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然看向李蓮花,眼神詢問:有何貴干?
爆豆立馬解釋道:“娘,是我讓師父來的,娘我跟你說,我?guī)煾缚蓞柡α?,他用樹枝教我練劍,我本來還沒當(dāng)回事,娘,你猜怎么著?”
怎么著?
被你裝到了唄。
許悠然笑了笑,柔聲問道:“怎么著啦?”
“我?guī)煾膏驳木惋w起來了,我都不知道他怎么飛起來的。然后樹枝竟然把村頭的那棵大樹給劈倒了?!?/p>
爆豆沉浸在對李蓮花小露一手的震驚中,現(xiàn)在看李蓮花的眼神簡直就是火花帶閃電。
許悠然夸張地拍著手,道:“厲害,厲害??!爆豆好好學(xué),你也可以的!等你遇到心愛的女孩子的時(shí)候,記得在劍柄上拴上一根紅綢,在屋頂上舞劍哈?!?/p>
此話一出,李蓮花的臉色微微不自然,看向許悠然的眼神里多了一分探究。
爆豆聽得起勁,問道:“娘,為什么要這樣?。俊?/p>
許悠然道:“因?yàn)檫@樣可以贏得美人一笑。”
爆豆有些嫌棄,道:“娘,我不要,我以后找媳婦要找像娘一樣愛笑的。為了逗她一笑我還要跑到屋頂上舞劍,這腦子也太不正常了吧?!?/p>
咳咳咳咳……
李蓮花突然咳嗽起來。
爆豆立馬過來,拍著李蓮花的背,道:“師父,師父,你怎么了,又毒發(fā)了嗎?我娘給你釀的虎鞭酒你沒有按時(shí)喝嗎?”
咳咳咳咳咳咳……
李蓮花咳得更厲害了。
“師父,你這怎么還咳得厲害了,你等我一下?!闭f著爆豆就給李蓮花用揚(yáng)州慢壓制那上涌的咳意。
一股暖流從李蓮花的腳底慢慢升起,慢慢劉靜全身,到達(dá)胸口,然后咳嗽停止。
眼見李蓮花不咳嗽,爆豆驚喜道:“師父,你好啦!”
然后對許悠然道:“娘,你說的真對,揚(yáng)州慢真的有用!”
嘶……
這個(gè)小孩兒,嘴上怎么沒個(gè)把門的。
什么都往外吐露。
面對李蓮花詢問的眼神,許悠然隨意地開口:“哦,李公子風(fēng)華絕代,認(rèn)識你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兒,放心,你放心,我的好日子沒過夠呢,不會打擾你現(xiàn)在的生活,你的事情不會從我的嘴里傳出去?!?/p>
李蓮花苦笑了一聲,“李夫人說笑了,風(fēng)華絕代的不是我,早就沉入東海了,現(xiàn)在不過是寡婦村頭的姘頭罷了……”
噗……
李蓮花!你大爺!
你才寡婦!
你還鰥夫呢!
“對,某種程度上,我跟鰥夫差不多?!?/p>
許悠然沒想到自己的憤怒竟然就那么水靈靈地喊出來了。
這才想起,倆人分手還沒幾年呢,正處在戒斷期。
本著出門在外不與人結(jié)怨的原則,許悠然幾乎是本能地安慰:“額……你不要介意啊,我不是有意的,而且,你也不是喊我寡婦了嗎?扯平了。”
可能是作為一個(gè)現(xiàn)代人靈魂,許悠然沒有那么強(qiáng)的斗爭與喊打之心,出門在外,你不知道別人剛剛經(jīng)歷了什么,所以一直堅(jiān)持幸福者避讓原則。
李蓮花似乎已經(jīng)從剛剛地情緒中出來了,過來摸了摸爆豆的頭,說:“說起來,還得感謝李夫人呢,讓我不至于餓死在這村頭?!?/p>
“見外了不是?你教爆豆的東西我知道即使散盡家財(cái)也不為過,是我許悠然趁火打劫了?!?/p>
不管是文還是武,或者是作為李蓮花這個(gè)人本身的一股勁兒,潛移默化的都是寶貝兒,爆豆賺了。
“原來李夫人叫許悠然。”
許久沒有人這么鄭重地喊她的名字了,一股陌生地熟悉感油然而生。
鬼使神差地,“你也可以喊我悠然。”
說出來就后悔了,這……多曖昧啊!
“這不好吧?”
幸好拒絕了,許悠然道:“那就不喊?!?/p>
“娘,我覺得你的名字好聽,都沒聽人喊,對了,娘,我喊師父回家是來吃飯的,咱家里……”
家里除了點(diǎn)心就是點(diǎn)心……
看出許悠然的窘態(tài),李蓮花道:“無妨,喝口茶水就好?!?/p>
茶……
也沒有啊。
家里又不來客人。
僅有的茶都讓爆豆去孝敬師父了。
“喝白水也行?!?/p>
“李公子里邊請?!?/p>
爆豆跟李蓮花解釋著,“師父,我娘廚藝可好了,主要是要照顧我操持家里,沒有時(shí)間做飯?!?/p>
生怕師父覺得被怠慢了。
“嗯,了解,那一頓蘿卜絲蝦湯,師父至今還記得味道呢?!?/p>
許悠然道:“好說?!?/p>
倆人都有些期待地看著許悠然,許悠然道:“我把做法教給你倆,你倆學(xué)習(xí)之余可以做一下,勞逸結(jié)合么。”
李蓮花噗嗤一下樂了,道:“剛剛在下還以為李夫人轉(zhuǎn)性了呢!”
許悠然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白開水,閉上眼睛享受了一番,“人生苦短,做點(diǎn)自己喜歡的事情不好嗎?”
“哦?冒昧地問一下,李夫人喜歡做的事情是什么?”
當(dāng)然是吃喝玩樂虛度光陰了!
這是什么頂級人間享受??!
在現(xiàn)代實(shí)現(xiàn)不了,穿個(gè)劇體驗(yàn)一下也不錯啊!
你們主角按照你們的節(jié)奏來,把我這個(gè)卡拉米忽略就好。
反正按照情節(jié),幾年之后,李蓮花就拉著他那個(gè)吉祥紋蓮花樓重出江湖了。
而她,許悠然,依然過著吃穿不愁的日子。
“自然是把爆豆撫養(yǎng)成人了!”
爆豆聽了眼含熱淚地看著她,動情地喊了一聲娘。
“不知是不是在下的錯覺,總感覺李夫人在回避著在下?!崩钌徎ㄏ破鸩璞?,有一下沒一下地?fù)芘⒉淮嬖诘牟枞~。
哥,不是錯覺。
是她在盡量不參與主角的因果。
因?yàn)椋娴挠绣X??!
她才不要去參與什么金鴛盟、四顧門的是是非非呢。
許悠然嘆了一口氣,道:“寡婦門前是非多啊……”
李蓮花似乎已經(jīng)有點(diǎn)適應(yīng)許悠然的說話風(fēng)格,對此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若有所思的樣子,道:“原來如此。”
“娘~”爆豆過來抱住許悠然。
糟糕,表演過了,她說的也是事實(shí),只是,她樂在其中。
“娘,你放心,爆豆會跟著師父好好學(xué),考中狀元之后到朝中做大官,接娘到京城生活,幫娘找一個(gè)好夫婿。”
許悠然本來喜滋滋地聽著好大兒畫的大餅,聽到最后一句嘴抽搐了一下。
真是娘的好大兒。
娘在現(xiàn)代被毒打久了,對男人沒啥子渴望呢,只有對經(jīng)濟(jì)自由的向往。
娘已經(jīng)站在金字塔頂端,怎么會往下走呢,傻孩子。
“豆兒啊,娘有你就夠了?!?/p>
爆豆顯然不滿意,眼淚汪汪地抱著許悠然,看到在一旁淡淡喝水的李蓮花,脆生生地道:
“師父,你覺得我娘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