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像是被打碎的金箔,透過柴房破舊的窗欞,斑駁地灑在李劍的臉上。帶著草木清香的微風(fēng)從門縫里鉆進來,拂過他的臉頰,帶來一絲涼意。
他緩緩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與年齡不符的沉靜。內(nèi)視己身,丹田處那股靈力暖流比昨日又凝實了些許,如同初春解凍的溪流,雖然微弱,卻充滿了生機。
【靈力:1.23】
【功法:《引氣訣》(入門)】
【體質(zhì):15.5】
【力量:12.3】
【敏捷:11.7】
【精神:18.2】
兩天的穩(wěn)定修煉,加上《引氣訣》的加持,靈力終于突破了1點大關(guān)。這個數(shù)字在江湖高手眼中或許不值一提,但對李劍而言,卻是跨越了從“凡人”到“超凡”的第一步。更讓他欣慰的是,各項基礎(chǔ)屬性在劍體和靈力的滋養(yǎng)下,都有了微弱卻堅實的增長。
在牛家村的日子,正以一種他未曾預(yù)料的方式步入正軌。
自郭嘯天帶他見過里正,安頓在這間村西頭的柴房后,李劍便開始用自己的方式融入這個南宋末年的村落。他深知,亂世之中,同情與憐憫是最靠不住的東西,唯有展現(xiàn)出價值,才能真正立足。
得益于長生不朽劍體的“超速再生”特性,身上被馬匪留下的傷口愈合得極快。不過兩日功夫,那些深可見骨的劃痕便已結(jié)痂脫落,只留下淺淺的粉痕,若非刻意去看,幾乎難以察覺。這讓他在村民眼中,少了幾分“逃難者”的狼狽,多了幾分“硬朗”的觀感。
天剛蒙蒙亮,李劍便已起身。他先是在柴房外的空地上吐納了一個時辰,按照《引氣訣》的法門,引導(dǎo)著天地間稀薄得近乎于無的靈氣緩緩入體。晨曦中,他的呼吸悠長而規(guī)律,每一次吸氣都仿佛要將周遭的生機盡數(shù)納入,每一次呼氣又似要吐出體內(nèi)的濁氣,與這片古老的土地形成一種微妙的共鳴。
吐納結(jié)束,他拿起郭嘯天借給他的那把砍柴刀——刀身厚重,刃口不算鋒利,更像是一塊劈柴的鐵疙瘩。這是他目前唯一能接觸到的“武器”。
“李劍小兄弟,醒啦?”
清脆的女聲自身后響起,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溫婉。李劍回頭,只見李萍端著一個粗瓷大碗,正站在不遠(yuǎn)處的晨光里,臉上帶著淳樸的笑意。她的肚子已經(jīng)隆起得十分明顯,行動間卻依舊穩(wěn)健。
“嫂子?!崩顒Ψ畔虏竦?,迎了上去。
“剛熬了點雜糧粥,還臥了個雞蛋,你趁熱吃。”李萍將碗遞過來,碗沿還帶著溫?zé)岬挠|感,“你郭大哥說,今天帶你去后山打獵,讓你多墊墊肚子,有力氣干活。”
碗里的粥熬得濃稠,黃澄澄的小米混著紅豆,散發(fā)著谷物特有的醇香,中間臥著的那個白胖雞蛋,在這個糧食匱乏的年代,無疑是奢侈的饋贈。李劍鼻子微微一酸,接過碗時指尖都有些發(fā)燙:“嫂子,這太貴重了……”
“拿著吧。”李萍不由分說地將碗塞進他手里,掌心的溫度透過粗瓷傳來,“看你這兩日又是砍柴又是挑水,累壞了。快吃,你郭大哥在村口牽著馬等你呢。”
李劍不再推辭,三兩口便將粥與雞蛋吃了個精光。溫?zé)岬闹嗷胛咐?,仿佛化作一股暖流,瞬間驅(qū)散了清晨的寒意,連帶著丹田處的靈力都活躍了幾分。他將碗洗凈還給李萍,抓起砍柴刀,大步朝著村口走去。
村口的老槐樹下,郭嘯天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他背著一張牛角弓,腰間挎著柄尺許長的獵刀,刀鞘是普通的黑木所制,卻被摩挲得光滑發(fā)亮。身旁拴著兩匹瘦馬,毛色黯淡,卻收拾得干凈利落。
“小兄弟,來得正好!”郭嘯天見他跑來,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古銅色的臉上溝壑縱橫,卻透著一股爽朗之氣,“吃了沒?你嫂子給你做啥好吃的了?”
“吃了,嫂子給我煮了粥,還臥了雞蛋。”李劍笑著回答,目光落在那兩匹瘦馬身上,有些躍躍欲試——他上輩子可沒騎過馬。
“那是你嫂子疼人?!惫鶉[天解下一匹馬的韁繩遞給他,“這馬叫‘老黃’,性子溫順,你試試?!?/p>
李劍學(xué)著郭嘯天的樣子,笨拙地踩著馬鐙翻身上馬,卻差點沒坐穩(wěn),引得郭嘯天哈哈大笑:“別急,腳夾緊馬腹,身子坐直,手里的韁繩輕輕握著就行,別太用力,它懂人話?!?/p>
在郭嘯天的指點下,李劍試了幾次,總算能讓老黃穩(wěn)穩(wěn)地往前走了。兩人一前一后,緩緩朝著村后的山林行去。
秋日的山林,層林盡染,楓葉紅得似火,銀杏黃得如金,空氣中彌漫著腐葉與松脂的混合氣息。郭嘯天顯然對這片山林極為熟悉,一路上不斷指點著李劍辨認(rèn)各種鳥獸的蹤跡。
“你看這地上的爪印,”郭嘯天蹲下身,指著泥土中一個模糊的印記,“是野豬的,看這大小,估摸著得有兩百來斤,咱們今天要是能撞上,那這個冬天就不愁肉吃了?!?/p>
李劍凝神看去,同時不動聲色地將一絲靈力注入雙眼。剎那間,周遭的景象仿佛變得清晰了數(shù)倍——落葉的紋理,樹皮的裂痕,甚至遠(yuǎn)處枝頭上停歇的鳥雀的羽毛,都看得一清二楚。那野豬的爪印在他眼中,不僅輪廓分明,甚至能看出幾分力道,判斷出經(jīng)過的大致時間。
“劍體親和雖主劍道,但靈力滋養(yǎng)五官,竟也有如此妙用?!崩顒π闹邪档?,對這具特殊體質(zhì)的認(rèn)知又深了一層。
“郭大哥,”李劍指著左前方一片茂密的灌木叢,壓低了聲音,“那邊好像有動靜?!?/p>
郭嘯天眼神一凝,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灌木叢的枝葉正在微微晃動,幅度不大,卻絕非風(fēng)動。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緩緩取下背上的弓箭,從箭囊里抽出一支雕翎箭,搭弦拉滿。
“嗡——”
弓弦震顫的輕響在寂靜的山林中格外清晰,箭矢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精準(zhǔn)地射入灌木叢深處。
“噗嗤!”
一聲短促的悶響后,傳來一陣細(xì)微的抽搐聲。
郭嘯天臉上露出笑意:“好小子,眼神夠尖的!”他走上前撥開灌木叢,只見一只肥碩的灰兔被箭矢穿透了脖頸,四肢蹬了兩下便不動了。
“運氣好罷了?!崩顒χt虛地笑了笑,心中卻明白,這絕非運氣。在靈力加持下,他甚至能聽到三十步外野兔啃食草根的細(xì)微聲響。
“這可不是運氣?!惫鶉[天拎起野兔,掂量了掂量,足有三四斤重,“這兔子精得很,藏身的地方又隱蔽,尋常獵戶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你能察覺,說明天生就帶著這份靈性?!彼牧伺睦顒Φ募绨?,力道不輕,卻透著真誠的贊許,“看來,帶你出來是對了?!?/p>
接下來的半日,兩人配合得愈發(fā)默契。郭嘯天經(jīng)驗老到,擅長追蹤設(shè)伏;李劍則憑借著靈力加持的敏銳感官,屢屢發(fā)現(xiàn)獵物的蹤跡。先后又獵到兩只色彩斑斕的山雞,還有一頭半大的袍子。
日頭漸漸西斜,將山林染上一層溫暖的橘紅色。郭嘯天看了看天色,說道:“差不多了,再晚山路不好走,咱們回吧。”
“好。”李劍點頭應(yīng)道,看著馬背上掛著的獵物,心中頗有幾分成就感。這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依靠自己的能力獲得“生存資源”。
歸途上,郭嘯天心情極好,哼著不知名的小調(diào)。他將大部分獵物都掛在了李劍的馬背上,笑道:“這些皮毛能去鎮(zhèn)上換些鹽鐵,肉咱們兩家分,剩下的給村里的王伯和幾家孤寡送去些?!?/p>
李劍心中了然,郭嘯天這是在不動聲色地幫他融入村子。這份細(xì)心,讓他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暖意。
回到牛家村時,夕陽正沉入西邊的地平線,給整個村莊鍍上了一層金邊。裊裊炊煙從家家戶戶的煙囪里升起,混合著飯菜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一派寧靜祥和。
兩人歸來的消息很快傳開,不少村民都圍了過來,看到馬背上沉甸甸的獵物,臉上都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郭大哥好本事!”
“李劍小兄弟也厲害??!”
郭嘯天笑著擺擺手,指揮著李劍將獵物卸下來,當(dāng)場便分了起來。給里正王伯送了半只袍子,又給幾家孤寡送去了山雞,剩下的一半,讓李劍拎回了柴房,另一半則自己帶回了家。
“晚上過來吃飯,讓你嫂子給咱燉個袍子肉,再燙壺老酒!”郭嘯天臨走時,拍著李劍的肩膀說道。
“好嘞!”李劍笑著應(yīng)下。
接下來的日子,李劍在牛家村徹底安定了下來。
他每日的生活規(guī)律而充實:清晨吐納修煉《引氣訣》,上午跟著郭嘯天打獵或是幫村民們干活——砍柴、挑水、修繕屋頂,什么雜活都干;下午則在柴房附近練習(xí)郭嘯天教的粗淺拳腳,或是用那把砍柴刀比劃著基礎(chǔ)的劈砍動作;傍晚時分,便去郭嘯天家?guī)兔ε裆?,順便蹭頓飯;夜深人靜后,再回到柴房,借著微弱的月光潛心修煉。
他力氣大,肯吃苦,又因為劍體的緣故,恢復(fù)力驚人。哪怕白天累得像條狗,晚上睡一覺,第二天依舊生龍活虎。村民們漸漸喜歡上了這個沉默寡言卻手腳勤快的后生,對他的態(tài)度也從最初的警惕,變成了接納與和善。
郭嘯天對他更是信任有加,不僅將打獵的技巧傾囊相授,還開始教他一些粗淺的拳腳功夫。
“出拳要從腰發(fā)力,轉(zhuǎn)腰送肩,勁兒才能順達(dá)拳頭?!惫鶉[天站在柴房后的空地上,親自示范著,“你看,就像這樣……”他一拳打出,帶著風(fēng)聲,落在旁邊一棵碗口粗的樹干上,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震得樹葉簌簌落下。
李劍認(rèn)真地模仿著,一招一式,一絲不茍。他的學(xué)習(xí)速度讓郭嘯天嘖嘖稱奇。
“你這小子,真是塊練武的料子!”郭嘯天看著他僅僅練了三遍,便將“黑虎掏心”的架子打得有模有樣,甚至隱隱有了幾分力道,不由得贊嘆道,“我當(dāng)年學(xué)這招,可是練了整整七天!”
李劍只是憨厚地笑了笑,心中卻明白,這得益于“長生不朽劍體”的“劍體親和”特性——雖然主要針對劍道,但對武學(xué)招式的領(lǐng)悟力也遠(yuǎn)超常人,再加上精神力的優(yōu)勢,往往能一點就透。
楊鐵心也時常會過來看看。他不像郭嘯天那般外放,總是沉默地站在一旁,眼神銳利地觀察著李劍的動作,偶爾會指出一兩句關(guān)鍵。
“劈砍時,手腕要活,不能僵硬。”一次,李劍正用砍柴刀練習(xí)“力劈華山”,楊鐵心突然開口,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刀是手臂的延伸,不是死物。”
他走上前,拿起另一根木棍,演示了一遍。同樣的動作,在他手中卻仿佛多了幾分靈動,劈下時帶著一股圓轉(zhuǎn)如意的韻味,而非李劍那般一味求剛。
李劍茅塞頓開,連忙學(xué)著調(diào)整手腕的發(fā)力,果然感覺順暢了許多。
“謝楊大哥指點?!?/p>
楊鐵心微微頷首,沒有多說,轉(zhuǎn)身便走了。
李劍知道,楊鐵心看似冷淡,實則也是認(rèn)可了他,否則絕不會輕易指點。這位曾經(jīng)的“鐵槍廟楊鐵心”,心思遠(yuǎn)比郭嘯天細(xì)膩深沉。
日子一天天過去,如同村外那條緩緩流淌的小河,平靜卻又帶著不容逆轉(zhuǎn)的勢頭,悄然向前。
李劍的實力在穩(wěn)步提升著。
【靈力:3.17】
【功法:《引氣訣》(小成)】
【體質(zhì):16.2】
【力量:13.5】
【敏捷:12.8】
【精神:19.0】
【武技:基礎(chǔ)拳腳(熟練)、基礎(chǔ)刀法(入門)】
系統(tǒng)面板上的數(shù)字,是他成長最直觀的證明。3點靈力,讓他的感官敏銳度遠(yuǎn)超常人,力量和速度也達(dá)到了普通成年男子的一點五倍左右。配合著熟練的基礎(chǔ)拳腳和入門的刀法,尋常三五個壯漢,已經(jīng)近不了他的身。
他與郭、楊兩家的關(guān)系也日益親近。
郭嘯天夫婦待他如親弟,李萍時常給他送些吃的,縫補衣物。有時郭嘯天喝多了酒,會拉著他講起年輕時的往事,講起梁山泊的好漢,講起岳爺爺?shù)膲阎荆v起對金兵的痛恨,眼中閃爍著灼熱的光芒。李劍總是安靜地聽著,偶爾插一兩句話,往往能說到郭嘯天的心坎里。
楊鐵心夫婦則相對內(nèi)斂些,但也時常和他嘮叨家常。包惜弱性子溫婉,見李劍身上有舊傷疤痕,便時常采些草藥送來,細(xì)細(xì)地教他如何炮制敷用。
李劍知道,這份寧靜祥和之下,潛藏著巨大的危機。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空氣中那股若有若無的緊張感,正在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變得濃郁起來。
偶爾有行商或逃難者路過村子,帶來一些零星的消息——北邊戰(zhàn)事又緊了,金兵在邊境燒殺搶掠,朝廷又在加征賦稅……每一次聽到這些消息,郭嘯天和楊鐵心的眉頭就會皺得更緊幾分。
李劍掐算著時間,知道丘處機路過牛家村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那場改變了郭靖、楊康一生,也改變了整個江湖格局的“牛家村風(fēng)云”,已在不遠(yuǎn)處悄然等待。
他必須盡快提升實力。
這天傍晚,李劍正在柴房里練習(xí)楊鐵心教的“纏絲手”。這門功夫講究以柔克剛,對腕力和技巧要求極高,正好彌補他一味求剛的缺陷。他練得專注,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汗珠,呼吸也有些急促,體內(nèi)的靈力隨著招式運轉(zhuǎn),在經(jīng)脈中緩緩流淌。
突然,村口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村莊的寧靜。
那馬蹄聲雜亂而密集,絕非尋常行商,更像是一隊人馬在疾馳。而且,聽那氣勢,來者不善。
李劍心中一凜,猛地停下動作,側(cè)耳傾聽。
“嘚嘚嘚……”
馬蹄聲越來越近,甚至能聽到馬上之人的呼喝聲,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囂張。
“都給我出來!快出來!”
“官府征糧!每家每戶,五斗米,十斤肉!少一粒都不行!”
“磨蹭什么?再不出來,老子放火燒房了!”
粗暴的呵斥聲在寂靜的傍晚格外刺耳,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激起了全村人的恐慌。
村民們紛紛從家里跑出來,驚疑不定地朝著村口望去。
李劍也快步走出柴房,隱在一棵大樹后面,朝著村口方向望去。
只見十幾個穿著皂隸服飾的官差,騎著馬沖進了村子。他們個個歪戴帽子,敞著衣襟,腰間挎著刀,臉上帶著兇悍之氣。為首的是一個瘦高個,三角眼,下巴上留著一撮山羊胡,神情陰鷙,正用馬鞭指著村民們厲聲喝罵。
“官爺,這……這剛秋收完沒多久,哪有那么多糧食???”里正王伯顫巍巍地走出來,拱手作揖,“今年收成不好,能勉強糊口就不錯了,還請官爺通融……”
“通融?”瘦高個官差冷笑一聲,三角眼一斜,馬鞭“啪”地一聲抽在旁邊的一棵小樹上,樹枝應(yīng)聲而斷,“王老頭,你是活膩歪了?這是縣太爺?shù)拿睿l敢通融?耽誤了軍餉,你擔(dān)待得起嗎?”
“可……”
“可什么可!”瘦高個不耐煩地打斷他,“給我搜!一家一家地搜!搜出多少算多少!違抗者,以通匪論處!”
“是!”
十幾個官差轟然應(yīng)諾,翻身下馬,便要朝著村民家中沖去。
“住手!”
一聲怒喝響起,郭嘯天和楊鐵心快步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郭嘯天面色鐵青,雙手握拳,指節(jié)都捏得發(fā)白:“你們是哪個縣的?有公文嗎?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財,還有王法嗎?”
“王法?”瘦高個官差上下打量了郭嘯天一番,看到他腰間的獵刀和身上的煞氣,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嘴上依舊強硬,“老子就是王法!你是什么東西?敢攔官府辦事?”
“我乃郭嘯天!”郭嘯天昂首挺胸,聲音洪亮,“這牛家村,還輪不到你們?nèi)鲆?!?/p>
“郭嘯天?沒聽過。”瘦高個嗤笑一聲,“給我打!把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拿下,看其他人還敢不敢擋!”
兩個官差立刻獰笑著拔出刀,朝著郭嘯天沖了過去。
“找死!”郭嘯天怒喝一聲,不退反進,側(cè)身避開一人的刀,一拳搗在那人胸口。那官差慘叫一聲,倒飛出去,撞在墻上,口吐鮮血,半天爬不起來。
另一人見狀,嚇得一哆嗦,刀都差點掉在地上。
“還有誰敢上?”郭嘯天虎目圓瞪,掃視著眾官差,身上那股常年打獵和習(xí)武養(yǎng)出的悍勇之氣,讓一眾官差竟有些畏懼,不敢上前。
楊鐵心也拔出了腰間的刀,與郭嘯天背靠背站在一起,眼神冰冷地盯著瘦高個官差,一言不發(fā),卻透著十足的殺意。
瘦高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村莊,竟然有如此厲害的角色。但他仗著人多,又自持是“官府中人”,色厲內(nèi)荏地喊道:“反了!反了!都給我上!出了事,老子擔(dān)著!”
重賞之下或許有勇夫,但此刻顯然沒有重賞,只有可能受傷的風(fēng)險。官差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第一個上前。
場面一時陷入僵持。
村民們都緊張地看著,大氣不敢出。
李劍隱在樹后,眉頭緊鎖。他看得出來,這些官差雖然兇悍,卻大多是些花架子,真正有戰(zhàn)斗力的沒幾個。郭嘯天和楊鐵心應(yīng)付他們,綽綽有余。
但問題在于,他們是“官差”。
在這個時代,“官”字兩張口,哪怕他們是錯的,只要扣上一頂“通匪”的帽子,就能引來更多的官兵,到時候整個牛家村都要遭殃。
郭嘯天和楊鐵心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雖然占了上風(fēng),卻沒有貿(mào)然動手。
瘦高個官差看出了他們的顧忌,氣焰又囂張起來:“怎么?不敢動了?知道怕了?識相的,趕緊把糧食交出來,再把這兩個抗命的家伙綁了,老子或許還能饒了你們!”
他三角眼掃過人群,帶著貪婪和得意。
李劍的目光落在瘦高個官差腰間的腰牌上,上面模糊的字跡似乎寫著“段”字。
段?
一個名字瞬間閃過李劍的腦海——段天德!
難道是他?
李劍的心猛地一沉。如果真是段天德,那事情就麻煩了。這家伙不僅是個貪官污吏,更是丘處機的仇人,他的出現(xiàn),意味著丘處機可能已經(jīng)殺了王道乾,情節(jié)的齒輪,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動了!
不能讓郭嘯天和楊鐵心與他硬碰硬!
李劍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他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又看了看那些畏縮不前的官差,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心中形成。
擒賊先擒王!
只要拿下這個瘦高個,剩下的官差群龍無首,自然會散去。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再也壓不住。
他悄悄后退兩步,隱入更深的陰影中,將體內(nèi)的3.17點靈力全部調(diào)動起來,緩緩注入雙腿和右臂。
長生不朽劍體微微發(fā)熱,超速再生帶來的強悍恢復(fù)力,讓他即使在全力運轉(zhuǎn)靈力的情況下,也能保持身體的穩(wěn)定。劍體親和的特性,讓他握著砍柴刀的右手,隱隱傳來一絲興奮的悸動。
他的心跳在加速,血液在沸騰。這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主動卷入這個世界的沖突,也是第一次,為了保護他人而準(zhǔn)備出手。
瘦高個官差還在得意洋洋地叫囂著,完全沒注意到,一道身影正在陰影中悄然蓄力。
郭嘯天和楊鐵心眉頭緊鎖,正在思索對策。
村民們滿臉恐懼,不知所措。
時機,到了!
李劍眼神一凝,如同蟄伏的獵豹找到了獵物的破綻,猛地從陰影中竄出!
他的速度不算快,但勝在突然,而且角度刁鉆,正好從幾個官差的縫隙中穿過。
“什么人?”
“有埋伏!”
驚呼聲響起時,李劍已經(jīng)沖到了瘦高個官差的馬前!
他沒有抬頭看那官差驚慌的臉,只是將全身的力氣和靈力,都灌注到了手中的砍柴刀上,然后猛地向上一撩!
目標(biāo)——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