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村。
柳隊長最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路都帶著風(fēng)。
公社批準(zhǔn)了柳家村的申請,過幾天就會有兩個中專學(xué)歷的知青下來。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隊長,這下咱們柳家村可要揚眉吐氣了!”柳飛跟在柳隊長身后,嘿嘿一笑。
“那是自然!”
柳隊長雙手抱胸:“兩個中專生,對付牛家村那個只有一個初中畢業(yè)的陸寧,那還不是二打一,穩(wěn)贏的局面?”
柳飛用力點頭:“沒錯!
我聽說牛家村最近好像走了什么狗屎運,每月能固定賺三十塊錢呢!”
“三十塊?”
柳隊長一聽睜大了眼,隨即又切了一聲:“能有啥大出息?
我讓你去打聽,打聽清楚了沒?
到底是什么生意?”
柳飛抓了抓頭發(fā),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好像……好像是去縣里紅星機械廠送木柴?!?/p>
“送木柴?”
柳隊長愣了片刻,隨即一臉鄙視地笑了起來:“我還當(dāng)是什么了不得的大買賣,原來就是個賣力氣的苦哈哈活。
一個月三十塊,累死累活的,真沒出息!”
嘴上雖然這么說,柳隊長的眼神閃爍,心里頭卻是酸溜溜的。
三十塊錢??!
對于一個村子來說,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牛家村走了什么運道,居然能搭上紅星機械廠的路子。
柳隊長心里清楚,這事兒八成又是那個陸寧搞出來的。
柳飛小聲嘀咕:“隊長,陸寧那小子確實有點邪門,咱們不能不防啊?!?/p>
柳隊長聞言,表情驟然嚴(yán)肅,他盯著遠(yuǎn)方牛家村的方向,抿緊嘴唇:“你說的對,陸寧這個人不簡單。
不過沒關(guān)系,等咱們的知青一到,還怕他一個陸寧?
到時候,有的是機會把牛家村踩在腳下!”
“去,柳飛,你繼續(xù)去牛家村附近轉(zhuǎn)悠,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立刻回來報告!”
“好嘞!”柳飛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就朝著牛家村的方向跑去。
柳隊長看著柳飛的背影,握緊拳頭,心中對于即將到來的知青充滿了無限的期待。
……
與柳家村的暗中窺探不同,秦家村此刻正上演著一出“轟轟烈烈”的大戲。
村委會大院里,秦家村的村民們?yōu)榱饲瓣囎淤嵉腻X怎么分,吵得是不可開交,差點就動起手來。
“都給我安靜!”
秦老大站了出來,他掃視了一眼亂糟糟的村民,冷哼一聲。
村民們漸漸安靜下來,都看著秦老大。
秦老大雙手叉腰,大聲說道:“吵什么吵!
一點蠅頭小利就讓你們紅了眼,還有沒有點出息!”
“那你說咋辦?
這錢分不均,大家心里都不痛快!”一個村民大聲反駁。
秦老大冷笑一聲:“分錢?
格局太小了!
咱們?yōu)槭裁床幌胂耄趺促嵏嗟腻X?”
“賺更多?”村民們愣了片刻。
秦老大指了指村子?xùn)|頭:“我決定了,咱們擴建三廠!
把規(guī)模再擴大一倍!
到時候,大家的工資也能跟著翻一倍!”
“啥?
擴建?”
“這能行嗎?
之前陸寧不是說,糧食不夠,再擴建會虧本的嗎?”有村民猶豫了一下,提出了質(zhì)疑。
秦老大一聽這話,頓時一臉鄙視。
“陸寧?
他算個什么東西!
一個被我們趕出去的喪家之犬,他的話能信?”
“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技術(shù)學(xué)到手了,有沒有他都一樣!
沒有他分錢,我們賺得更多!”
“就是!
秦老大說的對!”賈張氏尖著嗓子喊道,“擴建!
必須擴建!
到時候我們家淮茹也能多拿點錢!”
村民們一聽工資能翻倍,眼睛都亮了,什么糧食不足的風(fēng)險,早就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擴建!”
“我們同意擴建!”
看著群情激奮的村民,秦老大嘴角一抽,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事就這么定了!
我現(xiàn)在就去牛家村一趟,我倒要看看,那個陸寧被我們趕走,現(xiàn)在牛家村過得有多慘!
也讓他知道知道,當(dāng)初拒絕我們擴建的提議,是多么愚蠢的決定!”
秦老大說完,在一眾村民的吹捧聲中,得意洋洋地朝著村外走去。
絲毫沒有意識到,沒有了陸寧的神水,他們引以為傲的技術(shù),不過是個笑話。
一場注定血本無歸的鬧劇,即將在秦家村上演。
……
陸寧對此一無所知,他此時已經(jīng)坐著牛車,來到了縣城。
此行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結(jié)交供銷社的何振華。
在后世,人脈就是錢脈,這個道理無論在哪個時代都通用。
陸寧走進供銷社,四下張望,很快就鎖定了一個目標(biāo)。
柜臺后面,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正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臉色蒼白,眉頭緊鎖,一只手不停地揉著太陽穴。
陸寧瞇起眼睛,就是這個人了,何振華。
每日情報系統(tǒng)里提過,何振華有多年的頭痛癥,遍訪名醫(yī)都束手無策,一發(fā)作起來就要死要活的。
這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機會。
陸寧將腰間的酒葫蘆緊了緊,那里面裝著他特意用紫色神水勾兌過的“藥酒”,正是為這位何主任準(zhǔn)備的。
何振華此刻正被頭痛折磨得苦不堪言,感覺整個腦袋都快要炸開了。
強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又重重地坐了回去。
陸寧看著何振華痛苦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心中已有了計較,緩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