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蕭璟珩被判處死刑后,我的生活終于恢復(fù)了平靜。右手廢了,但塑骨師的手藝不能丟。
我開始日復(fù)一日地練習(xí)左手,從最簡單的骨塊拼接開始。起初連最基礎(chǔ)的固定都做不好,
塑骨刀在掌心顫抖,骨頭碎片散落一地。我咬著牙,撿起來,重新拼。一遍又一遍,
直到左手磨出血泡,結(jié)痂,再磨破。三個月后,我終于能用左手完成一具完整尸體的塑骨。
工作室重新開張那天,門口排起了長隊。曾經(jīng)的客戶回來了,甚至還有更多慕名而來的人。
“林小姐,聽說您的手......真的還能塑骨嗎?”我笑了笑,舉起左手,“這只手,
夠用了?!蹦翘欤ぷ魇冶瑵M。我接單接到深夜,左手酸得幾乎抬不起來,
但心里卻有種久違的踏實。直到手機震動,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跳出來?!境?/p>
我快要執(zhí)行死刑了,警局說可以滿足我最后一個愿望。我......能見你最后一面嗎?
】是蕭璟珩。盯著屏幕,我手指懸在鍵盤上,遲遲沒動。他又發(fā)來一條。
【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想問你......是不是真的。】第二天,我還是去了。
隔著探視室的玻璃,蕭璟珩穿著囚服,臉色慘白,眼窩深陷。他看到我,眼神亮了一瞬,
又很快暗下去?!澳銇砹?。”我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他低下頭,苦笑了一下,
“我夢見......你死了?!薄皦粢娔愕墓穷^一塊塊碎掉,我抱著你,
可怎么拼都拼不回去?!彼氖种妇o緊攥住話筒,指節(jié)發(fā)白,“朝朝,
那是不是......上一世的事?”沉默了許久,我終于開口,“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