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王叔只回了兩個字:“收到。”
然后,便是忙音。
世界在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江逾白和蘇婉兮臉上的表情,像是凝固的油畫,荒誕又可笑。
“楚云兮,你裝什么?”
江逾白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像是聽到了本世紀(jì)最好笑的笑話,發(fā)出一聲嗤笑。
“你以為你是誰?打電話叫人?你叫得動誰?一個被我送進瘋?cè)嗽旱臈墜D,還真把自己當(dāng)盤菜了?”
他走上前,伸手就要來抓我的頭發(fā),語氣輕蔑又殘忍。
“看來是里面的電擊還不夠,讓你腦子都燒壞了。還敢威脅我?信不信我讓院長給你加量?”
蘇婉兮也跟著附和,她挽住江逾白的胳膊,用那種我最熟悉不過的、淬了毒的甜膩嗓音開口。
“姐姐,別鬧了,快跟逾白道個歉吧。你看你,瘦成這樣,我們都心疼死了。王叔是誰啊?是你新找的靠山嗎?可這世界上,誰的權(quán)勢能大得過逾白呢?”
她說著,還故意挺了挺胸前那條我設(shè)計的項鏈。
“姐姐,你還不知道吧?逾白已經(jīng)拿下了城東那塊地,江家的老爺子都對他刮目相看,下個月就要正式宣布他為繼承人了。你現(xiàn)在回來,還是江太太,別再任性了,好不好?”
一唱一和,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想用威逼和利誘,讓我重新變回那條聽話的狗。
我看著他們,就像在看兩個拼命給自己加戲的小丑。
“繼承人?”我輕聲重復(fù),然后笑了,“江逾白,我給你的一切,你還真當(dāng)成是自己的了?”
“我給你半小時?!蔽姨鹗滞螅抢锟湛杖缫?,但我卻像在看一塊無形的手表,“現(xiàn)在,倒計時開始?!?/p>
“神經(jīng)病!”江逾白徹底失去了耐心,他甩開蘇婉兮,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揚起的巴掌帶著風(fēng)聲。
然而,他的手腕在半空中被一只鐵鉗般的大手攥住。
學(xué)院的教官,“戒尺”,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我身側(cè),面無表情地擋住了他。
“江先生,這里是淑女學(xué)院,禁止暴力。”
江逾白掙扎了一下,沒掙開,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你算什么東西?滾開!我是你們的頂級客戶!”
“戒尺”沒有理他,而是轉(zhuǎn)向我,微微躬身。
“大小姐,您受驚了?!?/p>
這一個稱呼,讓江逾白和蘇婉兮同時石化。
蘇婉兮的嘴巴張成了O型,足以塞進一個雞蛋。
江逾白臉上的憤怒,瞬間被巨大的困惑和不安所取代。
“大小姐?你……你們……”
我沒理會他的震驚,只是淡淡地對“戒尺”說。
“把門看好,別讓我的狗,在我游戲結(jié)束前跑了。”
話音剛落,江逾白的手機瘋狂地響了起來。
他像是被燙到一樣,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他下意識地按了接聽。
電話那頭,是他助理驚慌失措、如同世界末日般的聲音。
“江總!不好了!我們公司的賬戶……被凍結(jié)了!全部!一分錢都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