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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娜抱著孩子，抖得更厲害了。
怨毒的眼神死死瞪著我，像是要活吃了我。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
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一群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簇擁著一個中年男人走進來。
人群自動向兩邊退開。
為首的男人五十歲上下，一身高定西裝，不怒自威。
他面沉如水，目光掃過全場，所有人都下意識地低下頭。
是公司總裁，伊愛國。
也是我爸。
他穿過人群，徑直向我走來。
當他看見我微紅的眼眶時，那張沉靜的臉上，瞬間涌起怒火。
他走到我面前，一言不發(fā)，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動作輕柔地披在我肩上。
“誰干的？”
他的聲音低沉，卻含著蝕骨的怒意和心疼。
王秘書那聲“大小姐”或許還讓人存有幻想。
可總裁親臨，這個動作，這句問話，徹底擊碎了所有人的僥幸。
“撲通！”
張娜和張大力姐弟倆腿一軟，癱坐在地。
他們臉上血色盡失，只剩下滅頂的恐懼。
他們終于明白，自己欺辱的，究竟是怎樣一尊神。
我爸的手，輕輕落在我頭頂，揉了揉。
這個動作，讓我一直緊繃的神經險些斷裂。
但我沒哭。
我抬起頭，迎著我爸心疼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開口。
“爸，我來實習，沒想要任何特殊待遇。”
我抬手指著地上的張娜。
“第一天，她指著我鼻子罵我不知廉恥?！?/p>
“我談下的合同，被她當著我的面撕碎。”
“她把我未公開的策劃案泄露給對手公司，害我們差點損失一個大單?！?/p>
“今天，她搶我的東西，打我，還掐傷自己兒子來誣陷我?！?/p>
我每說一句，張娜的臉就白一分。
我的目光，緩緩掃過那些曾經冷眼旁觀的同事。
他們縮著脖子，臉上寫滿驚恐。
我冷笑。
“她撕我合同時，你們在笑?！?/p>
“她搶我東西時，你們在看熱鬧。”
“她帶人打我時，你們舉著手機，等我被扔出去?！?/p>
“現在，怎么不笑了？”
我的質問，他們無地自容，恨不得鉆進地縫。
我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我爸。
“爸，我不想就這么算了?！?/p>
“有仇必報，才是我的原則?！?/p>
我爸的手落在我頭頂，很暖。
但我現在，還不能軟弱。
我轉頭，目光越過癱在地上的張娜。
落在她弟弟，財務部主管張大力身上。
“爸，我還有個問題。”
我的聲音不大，卻讓空氣再次凝固。
所有人的視線都跟著我，釘在那個企圖縮進角落的男人身上。
張大力渾身一顫。
“我查過財報，公司盈利在上升?！?/p>
“為什么員工的福利和報銷標準，卻一直在降？”
話音一落，同事間響起一片壓抑的抽氣聲，隨即是恍然和憤怒。
我沒理會他們，拿出手機，將一份整理好的數據分析報告發(fā)給我爸。
“這里面，是我對公司賬目的一些疑問?！?/p>
我爸只掃了眼標題，臉色又沉一層。
他沒看內容，只抬了抬下巴。
身后兩個黑西裝的人立刻走出，直奔張大力的工位。
“別動我的電腦！”
張大力尖叫著撲過去，卻被一左一右架住。
他只能看著自己的電腦主機被拆下，數據線接到一臺便攜設備上。
審計人員對我爸點頭。
“伊總，可以了?！?/p>
下一秒，會議室的投影幕布亮起，張大力的電腦桌面赫然出現。
辦公室里死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