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顧家眾人狼狽離開后，我并沒有立刻離開京北。
我在等一個結果。
因果循環(huán)，有因，必有果。
我點開手機，京北的本地新聞和社交媒體，已經(jīng)被顧家的事情徹底引爆。
那場只籠罩著顧氏大樓的雷暴雨，成了京北最大的奇觀。
無數(shù)人拍下視頻和照片上傳到網(wǎng)絡。
#京北顧氏大樓遭天譴#的詞條，高高掛在熱搜第一位。
下面的評論說什么的都有。
“我當時就在附近，天是晴的，就那一塊地方下暴雨打雷，太邪門了！”
“聽說顧家的風水出了大問題，這是不祥之兆啊。”
“何止不祥，我聽內(nèi)部消息說，顧家的股票一開盤就跌停了！”
網(wǎng)絡上的流言蜚語，很快就演變成了現(xiàn)實的打擊。
第二天，我悠閑地在賓館看著新聞。
一條財經(jīng)快訊彈了出來。
“受‘天降不祥’事件影響，多家與顧氏集團有深度合作的企業(yè)，于今日上午緊急宣布撤資解約，顧氏集團面臨創(chuàng)立以來最大的危機?！?/p>
多米諾骨牌，開始倒塌了。
緊接著，又一條更具爆炸性的新聞登上了頭條。
“飛宇集團公開聲明，與顧家劃清界限！公子阿飛稱，一切禍端皆因顧家千金顧清影驕橫跋扈，得罪‘神人’所致！”
阿飛的家族，為了自保，毫不猶豫地將顧家和顧清影推出來當了替罪羊。
聲明里，他們將所有責任都推得一干二凈，甚至添油加醋地描述了顧清影是如何咒罵“神人”，如何囂張跋扈的。
這一下，顧清影徹底成了整個京北上流圈的笑柄和瘟神。
人人都在談論她，但人人都避之不及。
她，被徹底地社會性死亡了。
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但我知道是誰。
我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顧乘風蒼老而絕望的聲音。
“天師。”
他只叫了我一聲，就再也說不下去，只剩下沉重的喘息。
我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
過了許久，他才用一種行將就木的語氣開口。
“顧家，完了?！?/p>
“所有的生意伙伴都跑了，銀行上門逼債，集團明天就要宣布破產(chǎn)清算了?！?/p>
“那些以前巴結我們的人，現(xiàn)在都躲著我們，還在背后捅刀子。”
“小影她......”顧乘風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痛苦，“她也成了家族的罪人，所有人都用恐懼和埋怨的眼神看她。”
“我怕她做傻事，只能把她關在房間里，派人看著。”
“她整天不吃不喝，就在房間里砸東西，罵人，像瘋了一樣?！?/p>
“她一直在找您的聯(lián)系方式，想求您原諒。”
我淡淡地開口。
“沒用的?！?/p>
“她要求的不是原諒，是活命。但她心中，沒有悔意，只有怨恨?！?/p>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過去了。
第三天，黎明。
京北的天空，是一種壓抑的灰白色。
我站在賓館的窗前，看著這座即將蘇醒的城市。
我掐指一算。
被軟禁在房間里的顧清影，在經(jīng)歷了無盡的煎熬、背叛和孤立之后，她心中最后一絲理智的弦，也終于崩斷了。
徹底的絕望，催生出了極致的瘋狂和怨毒。
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