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高芳芳最近忙得腳不沾地。
這一世,因為遇到了魏明遠,她沒有選擇去 M 國留學(xué),而是與魏明遠早早結(jié)婚成家。
說起這其中緣由,還得提到高育良和吳惠芬不合的夫妻關(guān)系,這也導(dǎo)致高芳芳十多年都沒回過漢東。
想當年,侯亮平也深深傷了她的心。
那時候,她以為自己對侯亮平是愛情。
可現(xiàn)在想想,根本就只是單方面的好感而已。
侯亮平不過是利用高育良的關(guān)系,為了達到一定的目的罷了。
侯亮平后來娶了鐘小艾,成了鐘家的贅婿。
還是為了達到他的目的。
雖說都在京城,可這么多年來,既沒見過面,也沒有半點交集。
道不同,不相為謀。
如今,時光流轉(zhuǎn),自己的孩子都已經(jīng)讀大學(xué),高芳芳心里反而釋然了許多。
但那份對侯亮平的恨,卻還是隱隱存在。
她心里只有老公魏明遠一人,他才是自己這輩子唯一愛的男人。
漢東大學(xué)生物學(xué)院面向全球招聘院長,要求是名校博士后、教授。
高芳芳基本符合要求。
她一心撲在準備相關(guān)材料的事兒上,整理學(xué)術(shù)成果、撰寫個人履歷、準備推薦信。
每一項工作她都做得極為認真,畢竟這是她在漢東重新開始的重要契機,也是她證明自己的好機會。
魏明遠一直是她最堅實的后盾,只要想到老公的支持,她就充滿了動力。
........................................
另一邊,魏明遠乘坐飛機落地京州國際機場。
一出機場,便打車去了嶙縣云山鎮(zhèn)祁家村。
一路顛簸,終于到了不算富裕的小山村。
也是祁廳長長大的地方。
走進祁家小院,魏明遠見到了祁同偉的父親祁振華,一位樸實憨厚的農(nóng)民,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
祁同偉的母親秦淮莉,熱情地招呼著他。
祁同偉的爺爺祁永豐,精神矍鑠。
祁家不愧是長壽家族。
魏明遠立刻表明身份:“祁爺爺、祁叔、祁嬸,我是魏云龍的孫子魏明遠。
我爺爺他一直惦記著祁爺爺,特意讓我來看看你們?!?/p>
祁永豐一聽,情緒瞬間激動起來,幾步上前緊緊握住魏明遠的手。
“哎呀,首長的孫子啊,太謝謝首長了,還記得我祁永豐。
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我永遠是首長的兵。
想當年,在戰(zhàn)場上,首長帶著我們沖鋒陷陣......”
祁振華在一旁附和:“爸,您每次說起和魏首長的事兒,都激動?!?/p>
祁永豐瞪了兒子一眼:“振華,你懂啥,那是生死與共的戰(zhàn)友情,還是我的領(lǐng)導(dǎo),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說著,又看向魏明遠,“明遠,首長身體咋樣?”
魏明遠忙說:“我爺爺身體還不錯,就是時常念叨祁爺爺您?!?/p>
祁永豐感慨道:“一轉(zhuǎn)眼,都這么多年了。那些一起打仗的日子,就跟昨天似的。
那時候,條件苦啊,缺衣少食,可大家都憋著一股勁兒,吃一口炒面,吃一口雪。
打米國鬼子,打得慘烈?!?/p>
想起犧牲的戰(zhàn)友,祁永豐潸然淚下。
秦淮莉倒了一碗水,還放進去兩勺白糖:“孩子,先喝水,一路上累壞了吧。我馬上給你做飯?!?/p>
魏明遠接過碗:“祁嬸,不累。謝謝您?!?/p>
秦淮莉:“別客氣,來的都是客?!?/p>
魏明遠把京城特產(chǎn)放到祁永豐面前,“祁爺爺,我爺爺一直記得您替他擋子彈的事兒,記得您的救命之恩?!?/p>
祁永豐擺了擺手:“能給首長擋子彈是我的榮幸,換做誰都會那么做?!?/p>
魏明遠掏出手機:“祁爺爺,要不您和我爺爺視頻通話吧,他肯定特想跟您聊聊?!?/p>
祁永豐眼睛一亮:“好啊,快,快聯(lián)系首長?!?/p>
魏明遠撥通視頻通話。
不一會兒,魏云龍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
魏云龍笑著喊道:“老祁,好久不見啊!”
祁永豐抬手敬禮,眼眶泛紅,聲音哽咽:“首長,真沒想到還能跟您視頻聊天,我好想您,也想戰(zhàn)友們。”
健在的戰(zhàn)友沒有幾人。
這就是戰(zhàn)友情。
兩個人通話的過程中已經(jīng)淚目。
魏云龍感慨道:“是啊,咱們都這把年紀了,黃土埋了大半截身子了。
見一面少一面咯。老祁,這些年你身體咋樣?”
祁永豐拍了拍胸脯:“還行,硬朗著呢!您呢,首長?”
魏云龍笑道:“我也還行。想起當年咱們一起打仗,你為我擋子彈,你有沒有什么困難......”
祁永豐打斷道:”首長,您可別這么說,我沒有任何困難。謝謝首長關(guān)心。”
魏云龍點頭:“老祁,這些年,我一直惦記著你。現(xiàn)在看到你身子骨還不錯,我就放心了?!?/p>
祁永豐看著屏幕里的魏云龍:“首長,現(xiàn)在日子好了,我也知足。
就是有時候,夜里做夢還能夢到當年那些犧牲的戰(zhàn)友,心里難受啊?!?/p>
魏云龍神色凝重:“是啊,他們都是英雄,我們不能忘了他們。等明年清明有機會,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們?!?/p>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回憶著往昔的崢嶸歲月,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
........................................
祁振華趕緊給祁同偉打電話:“同偉啊,家里來貴客了,是從京城來的,你趕緊回來。
這客人身份可不一般,是你爺爺當年在軍隊的首長的后人?!?/p>
作為一個農(nóng)民,祁振華激動的不是魏家的身份,而是軍隊的那種戰(zhàn)友情。
“好的爸。我正在往回趕?!?/p>
祁同偉得知高育良無緣省委書記,就準備回家看看。
失落的時候,祁同偉每次都會回祁家村。
接到父親祁振華電話的時候,他已經(jīng)走到半路上。
祁同偉腳步匆匆地進門,一眼瞧見魏明遠。
根據(jù)他的經(jīng)驗,這個人不簡單,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zhì)。
兩個人握了握手。
“你好,貴客光臨,有失遠迎!
我是漢東省公安廳廳長祁同偉,在漢東遇到麻煩,給我打電話?!?/p>
果然是豪爽仁義的祁廳長,似乎還很接地氣。
“祁廳長,你公務(wù)繁忙,還特地趕回來,倒是叨擾了?!?/p>
祁同偉連忙散煙,幾個人抽著煙,閑聊著。
原本郁悶的祁同偉,回到家,和父母、爺爺還有魏明遠閑聊之后,頓感心情蘇暢。
吃飯的時候,祁同偉神采飛揚,侃侃而談。
一頓飯,賓主盡歡。
回京州的路上,祁同偉手扶著方向盤,隨意感慨了一句。
“明遠,這個月除了認識你,其他都不順。
哎!山河四省的公安廳廳長都是副省長。
只有我這個漢東省公安廳廳長不是副省長。
今年可能還沒有希望?!?/p>
說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魏明遠坐在副駕駛,看著祁同偉:“同偉哥,沒有上省委常委會之前,就有希望。
別急?;蛟S我可以幫你?!?/p>
從高芳芳那邊論,就該喊哥。
沒毛病。
祁同偉一聽,眼中閃過一絲光,轉(zhuǎn)頭看向魏明遠,半信半疑地問:“明遠,你這話可當真?
不是安慰我吧?這副省長的事兒,可不是小事兒,你…… 能有啥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