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劊子手,長安出了大亂,我送走一位重犯。他的血濺在我臉上,我突然暈過去,
穿到了2025年。同事跟我說,我是一名男科醫(yī)生,一會兒有個預約,給人割包皮,
這個人是醫(yī)院的最大投資人,要對他溫柔一點。我說沒事,我以前也是割頭的。
割大頭割小頭都是一樣的,我踏丫割割割!一臨近手術(shù),我見到了這位投資人,
大家都叫他王總,他長的高挑俊朗,一雙眼睛十分迷人??偛眠M了屋,冷漠地瞥了我一眼,
挪了挪領(lǐng)帶展示下顎線,而后脫下了他的西裝褲、線褲還有五彩斑斕的苦茶子。
我說您的苦茶子上有個黃黃的妖怪,他說我真是土鱉,連海綿寶寶都不認識,我說對不起。
總裁沒有怪我,看了一眼他油光锃亮的手表,霸氣撩了一把頭發(fā)。“十分鐘,
給我割的干干凈凈?!蔽矣悬c不解,問割到太監(jiān)的程度算干凈嗎。
總裁似乎有些不耐煩:“沒那么陽剛?!蔽艺f好吧。我開始給他割,發(fā)現(xiàn)他的寶貝很開門,
下手那一刻,我還是有些躊躇?!案疃嗌??”“不多不少?!彼]眼躺著,睫毛很長。
有了他這句話,我放心下手,刀落之時,突然聽見一聲大喊:“??!”“咋了!
”我慌亂抬頭,總裁眼睛睜的老大,紅血絲充斥整個眼眶,
手顫抖著指向我:“打……”“啥?”“打……麻藥……”哦,對!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忘了這個環(huán)節(jié),以前割大頭從沒打過麻藥,現(xiàn)在割小頭是要打麻藥的??上制鸬堵?,
木已成舟,我尋思要不給總裁縫回去,再打麻藥正兒八經(jīng)割一次,還沒開始縫,
發(fā)現(xiàn)總裁已經(jīng)昏厥了過去。總裁住院了,同事們都說我要失業(yè)了。
為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生存下去,我不能丟掉這份差事。在我們那個時代,
若是得罪了哪位大人物,都是要拎著酒負著荊,去下跪謝罪的。我準備去買酒,
可他現(xiàn)在的狀況不宜飲酒,我問門衛(wèi)的小女兒現(xiàn)在的人最愛喝什么,小孩是不會騙人的。
小女兒想了想,拿起桌上的紅罐子,罐上有個咧著大嘴傻樂的肥耳朵小孩,像神智失常。
我不懂,但還是拿去買了幾瓶一樣的。我又想找點兒荊條,可沒找到荊條,
看見衣柜里有幾個衣架子,背上應該差不多的。我拎著罐子,背著衣架,
躡手躡腳走到總裁vip病房前,門口兩個保鏢攔住我,捂著手中的對講器。“報告,
危險人物靠近!”我倆腿一收就是跪。我從清早跪到傍晚,跪到保鏢都換了一班崗,這時,
對講機里終于傳來總裁的聲音,他讓我進去。二總裁是個好人,就算我割壞了他的包皮,
還是愿意見我。我昏昏欲睡的頭腦驟然清醒,急頭白臉就進了門??偛每吭陲h窗邊,
一身普通病服被他穿的有了肩線。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把紅罐子放在他腳邊,跪下。
他不屑瞥了一眼:“旺仔牛奶?你當我小孩子啊?!蔽宜坪跤肿鲥e了事,不敢說話。
他又問我隨身背衣架子做什么,是怕別人偷走嗎。我支支吾吾,說負荊請罪。他突然沉默了,
看著窗外沉默很久才開口。“很久沒發(fā)現(xiàn),太陽下落之際,世界長這個樣子。
”我想不通為什么,鼓起勇氣用手在他眼前晃晃,問他是不是眼睛有頑疾,平時看不見嗎?
“我忙?!彼f?!懊Γ济?,忙點好啊?!蔽野参康馈O﹃柸鲈谒樕?,
將他冷漠的眼神覆上太陽味兒的淡棕色,他看著我,迷惑地歪歪頭,笑了?!澳憬惺裁疵?。
”“李二鐵?!薄澳愎づ粕厦髅鞑唤羞@個?!薄拔摇薄芭??你騙人的吧”“沒有!
”我忙擺手。我不能騙他,我已經(jīng)對不起他了,來道歉,要誠心啊。“我一直,
一直就叫李二鐵?!笔巧矸莸唾v的李二鐵,是名字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李二鐵。“我記住了。
”他慵懶支著頭,碎發(fā)擋住半只眼睛,低沉的嗓音像醉后的第一個酒嗝一樣醇厚:“李二鐵。
”我呆愣愣抬頭,他又問知不知道他叫什么。我當然不知,只搖頭?!巴鮽?,我的名字,
你要記住。”他說。我點頭,虔誠似佛前香客?!澳阍趺从悬cder?”總裁瞧著我笑。
我聽不懂他說什么,可既然笑了,應該就是夸人的話吧。
既然他夸我……“您可以不要趕我走嗎?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差事。
”我的眼中滿是小心翼翼的懇求,可他一聽這話,臉色冷了下去:“不行?!蔽倚幕乙饫?,
也只是嘆口氣。聽聞總裁雷利風行,說一不二,既然他態(tài)度還這樣強硬,應該沒指望了。
也不知道這個時代,出去能不能找到一份幫人砍頭的工作。我失望的離開,拉開門的一瞬,
卻聽見后頭傳來幽怨的聲音?!昂?,還說很需要呢,這樣就放棄了啊?小der。
”三我猛然回頭,總裁頗有玩味的看著我?!澳闾笆Я?,連我的包皮都能割壞,
男科醫(yī)生的工作不適合你,畢竟醫(yī)院總不能為了你一個人失去名譽。”我失望搓著手,
只能對他道歉。“不過……”他語調(diào)一轉(zhuǎn),從上到下掃了我一眼:“你的肌肉很大塊,
我喜歡?!薄爸x謝,沒穿衣服才這么大塊的。”我下意識捂住自己。“不用捂?!笨偛蒙焓?,
撥開我的手,要給我一份新工作,我再度有了希望?!澳阋灰臀覔魟??”“我不會。
”我有點局促,當劊子手的時候,我都是用大刀的,哪里會擊劍?!拔铱梢越棠?。
”他笑容不懷好意?!澳恰趺磽裟??”“用你的劍對我的劍就能擊了。
”“我可以看看你的劍嗎?”我十分好奇,總裁的劍肯定是絕世好劍。“你不是早就看過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襠。??!原來是這個意思!我才反應過來。
“你要跟我行龍陽之好?”我大驚失色。這怎么能行,我從未想過要和他做這種事情。
“你說話挺復古的,但也可以這么理解?!薄安弧蔽疫B忙擺手。“你不愿意?
”他輕皺起眉頭。我不愿意,我才沒那么隨便。他沉默了會兒,又說:“如果我偏要你呢?
”“那好吧。”我點頭?!皟商旌髞砦业膭e墅,入職。”四兩天后,我和總裁約上了。
為了快點熟悉這個世界,我學會了用手機,還明白了什么是1和0??偛谜f他原本是1,
但是由于割完包皮還沒康復,玩意兒用不了,暫時為我當一次0,我受寵若驚。
他興沖沖掏進來,抓了半天什么都沒抓到,眉頭一驚。我也是一驚,突然想起來,
我是在宮里面當太監(jiān)出身,那玩意兒早已經(jīng)割去了。我對總裁道歉,總裁只有無奈?!鞍?,
我倆撞號了,還是下次吧,等我變回1,狠狠辦了你?!蔽艺f謝謝,那今晚怎么辦?
總裁邪魅一笑:“來點素的吧?!比缓笪?guī)е黄鸪粤硕鄰垷灒?/p>
打了一個多小時的嗝,竄了半小時稀。接著,我們一起躺在總裁家里的大露臺上看星星。
“好暢快??!我平時只能吃鵝肝、魚子醬、黑松露、生蠔王、野生海參等,
很久沒有吃得這么普通了!”他笑眼彎彎,竟有幾分少年氣。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他突然壞壞地歪了歪嘴角,手陰惻惻伸過來,撓了撓我的下巴?!肮?!不要鬧了!
”我忍不住笑。“你穿著白色T恤的樣子,好壞啊?!彼⒉豢贤O隆:吆?,我有點生氣,
嘴里含含糊糊。“你穿著紫色襯衫也很壞嘛,嘖~”“你說什么?
”“說你的紫色襯衫很壞嘛,嘖~”“什么?”“紫色很壞,嘖~”“啊?
”“紫嘖~”“什么紫嘖啊,小笨蛋?!彼麩o奈扶額,苦笑:“是歐巴啦。
”“讓我們說中文?!蔽也缓靡馑嫉?。他略微思考,眺望星空:“中文的話,就是哥哥啊。
”“原來如此,那我們就是兄弟啦。”我恍然大悟。他笑了笑,攬過我的肩:“我的好兄弟,
心里有苦你對我說。”真的可以嗎?我有些難以置信。別人看見的王偉和我看見的不一樣,
他不僅是冰冷的總裁,還是我來這個世界后,第一個要和我一起擊劍,
愿意聽我訴苦的好兄弟。“兄弟……”“叫偉哥?!彼詺馓鹞业南掳停巧蟻?,
突然一僵,低頭發(fā)起抖?!皞ジ?,你怎么了?”總裁死死捂著心口,身體顫抖不已。
“我…我的精神分裂癥,要發(fā)作了!”五偉哥突然發(fā)病,帶上了大金鏈和墨鏡,
他說他們這兒的癟老仔,脖子上喜歡掛玉牌。我說我們宮里的娘娘也喜歡,他說那不一樣,
他是rapper。啊,我恍然大悟,原來偉哥的第二個人格是個rapper。
其實他從小就勵志當rapper,但因為考上了博士,一直很難出道,
萬般遺憾下分裂出這個人格。我說太好了,如果偉哥去玩說唱,我就沒法和他約了。
因為沒有rapper會承認自己是gay。“嘿,bro。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裝直男賣腐,
反正大家只愛看直男賣,越直越好賣?!眰ジ绲募缱惨幌挛壹珙^。我聽罷,深刻搖頭。
“賣腐?太好賣了。我分分鐘和十個人賣,為什么不賣?咱宮里爺們要臉?!薄疤樍耍?/p>
respect!”偉哥對我豎大拇哥兒?!岸F,就算你在別人眼里是oker,
在我心里卻是hero?!蔽艺f小丑的英文讀joker,他說因為我沒有j。
六我陪著偉哥在家里練習了幾天饒舌,他決定去參加地下說唱比賽。他從室內(nèi)練到室外,
又從大便練到碗筷,快嘴消失在門外。我急忙跟了上去,跟著他到達海選現(xiàn)場,
這里有很多花花綠綠的人,每個人見面如果看對方順眼就互相掰一下手腕,
如果看不順眼就開始吵架,沒吵過人家則當無事發(fā)生要please&love。
太real了,偉哥蠢蠢欲動,迫不及待要大展身手一番,
結(jié)果第一輪因為不會說臟話被淘汰了。我覺得偉哥來錯地方,他不應該參加地下比賽,
應該去電視臺參加地上節(jié)目,那里說臟話會被嗶掉。偉哥參考了我的意見,
參加節(jié)目后直接晉級總決賽,他是電視臺長期合作的廣告金主,工作人員都認得他。
冠軍領(lǐng)獎臺上,他那一分鐘能說三百個字的對手憤恨不已,
質(zhì)問他憑什么不用比賽就能拿冠軍。偉哥并不慌張,隨便推下墨鏡?!皼]人規(guī)定,
非要比賽才能拿冠軍。”臺下一陣嘩然,偉哥惹了眾怒。一陣嘈雜中,我突然被推了出來,
我驚恐回頭,看見了第一天相遇的同事,而他手中舉著的,正是偉哥對手的橫幅。
“王偉不配拿冠軍,他根本不是直男!”同事狠狠指向我?!斑@個就是他老公!他們約過,
我在門外都聽見了!”不…我站在噓聲的中心,手足無措,無從開口。
我甚至…甚至不能算是偉哥的老公。我只能算是他的情人,他雇來消遣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