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冬天,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白色。茅草屋的屋頂被厚厚的積雪覆蓋,像是蓋上了一層柔軟的棉被。屋子里,我和他圍坐在火爐邊,手里拿著針線,縫補著過冬的衣物。
“阿錦,你看我這個針腳怎么樣?” 我舉起手中的布鞋,得意地向他展示。我學做針線活沒多久,能縫成這樣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他湊近看了看,認真地說:“很好,比上次進步多了?!?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像冬日里的暖陽,溫暖而舒服。
我聽了,笑得更開心了:“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我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睛,他看著我燦爛的笑容,嘴角也不自覺地向上揚起。
“綿綿,” 他突然開口,語氣有些嚴肅,“等開春了,我想進山深處看看。聽說那里有很多稀有的草藥,能賣個好價錢?!?/p>
我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可是山深處很危險,聽說有猛獸出沒?!?我有些擔心,不想讓他去冒險。
“我不怕?!?他眼神堅定地說,“我能保護好自己。而且,我還學會了一些防身的本事?!?他說著,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玉佩。那是他唯一從家里帶出來的東西,他說有辟邪的作用。
我知道他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我嘆了口氣:“那你一定要小心,早點回來?!?/p>
他點點頭,伸手輕輕握住我的手。我的手因為常年采藥而有些粗糙,他的手卻很溫暖?!拔視?,等我回來,就給你買新的布料,做漂亮的衣服?!?/p>
春天來了,日子卻過得很慢,尤其是對于等待的人來說。
我每天都在村口翹首以盼,希望能看到他的身影。終于,在一個雨后初晴的日子,他回來了。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但眼神卻很亮。
他從背上的背簍里拿出一株晶瑩剔透的草藥,興奮地對我說:“綿綿,你看,我找到雪蓮了!”
我看著那株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的雪蓮,眼睛瞪得大大的:“天哪,阿錦,你真的找到了!” 雪蓮是極為稀有的草藥,價值連城,我只在醫(yī)書上見過。
“嗯,有了它,我們就能換很多錢,給阿娘治病,還能蓋一間新的房子?!?他笑著說,眼神里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我看著他凍得通紅的臉頰和手上的傷口,心疼地說:“快進屋暖和暖和,我去給你煮碗姜湯?!?/p>
我轉(zhuǎn)身跑進屋里,心里既開心又難過。開心的是我們有了錢,難過的是他為了這個家受了這么多苦。
那天晚上,一家人圍坐在火爐邊,吃著熱騰騰的飯菜,氣氛格外溫馨。
他把賣雪蓮的錢交給阿娘,阿娘看著那沉甸甸的錢袋,眼眶濕潤了。她拉著他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阿錦,委屈你了。”
他搖搖頭:“娘,您別這么說,能為這個家做事,我很開心?!?在他心里,早已把阿娘當成了自己的親娘。
日子飛快,轉(zhuǎn)眼春節(jié)就到了。除夕夜,一家人圍坐在桌前吃年夜飯。阿娘看著我們,笑著說:“綿綿,阿錦,你們也老大不小了。等過了年,我就托人給你們說媒,把婚事定下來吧?!?/p>
我的臉頰瞬間變得通紅,低下頭,不好意思地摳著手指。他卻眼睛一亮,激動地看著阿娘:“娘,您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娘還能騙你不成?” 阿娘笑著說,“我看你們倆早就情投意合了,不如就早點把婚事定下來,了卻我一樁心事?!?/p>
他激動地握住我的手,眼神灼灼地看著我:“綿綿,你愿意嫁給我嗎?”
我抬起頭,看著他真誠的眼神,心中充滿了幸福。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愿意?!?/p>
窗外,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絢爛奪目。屋子里,爐火跳躍,溫暖如春。我們相視而笑,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美好憧憬。我以為,幸福會就這樣一直延續(xù)下去,我們會成親,會有自己的孩子,會一起孝敬阿娘,會在這座山腳下相守一生。
可我卻不知道,命運的齒輪早已開始轉(zhuǎn)動,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正在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