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不是裙子裂了，是我最后一點尊嚴被當眾撕得粉碎。裂帛聲刺耳，
那口子從腰一直豁開到大腿根。硬擠在里面的白肉，一層疊一層，全都彈了出來?！拔业奶?，
辣眼睛！”“哇哦～真·勁爆·開場！”臺下炸了，爆發(fā)出哄堂大笑！手機紛紛舉起，
對準我一頓猛拍！1.這是我工作的第一年。人生頭一回在公開場合跳舞，
就獻給了這破公司年會。上臺前，我愣是把自己塞進了一條標著XL碼的裙子里。
瞞不住了——我的身高，一六零。我的體重，也一六零。就我這外形，在網上想不火都難。
嗯，我那尬穿地心的出糗視頻爆了。我從來沒有這么痛恨過大數據。出租屋里刷手機，
劃兩下就是自己。沒忍住點開評論區(qū)，里面全是惡評。【地板還好嗎？物業(yè)投訴警告！
】【建議廠家出個XXXL碼的繃帶，專門給這種爆衣勇士用。
】【肥成這樣還有臉出來現眼？建議回爐重造?！俊柏i精”、“坦克”、“死肥婆”，
冰冷的方塊字，像毒針，扎得我千瘡百孔?！昂?。這屆網友詞匯量真貧瘠。我這種噸位，
怎么也得是‘史前巨豬’或者‘哥斯拉幼崽’吧？格局小了。”……到底還是沒繃住，
眼淚大顆大顆砸在手機屏幕上。減肥我比誰都狠！餓到頭昏眼花是日常，
最狠的那次那次姨媽都出走了。可這一百六，就跟焊身上一樣，死活下不來。
拿起巴掌大的化妝鏡想照照自己的尊容...呵，臉大到裝不下。這一刻，萬念俱灰，
想死的心都有了。慢著，這是……白光充斥視野。不明所以，我進入了一個純白的奇異空間。
一塊全身鏡在我眼前緩緩升起，浮在空中：【滴！警告：自我厭惡值突破臨界點！
變美空間強制綁定！宿主：姜冰。
】【初始狀態(tài)掃描完畢——】【身材：過度肥胖（BMI嚴重超標）】【皮膚：毛孔粗大，
重度暗沉?！俊疚骞伲夯A尚可（潛力股，但被脂肪嚴重套牢。）】【氣質：含胸駝背，
眼神躲閃（能量場低迷）】【綜合美貌值：慘·不·忍·睹】……行吧，我更不想活了。
什么破系統(tǒng)，給我注銷賬號，趕緊的。
【空間核心規(guī)則激活：】【1. 積分獲取：宿主通過完成特定任務，賺取“變美積分”。
】【2. 積分消費（20積分/次）：a. 身材塑形艙。b. 皮膚修復光療。
c. 五官微調程序。d. 氣質能量場灌注。
【3. 效果機制：所有蛻變效果即時可見于現實世界?！课淖挚焖贊L動著，
我那顆想死的心，被這荒誕又誘人的信息強行按了暫停鍵。【叮！
新手任務發(fā)布：】【內容：承受公眾壓力，主動面對網絡輿論，為真實的自己發(fā)聲一次。
（形式不限：社交平臺發(fā)文、短視頻回應等）】【獎勵：10變美積分。
】再經歷一次全網審判？不如直接殺了我！還能比現在更想死嗎？不過…死都不怕了？
還怕被罵嗎？搏一把，萬一這個空間是來真的呢……20積分就能用一次的塑形艙，
試試就逝世！2.不打無準備之仗。我沒開直播或發(fā)小作文。
而是翻出了壓箱底的病歷本和一堆皮質類固醇激素藥的空藥盒，堆在桌子上。
截屏了減肥軟件以往的記錄：“今日進食：一杯黑咖啡”、“運動：2小時，
狀態(tài)/頭暈”、“這個月大姨媽又沒來”。還有，
相冊里那些餓得臉色發(fā)青、對著水煮菜強顏歡笑的自拍。我不哭，
那些都是我真實經歷過的人生。我選擇接受，面對，公開。
我直接登錄了那個視頻傳播最廣的平臺。沒有預告，沒有濾鏡，沒……洗頭，
就用手機前置攝像頭，懟臉拍了一個不到3分鐘的短視頻。畫面里，我的臉，格外龐大，
眼神疲憊。背景是堆滿藥盒的桌子。“各位刷到我跳舞視頻，笑得很開心的朋友們，晚上好。
”鏡頭一轉，對準藥盒和病歷：“認識一下？這是我吃成豬的罪魁禍首。激素藥，醫(yī)生開的，
治病的?！辟N上減肥記錄截圖：“你們那些‘管住嘴邁開腿’的廢話，留著教育自己吧，
對我沒用?！碑嬅媲谢貞荒?，我直視鏡頭，帶著強烈的壓迫感：“那條裙子是XL？對，
我報的是3XL！誰給我換的？你們猜？職場霸凌好玩嗎？看我出丑，各位鍵盤俠高潮了嗎？
”我上頭了，對著鏡頭控訴道：“我胖，吃你們家大米了？擋WIFI信號了？
還是占了誰祖墳風水了？需要你們滿嘴噴糞，
一口一個‘坦克’、‘豬精’地編排我、羞辱我？！我生病吃藥胖成這樣，是我愿意的嗎？！
你們憑什么？！”最后，我語氣稍稍放緩，手指指著屏幕，一字一句：“那些躲在ID后面，
用惡毒語言攻擊一個陌生人、一個病人來取樂的蛆蟲，你們的樣子，比我這張胖臉，
惡心一萬倍！”結尾定格：“我是姜冰。身高一米六，體重一百六。我有病，我在治。但，
我的靈魂，比你們干凈。”視頻發(fā)出去了。我虛脫了，倒在床上，心臟狂跳，不敢看手機。
不知道等待我的是更猛烈的風暴，還是……轉機？奇怪的是，做完這一切，雖然恐懼還在，
但胸口那股憋了許久的、差點讓我窒息的郁氣，終于散開了一點點。【滴！
新手任務“為自己發(fā)聲”完成度評估中……】系統(tǒng)提示音響了，
我對著小小的化妝鏡看了又看，上面顯示著：【評估完成！任務通過！
】【獎勵發(fā)放：10變美積分已到賬！】【宿主當前積分：10點。
】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依舊滾圓的臉頰和粗壯的手臂，一種荒誕又充滿誘惑的感覺涌了上來。
鏡子里的人，眼神真有那么一點點不一樣了？3.【叮！新任務發(fā)布：】【內容：辭職。
即刻終止與當前公司的雇傭關系。徹底擺脫有毒環(huán)境，是蛻變新生的起點。
】【任務獎勵：10變美積分?！俊稗o職？”我咀嚼著這個詞。以前不是沒想過，
但總被“第一份工作”、“不好找下家”、“忍忍吧”這樣的念頭壓下去。
我沒打算搞什么“騎驢找馬”。我現在需要積分，需要馬上擺脫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
系統(tǒng)任務就是最高指令！等不了天亮，我直接打開電腦，
敲下了一份辭職信：“林總監(jiān)：本人姜冰，即日起正式辭職，終止與公司的勞動合同關系。
最后工作日為今日（即遞交本申請之日）。工作交接事宜，請安排人員于今日內與我聯(lián)系。
此致姜冰”這封辭職信，我偏不選夜深人靜時發(fā)郵件。專挑上午十點，
部門人仰馬翻的黃金時刻。透過那堵透明的玻璃墻，林總監(jiān)正端著咖啡，
優(yōu)哉游哉地……刷著手機八卦。我把辭職信打印了出來，捏著那張薄薄卻重若千鈞的A4紙，
挺直了習慣性微駝的背，在眾目睽睽之下，徑直走向林總監(jiān)辦公室?！芭?！
”我毫不客氣地推門而入。林總監(jiān)手一抖，咖啡差點潑在她扣子釘反的香奈兒套裝上。
她驚魂未定地瞪著屏幕，那上面花花綠綠的明星緋聞還沒關掉?？辞迨俏?，她拉下臉，
喝道：“姜冰！你發(fā)什么瘋？！滾出去！懂不懂規(guī)矩？敲門??！
”我臉上沒有半分從前的瑟縮，只有平靜?！芭尽?！
”我用力把那張辭職信拍在林總監(jiān)桌面上，半句話沒說。玻璃墻外，
所有假裝忙碌的手指都僵在了鍵盤上，十幾雙眼睛齊刷刷聚焦過來。林總監(jiān)先是錯愕，
拿起紙只掃了一眼，臉上浮起熟悉的譏諷。她嗤笑一聲，身體后仰靠進真皮老板椅：“辭職？
呵，姜冰，你以為公司是菜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即日生效？腦子被門夾了吧！
你懂不懂勞動法？按規(guī)矩，你得提前三十天……”“規(guī)矩？林總監(jiān)，您跟我談規(guī)矩？
”我打斷她，聲音陡然拔高了，“那咱們聊聊，您那份錯發(fā)到我郵箱里的……‘最終報價單？
’”“真巧啊，我這小透明剛好手賤，把它和您報給財務部的‘成本預算’對比了一下。
”我向前傾身，“嘿，差價足足35%！林總監(jiān)，您說這多出來的……是填了哪里的無底洞？
嗯？”玻璃墻外，吸氣聲此起彼伏，有人甚至捂住了嘴。不用猜，
此刻所有人腦子里都在瘋狂刷屏：臥槽！這個人還是那個唯唯諾諾的胖妹嗎？
她真敢捅這天大的簍子？！林總監(jiān)的臉從煞白瞬間漲成豬肝色，“騰”地站起來，
手指直戳我鼻子：“你！你放屁！污蔑！誹謗！信不信我讓你在這行混不下去！
告到你傾家蕩產??！”欣賞著她嘴唇哆嗦的精彩表情，
慢條斯理地將音量調回正常頻道——足夠讓外面那些豎起的耳朵捕捉到關鍵信息：“別激動。
我辦事，您大可放心。那封郵件……我做了點小小的、技術性的保障措施。
云端、硬盤、還有我那個搞IT的、最愛看熱鬧的表弟手里……”我故意拖長了調子，
“我呢，向來惜命，我表弟更是青春年少還沒談過戀愛。只要我們都……順順當當的，
這些東西，就永遠只是您工作里一個無傷大雅的小、失、誤。”“姜冰！你……”“所以，
”我雙手撐在她桌沿，俯視著她，“我的辭職，批，還是不批？交接，是今天？
還是……等勞動監(jiān)察和審計部門順便來您這兒喝杯咖啡之后？”“下午五點，是最后期限。
”我直起身，“五點零一分，
如果我沒收到HR正式的電子版離職證明和本月足額工資到賬的短信……”我勾起唇角，
笑容冰冷：“您猜，那些‘不小心’的東西，會‘不小心’出現在誰的郵箱里？財務總監(jiān)？
還是……董事長？”說完，我無視她那張冷汗涔涔的臉，扯掉工牌扔在桌上，“留個紀念，
不用謝?！弊叩介T口，我停下腳步，霍然轉身，對著外面一張張震驚到呆滯的臉，
說：“各位，交接清單，稍后會發(fā)HR和林總監(jiān)。感謝這一年諸位的‘關照’，
特別是‘熱心’分享我視頻的那幾位，謝了，讓我體驗了一把當網紅的滋味?！薄吧礁咚L，
”我頓了頓，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祝各位前程似錦——至于我，就不奉陪了，以后，
永、不、再、見?！比缓螅诖蠹艺痼@、敬畏、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我挺直脊背，
大步向前走。每一步，都踏碎了過往的屈辱。4.我走出公司大樓，站在喧囂的街頭，
還沒來得及感受那份自由的眩暈，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是HR發(fā)來的郵件，
標題就是“姜冰正式離職證明”，附件齊全。緊接著，銀行短信提示音響起。
本月工資加上未休年假折算，錢一分不少，還多了一點懂事的封口費，秒到賬！
就在這時——【滴！任務“辭職”完成度評估中……】我連忙掏出小鏡子查看?！驹u估完成！
任務通過！】【獎勵發(fā)放：10變美積分已到賬！】【額外獎勵：+5變美積分！
】【宿主當前積分：25點?！堪““?！激動的手，顫抖的手！我?guī)缀醢崔嗖蛔_動，
就要原地進入空間，啟動“塑形艙”！但殘存的理智拉住了我。光天化日之下，大變活人？
太驚悚了！萬一被人拍到，豈不是新一輪“怪物”話題？
而且……那個堆滿過去一年壓抑記憶的出租屋，我一刻也不想多待了！“搬家！
”這個念頭跳了出來。我要切斷與過去的一切聯(lián)系！找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
在絕對安全私密的空間里，迎接新生！很快，網上一個干凈明亮的小公寓招租信息入了眼簾，
有密碼鎖，下午就能簽合同拿鑰匙！我先是打車直奔舊出租屋。
看著這個承載了我無數淚水的小房間，我沒有半分眷戀。只帶必需品！
我飛快地收拾：電腦、證件、洗漱用品。那些為了遮蓋身材買的寬大丑陋的外套？
統(tǒng)統(tǒng)塞進垃圾袋！一件不留！
連同那些廉價的化妝品、印著公司Logo的破本子……所有不堪，拋棄！
看新房、簽合同、轉賬、拿鑰匙一氣呵成?！皩?，我就是幫表妹過來看看，她明天就到。
”打發(fā)走了房東。門被反鎖，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新房間里只有我一個人。
我拿出那面小魔鏡，再次進入了空間?？臻g里，全身鏡像上次那樣，
又出現了：【a. 身材塑形艙：加速脂肪代謝……】沒等文字顯示完整，
我孤注一擲地狠狠點向了a選項。【是否立刻消耗20點積分，啟動“身材塑形艙”服務？
】【是 / 否】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不再猶豫，我戳了“是”。
“嗡——”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席卷全身！是脂肪在燃燒！
我能感覺到腰腹、大腿、手臂那些頑固堆積的脂肪層，正在快速分解、代謝！
沒有想象中火辣辣的疼，那是一種冰雪在暖陽下消融般的…輕盈感！肌肉在蘇醒！
常年被脂肪包裹、松軟無力的肌肉纖維，微微發(fā)麻著，梳理、塑形，緊致?！翱?！
”我罵出聲，這見效也太快了！低頭一看，身上那件寬大的舊T恤，前一刻還繃得滿滿的，
現在像套了個大麻袋！腰腹那里空蕩蕩的，原本鼓囊囊的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
我兩步沖到全身鏡前。魔鏡啊魔鏡，告訴我，這……是誰？！
那個臃腫笨拙、穿XXXL碼的自己……沒了！鏡子里站著個完全陌生又無比熟悉的人：瘦，
窄，線條利落。纏住我多年的大象腿細了不止一圈，緊實又勻稱。胳膊細了，
肩膀的骨頭形狀都顯出來了。脖子下的鎖骨深陷，下巴輪廓清晰可見。
160斤……成98斤了？！這不就是我天天做夢都想變成的樣子嗎？！開心，開心，
開心從四面八方來，淚水決堤。憋了太久太久的委屈一下子釋放了！
“嗚嗚……”我死死捂住嘴，肩膀抖得不成樣子，對著鏡子里那個脫胎換骨的自己，
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手指哆嗦著扶上鏡子，又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細得離譜的腰。疼！是真的！
是真的！“啊——！?。 蔽以僖膊幌肴塘?，在空蕩蕩的新房間里放聲尖叫，又哭又笑。
【滴！“身材塑形艙”服務啟動完畢！】【宿主剩余積分：5點。
】5.我沖進了市中心最大的商場，目標明確。
那些曾經只敢在櫥窗外流連的、最小碼的、設計最顯身材的店！
導購小姐姐看著我穿著明顯不合身的寬大舊衣進來，眼神帶著審視。我毫不在意，
直奔S碼甚至XS碼的區(qū)域！“這件，這件，還有這件！
”手指劃過一排排精致的小裙子、修身的牛仔褲、露肩的小上衣，“S碼，全給我試！
”導購愣了一下，覺得我有點開玩笑的意思，但還是禮貌地拿了過來。試衣間里，
我抖著脫下舊衣服。拿起一條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緊身牛仔褲。拉鏈“唰”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