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遇到高人了。
祁同偉只知道魏明遠是爺爺?shù)氖组L魏云龍的孫子。
其他的一無所知。
祁同偉猛地一腳踩下剎車。
“嘎吱 ——”
車子穩(wěn)穩(wěn)停在國道旁。
祁同偉抽出一根華子,遞向副駕駛座的魏明遠:“明遠,如果我能升任副省長,你讓我祁同偉干什么,我絕不含糊!”
對于副省長,祁同偉夢寐以求。
倒不是因為貪心,想做高官,貪圖權(quán)力。
而是因為他這個公安廳廳長只是正廳。
比如漢西的公安廳廳長,同時是漢西省副省長,級別是副部。
去部里開會,很尷尬。
跨省聯(lián)合行動,每次都是外省的公安廳廳長擔(dān)任組長。
無他。
只因為別人級別高。
魏明遠伸手接過香煙,掏出火機點燃,深吸一口,緩緩?fù)鲁鲆粋€煙圈。
“同偉哥,這事看似復(fù)雜,實則關(guān)鍵就一點,你屁股是否干凈。
官場升遷,那可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要是你自己不干凈,就算省委常委會全票通過。
上報中樞,任前調(diào)查,或者公示期出點岔子,一切可就全廢咯,竹籃打水 —— 一場空。”
一些官員帶病提拔,公示期就被扒了底褲。
陽光下的暴曬,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無處遁形。
不僅升遷無望,甚至被“雙規(guī)”,成為階下囚。
祁同偉如有所悟,連忙追問道:“明遠,你太懂我了。
你給我指條明路,我還你一個驚喜。”
魏明遠彈了彈煙灰,不緊不慢地說道:“同偉哥,第一,省委常委會的時候,暫時別讓高育良高書記提名推薦你升任副省長。
高書記在漢東省的影響力沒得說。
他提名你,難免會引起各方關(guān)注,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千萬別急。打掃干凈之后再上會。”
作為一個穿越者,知道情節(jié)。
即使高育良提名,也是被沙瑞金否掉。
不如不提。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第二,你得和山水集團切割。
山水集團這些年牽扯的事兒可不少,你和它綁得太緊,遲早是個雷。
紙終究包不住火,一旦爆出來,你可就完犢子了?!?/p>
祁同偉眉頭緊鎖,欲言又止。
山水集團祁同偉有股份,高小琴代持。
和山水集團切割,他可有點舍不得。
魏明遠瞧出他的心思,繼續(xù)說:“第三,你、高小琴、梁璐的關(guān)系比較亂,必須處理好。
你想升副省長,不能因為紅顏禍水被拉下馬。
這男女之事,有時候能壞大事兒。
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你終究是沒有過去。
這是官場的大忌。尤其是提拔階段,這樣的問題可能是致命的?!?/p>
祁同偉滿臉震驚,脫口而出:“明遠,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魏明遠微微一笑,神色坦然:“同偉哥,你也別問為什么。
我是京城魏家人。
現(xiàn)在在是工信部信息技術(shù)發(fā)展司司長。
這世上的事兒。
如果我想查,沒有我不知道的。
如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有些事兒,傳得比風(fēng)還快。”
肯定不能說自己是穿越者,只能用家族地位說事。
祁同偉沉默片刻,心中五味雜陳,抬眼問道:“明遠,你為什么要幫我?
這等大事,你為何要伸出援手?”
魏明遠輕輕嘆了口氣:“因為你爺爺是我爺爺?shù)亩魅恕?/p>
當(dāng)年,你爺爺祁永豐替我爺爺擋了一顆子彈。
我們魏家人向來知恩圖報。
受人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
今日我?guī)湍悖皇沁€這份恩情,二也是看你在官場沉浮,不想你就此沉淪?!?/p>
分析《人民的名義》情節(jié),祁同偉并不是生來便心向歧途,而是在諸多無奈與掙扎中,一步一步偏離了正軌。
走錯路,辦錯事。
起初,他是滿腔熱血的有志青年,帶著抱負投身官場。
想憑自身努力闖出一片天地,為百姓干實事。
就拿他緝毒來說,身中三槍還拼死奮戰(zhàn),榮立個人一等功。
這是何等英勇!
可如此功績,卻未換來應(yīng)有的晉升。
為啥?
只因梁家那點小小權(quán)力的任性。
這就好比一盆冷水,兜頭澆滅了他心中的希望之火。
祁同偉開始質(zhì)疑公平。
為了能在仕途上有所發(fā)展,他無奈之下選擇跪梁璐。
這一跪,看似是向權(quán)力低頭,實則是他內(nèi)心信念崩塌的開始。
漢東的官場,單靠努力與熱血遠遠不夠。
從此,他青云直上。
但是,和梁璐沒有感情。
他和梁璐之間沒有孩子。
他和梁璐唯一的樞紐是結(jié)婚證。
再無其他。
上位副省長的希望如泡沫般破碎后,祁同偉徹底心灰意冷。
智商也極少在線,開始頻頻做錯事,做蠢事。
在原著的結(jié)局里,沙瑞金為了漢東的吏治熬白了頭,然而漢東的經(jīng)濟卻依舊大幅下滑,最終吃虧的還是漢東的幾千萬百姓。
魏明遠有穿越者的先知先覺,或許能改寫情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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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偉心中一陣感動,想起參加過抗美援朝的爺爺,眼眶不禁微微泛紅。
但很快,他又恢復(fù)冷靜。
“明遠,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和山水集團切割,倒也不是難事。
只是這高育良書記那邊,我怕不好交代。
這么多年,高老師對我有知遇之恩,我貿(mào)然拒絕他提名,恐怕……”
祁同偉是個懂得顧及師恩的人。
魏明遠是高芳芳的老公,高育良就是岳父。
對于祁同偉,必須拉一把。
魏明遠搖了搖頭:“同偉哥,你得從長遠看。
高書記那邊,你今天回去就好好跟他解釋,他應(yīng)該能理解。
欲速則不達。你千萬別著急?!?/p>
祁同偉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猶豫,扔掉煙頭:“可……”
還沒等他說完,魏明遠就打斷了他:“同偉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你得抓住這個機會。
只要你干干凈凈,未來的官路還長著呢。
如果處理不好,你的仕途可能到頭了。”
其實魏明遠特別想說一句話:“祁廳,你哪怕什么也不做,躺平直接擺爛,也不會比情節(jié)的結(jié)局差。
但是,這種話一定不能說。
祁同偉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道:“好,明遠,我聽你的。
今天回去我就找高老師談。”
兩人又聊了20分鐘,驅(qū)車直奔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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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還算比較投機,一路聊。
不知怎的,話題就落到了梁群峰身上。
祁同偉的岳父梁群峰,就是在高育良這個位置上退休。
梁群峰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那個時代,多是重男輕女。
而梁群峰則是重女輕男。
對于女兒梁璐,極為關(guān)心,可謂是言聽計從。
他兩個兒子,在外省也都混得風(fēng)生水起,廳級干部,能力肯定沒得說。
也說明梁群峰的背景不簡單。
梁璐時任漢東大學(xué)法學(xué)院D總支副書記。
漢東大學(xué)法學(xué)院是副廳級機構(gòu),梁璐作為副書記,妥妥的正處級干部。
一家人在仕途上都順風(fēng)順?biāo)?/p>
如果拋開祁同偉和梁璐的這段不幸福的婚姻,梁群峰簡直堪稱圓滿。
車駛?cè)刖┲莸亟纭?/p>
祁同偉深深嘆了口氣:“明遠啊,不瞞你說,我和梁璐之間,壓根就沒有什么愛情。
當(dāng)年,我為了能在這官場有出路,無奈之下才選擇了和她結(jié)婚。
那個時候,我身無背景,想要往上走,太難了。
處處被人針對,打壓。
我和梁璐結(jié)婚后,梁家確實給我提供了不少幫助。
可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心里清楚,感情終究是勉強不來的。強扭的瓜不甜?!?/p>
打壓的力量成為助力,加上祁同偉能力出眾,才迎來一次有一次升遷,直到漢東省公安廳廳長。
魏明遠微微皺眉:“同偉哥,我明白你的感受。
但你得清楚,梁璐現(xiàn)在是你的妻子。
這是既定事實,你無法改變。”
在官場,婚姻有時候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它還牽扯到方方面面。
同偉哥,就拿你現(xiàn)在的情況來說,如現(xiàn)在后院起火,和梁璐鬧得不可開交,想晉升,那簡直就是白日做夢?!?/p>
官場最講究的就是穩(wěn)定,家庭穩(wěn)定也是其中重要的一環(huán)。
組織怎么會把重要的職位交給一個連家庭關(guān)系都處理不好的人。
祁同偉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明遠,我何嘗不知道這些道理。
只是這些年和她在一起,那種壓抑和無奈,真的快把我逼瘋了?!?/p>
祁同偉和梁璐之間除了利益和面子上的維系,幾乎沒有任何交流。
魏明遠拍了拍祁同偉的肩膀,勸說道:“同偉哥,我理解你心里苦?!?/p>
但人在官場,很多時候就得學(xué)會隱忍。
你和梁璐既然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那就盡量維持表面的和諧?!?/p>
只要他們的家庭看起來還是完整的,對祁同偉的仕途就不會有負面影響?!?/p>
“明遠,我為了這份所謂的婚姻,放棄了太多太多。
也得到了我原本可能得不到的權(quán)力。
有時候我甚至在想,如果當(dāng)初沒有選擇這條路,我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
人生哪有什么如果。
魏明遠語重心長地說:“同偉哥,世上沒有后悔藥。
既然已經(jīng)做了選擇,那就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zé)。
你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和山水集團切割干凈,然后維護好家庭的穩(wěn)定。
只要這兩件事做好了,你的晉升之路才有可能繼續(xù)下去。”
沙瑞金到任,漢東官場的形勢復(fù)雜,也標(biāo)志著清算趙家?guī)?、漢大幫的開始。
每一步必須走好,稍有不慎,可能滿盤皆輸。
祁同偉默默地點點頭:“明遠,你說的我都明白。
只是要做到這些,真的太難了。”
說到和做到至少差了十年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