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地里,蟬鳴田蛙窸窸窣窣的叫個不停,兩列鐵軌并排著臥在雜草叢生的山坳中,直直的延伸向遠處,鐵軌的盡頭黑乎乎的,和黑夜融為一體。
這時,幾輛外軍軍車開來,從車上下來的正是樹林里那群穿著迷彩服戴著面具的黑影們,他們粗暴地把蒙著黑布袋的女兵拽下車,直接按在鐵軌旁,咔嚓一聲,把女兵們的手銬在了鐵軌上。
程錦支楞著耳朵,細數(shù)著銬聲的次數(shù),猜測除了風隊,其余的三隊應(yīng)該也是被帶了過來。
冷靜下來后,略加思索,便意識到自己苦苦隱藏的實力在今天打斗的時候就被炸出來了。
鐵軌?手銬?
他們想干什么?
程錦對現(xiàn)在的局面感到十分不安,沒有被銬上的那只手四處的摸索著。
老狐貍看著被銬在鐵軌上,擺成一排的女兵們,大喊:“來,我們一起來幫這群腦袋里灌滿漿糊的蠢蛋們好好的洗洗腦子!清醒清醒!”
說罷,和閻王一起拿出高壓水槍直接朝地上的女兵們掃了過去。
女兵們的手都被銬在鐵軌上,只能被迫躺著,她們都蒙著頭什么都看不見,對感知不到的東西就更恐慌了,誤以為自己在水里掙扎著,怎么都爬不起來。
“誒老狐貍,用不用來真的啦?這樣對她們……會不會殘忍了點啦”元寶單純瞧著不忍心。
老狐貍瞪了他一眼:“你要是真覺得心疼的話,就自己去跟雷神說去,跟我說有什么用!”
元寶尷尬的吐吐舌頭,害怕道:“沒有的事啦,你知道的我哪里敢的啦,好啦好啦,就當我什么都沒說的啦?!?/p>
山里寒冷,衣服又被他們淋的濕透透的,饒是程錦也被凍的打哆嗦。
為了抵御寒冷,增長士氣,譚曉琳帶頭組織女兵們唱歌。
程錦安靜的低著頭,仔細的辨別著所有的聲音,等到不遠處的山林里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叫,伴隨著男兵們細微的打盹聲。
連忙將自己摸索到的一小截鐵絲插進拷孔里,憑著經(jīng)驗有序的轉(zhuǎn)動著。
忽然,火車獨有的鳴笛聲從遠處傳過來,緊接著就是老狐貍驚恐的聲音:“怎么回事?這里怎么會通火車?”
閻王在旁邊打著配合:“不對啊,我是打聽到這條鐵路早就廢棄了才選這的?難道又通了?”
女兵們聽見動靜也陸續(xù)醒了,但被蒙著頭,什么也看不見。
唐笑笑緊張地問:“什么火車?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歐陽倩歪著腦袋側(cè)耳聽著,驚恐道:“有火車!要往我們這邊開過來了!聽著距離我們大約也就三百多米!”
頓時,女兵們本就緊繃的神經(jīng)更是繃的如離弦之箭。
哭聲、喊聲、尖叫、嘔吐……
場面一發(fā)不可收拾。
程錦努力屏蔽掉所有的聲音,強逼著自己冷靜,感受著地表的震動,手里頭的動作越發(fā)麻利。
老狐貍指向程錦,暗罵道:“呦,真沒想到,能打就算了,還懂撬鎖!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我們不知道的!”
火車越開越近,鳴笛聲震耳欲聾,女兵們尖叫著一片恐懼,都在拼命掙扎。
哈雷大喊:“怎么辦???我鑰匙還沒找到呢!”
老狐貍一揮手吼道:“不管了!我們先離開!不然也要被卷進火車底碾成碎渣了!”
“??!火車離我們只剩下一百米了!”歐陽倩奮力掙扎著,極度的恐懼。
“五十米!”
“三……三十米!”
程錦額頭冒汗,被碾壓的恐懼戰(zhàn)勝理智,手里頭的鐵絲翻的出現(xiàn)殘影。
快點!
再快點!
二十米。
十米。
咔嚓——
手銬被打開了,程錦慣性的打了個滾,迅速扯掉罩著的黑布袋,臉色發(fā)青的看著疾馳的火車。
火車開遠了。
是從旁邊另一條鐵軌開過去的。
程錦兩腿一軟,嚇得直接癱軟在地上,急促的呼吸著,劫后余生的她沒有感到半點重獲新生的喜悅,反而是后怕的看著女兵們的方向。
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女兵們一個一個開始蠕動著,哭喊著。
還好,沒有血,都沒有受傷。
老狐貍站起身,看著已經(jīng)解開手銬的程錦,不可置信道:“她真的解開了?!?/p>
小蜜蜂他們幾個也嚴肅的看著程錦,滿臉凝重的點頭,“乖乖,這群女兵里面混進了個什么樣的怪物??!”
元寶指著她:“她……她之前……真的是在騙我們的喔?”
“別喔喔喔了!”老狐貍說,“讓她們起來吧!”
小蜜蜂們走上去解開女兵們的手銬。
女兵們獲得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撕掉面罩,清晨的陽光很刺目,閃的她們又重新閉上眼睛,慢慢適應(yīng)著陽光的光亮。
她們一個一個都被嚇得驚魂未定,臉色發(fā)白,癱軟的坐著,有幾個女兵甚至崩潰的哭出聲來。
程錦剛想說話,被老狐貍一把拽住:“現(xiàn)在還輪不到你說話,老實點!”
轉(zhuǎn)身看著地上正哭的十幾個女兵,又看著不遠處坐著的程錦,對著小蜜蜂說:“只有在危急關(guān)頭才能逼出一個人真正的實力,也能清楚知道誰是適合留下來的人選,小蜜蜂,帶她們離開吧?!?/p>
“是!”小蜜蜂走過去,和幾個男兵把那十幾個癱軟在地上哭泣的女兵扶起來,送上車走了。
老狐貍轉(zhuǎn)身,看著剩下的女兵嘿嘿一笑,“上銬!”
立刻就有男兵們獰笑著撲上來,又把女兵們反銬起來,重新蒙上黑布袋。
程錦手里頭的鐵絲被元寶奪了下來,再次戴上手銬,蒙上眼,和女兵們一起被抓上卡車。
再次睜開眼,只見女兵們來到了一處骷髏頭漫天飄舞的地方。
雷戰(zhàn)穿著迷彩服戴著圍巾坐在女兵們正前方的椅子上,活像外軍的雇傭兵。他嘴里嚼著口香糖,手里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外軍戰(zhàn)刀,此時此刻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眼神冰冷且充滿著殺意。
他前面的空地上放著一盆炭火,還有各種各樣的刑具,身后的男兵們也都是同樣的裝扮,整的格外瘆人。
田果驚愕的看著四周,咽了口唾沫:“這……給我們干哪來了,渣滓洞還是納粹集中營??!”
譚曉琳剛站起身就被閻王一槍托撂倒,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何璐急忙扶住她,唐笑笑哭喊著:“教……”
被程錦一把捂住,低吼,“不要稱她的職務(wù),你想讓她第一個死嗎?”唐笑笑立馬閉上嘴。
嗒嗒嗒——
老狐貍舉起手里的自動步槍扣動了扳機,整個現(xiàn)場立馬安靜了。
雷戰(zhàn)起身,緩慢的走向女兵們:“現(xiàn)在你們來的地方,叫做骷髏營?!?/p>
他把玩著手里頭的軍刀:“為什么要叫這個名字呢?”雷戰(zhàn)笑的很變態(tài):“因為在這里,不招供的人往往只有一種結(jié)果,就是最后都會變成一具骷髏,一具……會呼吸的骷髏!”
說著雷戰(zhàn)將軍刀狠狠的射進炭火盆里,惡狠狠的說道:“現(xiàn)在的你們?nèi)际俏业姆?,你們將會在這里受到前所未有的折磨!”
雷戰(zhàn)走到譚曉琳面前,一把薅住她的頭發(fā),把她拎起來,拖到火紅的炭火盆前,一腳踢彎她的膝蓋,將她的頭摁近:“我怎么聽她們叫你教導員?”
譚曉琳咬著牙不說話,感受著熱浪升騰的滾燙,呼吸急促的試圖穩(wěn)定自己,最后兩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