魏玉茹沒聾,這個‘她’,聽的真切。
她瞪大雙眼,驚恐道:
“耀祖!耀祖!我的兒子,你,你千萬別上她的當(dāng)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