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fēng)廠汽油儲存基地倉庫。
八名大風(fēng)廠的工人正在嚴(yán)防死守倉庫大門,里面儲存著幾十噸汽油,是對抗拆遷隊拆遷的終極武器。
如果拆遷隊派推土機強行拆遷,他們會立馬從里面取出汽油,倒進提前挖好的壕溝里,點燃汽油形成一道火墻阻止拆遷隊行動。
如果火墻還無法阻止拆遷隊,里面還用小罐子裝滿了很多汽油,只要點上火,扔出去就是一個燃燒瓶。
能直接將那些拆遷隊和大風(fēng)廠化成一片火海,這還是反拆遷組組長王文革想出來的辦法。
他們不怕把事情鬧大,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既然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想讓你活,看看誰更狠。
此時那幾名工人看到遠處奔襲而來的警察和特警,此時心中也慌了神。
“他們好像是真警察,現(xiàn)在直奔我們而來,我們要不要死守儲存汽油的廠房?!?/p>
一名工人此時焦急地說道。
“你們幾個把身上的鐵棍掏出來,跟他們干,我去倉庫拿幾個燃燒瓶出來?!?/p>
“陳老說我們和大風(fēng)廠是經(jīng)濟沖突,哪怕是政府也不可能動用警察來強拆我們的廠子?!?/p>
“就算是警察又如何,我們要工作,我們要吃飯,大伙一起上哪怕被打的頭破血流,也能咬下他們身上一塊肉。”
另外一名工人開始鼓舞士氣。
“再說我們身后站著陳老,以前的漢東省檢察院老檢察長,我們的廠還是在他手下改制的,他不可能放任這些貪官污吏這么欺負我們?!?/p>
其他工人一聽到這一句話,心中頓時大定,然后拿起身上提前準(zhǔn)備好的鐵棍。
朝著全副武裝,拿著警棍的特警沖了過去。
剛剛說那話的工人,直接跑去儲存汽油的基地,準(zhǔn)備拿提前好的燃燒瓶。
當(dāng)那工人直接從汽油倉庫拿出燃燒瓶的時候,那七名工人已經(jīng)被特警制服了五名,還有兩名正在拼死反抗。
“你們兩個快讓開!我要扔燃燒瓶了?!?/p>
那兩名工人剛聽到他喊的話,準(zhǔn)備向后撤去,一個燃燒瓶就滾落在他們倆的腳下。
燃燒瓶在腳邊炸開的瞬間,火焰如猙獰的火蛇,瞬間攀附上兩名工人的褲腳。
他們慘叫著想要后退,可慌亂中被地上的鐵棍絆倒,整個人摔進火海。
火苗瘋狂舔舐軀體,皮膚被灼燒的 “滋滋” 聲混著慘叫,讓沖過來的特警都心頭一凜。
那拿燃燒瓶的工人瞬間僵住,眼里的瘋狂被恐懼撕碎——他本想威懾特警,沒想到失控傷到自己人。
“快啊,趕緊滅火??!”
“旁邊就是汽油基地,還有今天行動是絕對不能出現(xiàn)人命,這類重大安全事故!”
程度開始瘋狂指揮著特警,他做為前線指揮人員之一,此時已經(jīng)慌了神。
特警蜂擁而上,立馬將那兩名工人的火給撲滅了,于此同時強行摁住了那名縱火的犯罪嫌疑人。
鄭西坡此時和王文革反拆遷組的人聚集在以一起。
“老鄭,陳老那邊的電話能打的通嗎?”
“現(xiàn)在有網(wǎng)絡(luò)了嗎?快叫陳老來救救我們。”
王文革此時一臉焦急地看著鄭西坡。
鄭西坡此時也滿頭大汗,他哪怕現(xiàn)在廠里的有線電話也打不通,不知道是電話線被剪了,還是陳巖石根本不想接他電話。
此時反拆遷組的隊員大聲喊道。
“那群警察過來了,那群警察過來了!”
“他們現(xiàn)在正在大量逮捕我們廠里的員工?!?/p>
王文革此時臉色非常難看,異常鐵青,然后咬牙切齒。
“兄弟們掏家伙跟他們干,我們的廠子我們哪怕豁出命,也要把它看住了?!?/p>
反拆遷組的組員,聽后紛紛拿出自己的棍棒武器,往遠方氣勢洶洶的警察,迎戰(zhàn)而去。
鄭西坡此時慌了神,“他們是真警察,你們不能公然襲警??!你們千萬不能公然襲警啊!”
王文革此時怒氣沖沖地看著他。
“都這個時候,你還管他們是不是真警察,現(xiàn)在兄弟們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拿腦袋別著褲腰上過日子了?!?/p>
“我就不信我們光腳的,還怕這群穿鞋的!”
鄭西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為好。
遠方的警察還有特警,看到主動拿著武器襲擊而來的暴亂工人,自然不客氣。
手上的警棍自然不是吃素的,第一棍先打嘴避免你求饒。
第二棍在打手,將你武器打掉,將你的威脅降到最低。
第三棍然后打腿防止你逃跑,接下來就是一秒六棍,以暴制暴,以德服人。
王文革看到自己反拆遷組的手下,立馬被制服,警察氣勢洶洶地步步緊逼。
心中一橫,從口袋中拿出彈簧刀,直接將鄭西坡用手勒住護至身前,把雪白的刀架在鄭西坡的脖子上。
鄭西坡此時嚇得亡魂皆冒,“老王你可別開玩笑,別開玩笑?。 ?/p>
“我是老鄭啊,這可使不得啊,萬萬使不得??!”
特警和警察發(fā)現(xiàn)這邊的情況,立馬將王文革團團圍住,但不敢輕易上前,立即向上報告。
程度此時一臉嚴(yán)肅的從遠處走來,看到鄭西坡此時被王文革勒的臉色發(fā)白,架刀的脖子上隱隱約約有紅色的血液流出。
“老王,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有出息了,以前聚眾組織對抗合法拆遷?!?/p>
“現(xiàn)在還把刀架在,你們大風(fēng)廠工會主席鄭西坡的脖子上 。”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犯罪!”
“如果今天鄭西坡有什么三長兩短,我絕對會把你送進牢里?!?/p>
程度對于王文革,還有鄭西坡自然不陌生,以前大風(fēng)廠反拆遷組和山水集團拆遷隊爆發(fā)沖突的時候,就是他們光明區(qū)警察局出面調(diào)停。
此時的王文革已經(jīng)有些瘋魔了。
“姓程的,我今天就一個要求,你們趕緊給我退出大風(fēng)廠,否則你們今天也要背上一條人命。”
程度此時都被王文革給蠢笑了。
“王文革你沒能力去找山水集團報復(fù),拿著把刀架在自己的工友上,你可真有出息!”
“再說你綁你自己的人,憑什么叫我們撤退!”
程度此時有些忍俊不禁的笑道。
王文革此時憤怒地說道,“我就不信你們領(lǐng)導(dǎo),允許你們這次行動出現(xiàn)人命事件的重大事故。”
程度此時好像被他的天真給逗樂了。
“那是領(lǐng)導(dǎo)該考慮的事情,跟我一個小小的光明區(qū)局長有什么關(guān)系?!?/p>
“你這句話應(yīng)該說給正在外面,指揮這場行動的李達康書記還有祁同偉廳長聽?!?/p>
王文革此時怒氣沖心,“既然如此老鄭,那真的對不住了,我倒要看看他們敢不敢背這條人命!”
鄭西坡頓時慘白的臉上,一陣子變得毫無血色,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且慢——!”,程度在王文革要動手的最后一刻制止了他。
可王文革此刻雙眼通紅,仿若一頭被逼至絕境的困獸,刀緊緊貼著鄭西坡的脖頸,叫嚷著:“我要見李達康,我要他給個說法!”
他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啞。
“你覺得達康書記即使來了,他會向你這種犯罪分子讓步嗎?”
“你綁他,還不如綁我,我愿意替換下鄭西坡!”
此時王文革聽到程度的話,嘴里露出殘忍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