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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心疼了?誰讓這賤人多管閑事,再說,如果當(dāng)初不是因為她,和你在一起的應(yīng)該是......”
“趙蕓!”許宴初陡然呵止道,“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能不能不要再提,尤其是當(dāng)著安安的面,把嘴給我閉嚴實了?!?/p>
趙蕓卻渾不在意,笑著看向一旁怯生生盯著她的小安安,“怎么了,小安安是我生的,肯定向著我了......”
“閉嘴!”許宴初突然抬手扇了她一巴掌,“我有沒有說過這件事不許再提!”
見他真惱了,趙蕓雖然委屈,但也認了慫:“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你別生氣?!?/p>
她走過去挽住許宴初的胳膊,卻被他一把揮開。
嘭!
廢棄工廠的大門猛地被踹開。
刺眼的光線涌進來,伴隨著警察的厲聲呵斥:“所有人不許動!”
一眾人瞬間慌了神,下意識想要逃竄,卻被堵住了去路。
“她媽的,這賤人報警了!”
趙蕓啐了一口,掏出藏在腰間的槍就要朝著最前面的警察開槍。
下一秒,她猛地被一個過肩摔狠狠摔在了地上。
咔嚓!
她的手腕瞬間被折斷了,手槍哐當(dāng)落地。
許宴初驚慌失措地盯著突然翻身而起的宋晚梔,他不知道她是何時醒的,也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
許宴初臉色慘白,猛地沖過去將宋晚梔抱進懷里,“晚梔,幸好你沒事,真的嚇死我了......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宋晚梔不動聲色地掙開他的懷抱,驀地笑了笑,“放心吧,我沒事。”
她笑得那樣溫柔,可不知為何,許宴初卻莫名有些發(fā)怵。
直到所有判決下來,趙蕓從不服審判堅持上訴到對所有罪行供認不諱,再到指認許氏,僅僅不到一個月。
這家精神病院的法人雖然是趙蕓,但背后真正的出資人和受益人卻是許家。
其明面上正常經(jīng)營,實則是為那些富豪干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以此牟利。
原本趙蕓受許家蠱惑,打算一個人把所有罪行抗下來,奈何宋晚梔順藤摸瓜又查出不少她為許家賣命的證據(jù),還趁機綁了她一家老小,她不可能為了一己私欲,搭上一家子的后半生。
況且宋晚梔承諾,只要她自首供出實情,她不僅保她一家后半生無憂,還會給她請最頂尖的律師為她打官司,爭取從輕處理。
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
但盡管人證物證俱在,許氏仍還在從中周旋。
宋晚梔渾不在意,只冷聲吩咐一旁的助理:“把嶺山精神病院的資料透給媒體,相信他們會很感興趣?!?/p>
“是,宋總。”
書房門猛地被推開。
許宴初紅著眼眶蹲在她腳邊,“晚梔,你真的要對許氏趕盡殺絕嗎?”
“當(dāng)初你們對阿樾不也沒手軟么?”
“晚梔,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往前湊了半步,想像從前無數(shù)次那樣摟她入懷,卻被宋晚梔不動聲色地避開。
“這件事我壓根不知情,他們、他們也許也只是誤以為謝清樾是病人,才會給他實施治療,這一切都是誤會?!?/p>
“那天晚上你把我支走,再教唆小安安把他推下樓,也是誤會?”
“我沒有!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連你的女兒都不相信了嗎?”
許宴初咬著牙,眼淚溢出眼眶砸在宋晚梔的手背上,換作以往,她早就心疼的撲進他懷里了。
可現(xiàn)在,宋晚梔只是冷眼看著他,將電腦里的監(jiān)控視頻一一播給他看。
那些挑釁、污蔑,終于真相大白。
許宴初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他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么,想再擠出幾滴眼淚,喉嚨卻像被堵住一般發(fā)不出聲音。
視頻播放結(jié)束自動跳轉(zhuǎn)到下一個視頻。
是小安安接受心理治療時的錄像。
視頻里,小女孩抿著唇,緊緊抱著有些發(fā)舊的兔子玩偶,一言不發(fā)。
“那小安安愛爸爸嗎?”
小安安偏著頭像是思考了一下,才重重點了點頭,“我很愛爸爸,但是爸爸不喜歡小安安,他總是打我,我有時會很害怕......但在媽媽面前爸爸就會變成小安安夢里的爸爸?!?/p>
“他會哄我睡覺,給我講故事,我想要爸爸媽媽在一起......可是爸爸說媽媽生完弟弟就會跟謝叔叔走,以后他們會有自己的小寶寶,媽媽再也不會回來了,只有他們消失,爸爸媽媽才能永遠在一起?!?/p>
“我問爸爸什么叫做消失,爸爸告訴我一個人死了就會消失......”
“所以我想讓謝叔叔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