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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捏著手里的結(jié)婚證,指腹摩挲著紙上“馮寶寶”三個字,

又抬眼看看站在一旁,穿著新?lián)Q碎花布衫的姑娘。

光從木窗格子里漏進(jìn)來,在她發(fā)梢鍍上一層銀邊,眼尾那顆若有似無的淚痣,在暗影里微微發(fā)亮。

“系統(tǒng)……”

他在心里默念,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虔誠,

“這次真得給你豎大拇指?!?/p>

上輩子活到三十五,對著機(jī)械圖紙比對著女人笑臉還熟絡(luò),這輩子穿越成傻柱,本以為要在四合院跟一群牛鬼蛇神斗智斗勇,沒想到系統(tǒng)直接空投了個媳婦。

關(guān)鍵是這媳婦不僅長得俊,身手好,還永遠(yuǎn)十八,擱這年代簡直是天上掉餡餅,還正好砸他腦門上。

更絕的是那幾張介紹信和結(jié)婚證,紅彤彤的公章蓋得規(guī)規(guī)矩矩,日期掐算得剛剛好,比他親爹何大清耍滑頭的本事還高一籌。

他原本還愁怎么解釋馮寶寶的來歷,這下好了,結(jié)婚證往桌上一拍,木已成舟誰都沒話說。

“寶寶,”

何雨柱壓下心里的激動,拉著馮寶寶走到床邊,

“來,試試這鞋合不合腳?!?/p>

他從帆布包里掏出那雙繡著梅花的黑布鞋,鞋面是新漿的粗布,鞋底納得緊實(shí)。

馮寶寶低頭看著鞋,又看看何雨柱,眼神有點(diǎn)發(fā)直,像是在回憶怎么吧這玩意兒怎么套腳上。

“笨手笨腳的?!?/p>

何雨柱笑著蹲下身,抓過她的腳踝。

她的腳底板細(xì)白,沾著點(diǎn)洗澡時(shí)沒擦凈的水珠,腳趾頭圓乎乎的,像幾顆剛剝殼的杏仁。

何雨柱把鞋托在手心,輕輕往她腳上套。

“抬一下腳。”

馮寶寶依言抬起腳,卻沒掌握好平衡,身子一晃,差點(diǎn)栽進(jìn)何雨柱懷里。

他伸手扶住她的小腿,觸感細(xì)膩微涼,像是摸到了山澗里的玉石。

“小心點(diǎn)?!?/p>

他心里一跳,趕緊收回手,把鞋跟給她提上。

馮寶寶站穩(wěn)了,踩了踩地板,布鞋底子軟軟的,比光腳踩在青石板上舒服多了。

她抬起頭,眼睛亮閃閃地看著何雨柱,像只得到糖果的小貓,嘴角慢慢咧開個弧度:

“舒服?!?/p>

何雨柱看著她這副呆萌樣,心里那點(diǎn)因穿越而來的憋屈、對四合院那幫人的提防,瞬間都化成了繞指柔。

他伸出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皮膚滑嫩得像剛出鍋的水豆腐。

“合腳就好?!?/p>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走,帶你吃飯去,晚上咱下館子。”

系統(tǒng)空間里的錢是何雨柱這兩年攢的學(xué)徒工資,加上之前賣包子(雖然收了假錢,但后來何大清又補(bǔ)了些),換算成新幣大概有個幾十塊,足夠倆人坐火車回四九城,再加上路上的花銷。

山城的夜來得早,霧氣順著嘉陵江往上爬,把青石板路洇得發(fā)亮。

何雨柱牽著馮寶寶走在巷子里,兩邊的吊腳樓掛著昏黃的燈籠,賣湯圓的擔(dān)子吆喝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

“想吃啥?”他問。

馮寶寶歪著頭想了想,鼻子動了動,指著一家飄出肉香的鋪?zhàn)樱?/p>

“那個……香香的?!?/p>

何雨柱一看,是家賣川味鹵肉的小館,門口支著口大鍋,鹵汁咕嘟咕嘟冒著泡,油花里浮著紅通通的辣椒和八角。

他要了半斤豬頭肉,切得薄如紙,又要了兩碗米飯,一碗豆花。

馮寶寶拿起筷子,夾起一片豬頭肉塞進(jìn)嘴里,眼睛瞬間瞪圓了。

辣鹵的香味在舌尖炸開,帶著點(diǎn)麻,又透著肉的醇香,比山里啃的生竹子好吃百倍。她顧不上說話,埋頭猛吃,腮幫子鼓得像小倉鼠。

何雨柱看著她吃飯的樣子,嘴角一直沒放下來。

這姑娘吃東西跟小獸似的,帶著股子原始的暢快,不像四合院那些人,吃口飯都得算計(jì)著人情往來。

吃完飯回到旅社,天已經(jīng)全黑了。

何雨柱推開房門,就著走廊里透進(jìn)來的微光,看見床上只有一床被子,疊得方方正正,壓在床尾。

他愣了一下,想起前臺說的“雙人房”,還以為是兩張床,或者至少兩床被子。

這年代的旅社條件簡陋,估計(jì)雙人房也就是一張大床,配一床被子。

“咋整?”

何雨柱撓了撓頭,看看窄窄的木板床,又看看馮寶寶,

“要不俺睡地上?”

地上是青石板,夜里潮氣重,睡一晚非著涼不可。

可倆人蓋一床被子……他心里有點(diǎn)發(fā)慌,畢竟是第一次跟姑娘同床共枕,就算是自己媳婦,也難免緊張。

馮寶寶卻沒他那么多心思,她走過去,直接爬上床,掀開被子躺了進(jìn)去,然后拍了拍身邊的空位,抬頭看著何雨柱,語氣平淡:

“老公,上來睡?!?/p>

“老……老公”

兩個字從她嘴里說出來,帶著點(diǎn)生澀的軟糯,像羽毛似的搔在何雨柱心尖上。

他看著她純真的眼睛,那里面沒有絲毫雜質(zhì),仿佛只是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想起在鞋鋪里,她認(rèn)真說“我是你老婆”的樣子,何雨柱心一橫,脫了鞋爬上床。

床板吱呀一聲響,他盡量往床邊靠,恨不得半個身子都懸在床外。

被子里有股淡淡的皂角味,是旅社統(tǒng)一漿洗過的味道,混合著馮寶寶身上殘留的野山菊香,聞起來意外的舒服。

何雨柱屏住呼吸,身體繃得像根弦,連喘氣都不敢太大聲。

“老公,”

身邊的人忽然轉(zhuǎn)過身,面對著他。黑暗中,何雨柱能感覺到她的呼吸輕輕噴在自己臉上,帶著點(diǎn)晚飯吃的豆花甜味,

“你身上好暖和?!?/p>

他確實(shí)暖和,練了這么多年炁,身體底子比普通人好,冬天也不怎么怕冷。

可被她這么近距離一湊,何雨柱只覺得一股熱氣從脖子根往上涌,連耳根都紅了。

“快睡吧?!?/p>

他閉著眼睛,聲音有點(diǎn)發(fā)緊。

“嗯?!?/p>

馮寶寶應(yīng)了一聲,沒再說話。

何雨柱以為她睡著了,剛想松口氣,忽然感覺一只手摸索著伸過來,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心很涼,手指卻軟軟的,像小貓的肉墊。

他渾身一僵,下意識想把手抽回來,卻被她握得更緊了。

黑暗中,他睜開眼睛,只能看到她模糊的輪廓,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寶寶?”

他小聲叫了句。

沒人回答。她閉著眼睛,嘴角似乎還帶著點(diǎn)淺淺的笑意,睡得很安穩(wěn)??磥硎窍乱庾R的動作。

何雨柱嘆了口氣,不再掙扎。

他反過手,輕輕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小,手指纖細(xì),掌心卻有層薄薄的繭子,大概是在山里練出來的。

窗外的霧氣越來越重,順著窗縫滲進(jìn)來,房間里漸漸變得潮濕。

何雨柱感覺到馮寶寶往他身邊縮了縮,大概是覺得冷。他小心翼翼地把被子往她那邊拉了拉,自己則往床邊又挪了挪,幾乎要掉下去。

“別挪了。”

馮寶寶忽然開口,聲音帶著點(diǎn)剛睡醒的沙啞,

“掉下去了。”

何雨柱一愣:“你沒睡?”

“嗯,睡不著。”她往他身邊又靠了靠,溫?zé)岬纳眢w幾乎貼到他胳膊上。

何雨柱心里一軟,想起她在山里可能經(jīng)常抱著樹干或者大石頭睡覺,難怪會怕黑怕冷。

他不再往床邊挪了,反而稍微往中間靠了靠,讓她能靠著自己。

“這樣行嗎?”他問。

馮寶寶沒說話,只是把腦袋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的頭發(fā)還帶著潮氣,蹭在他脖子上,癢癢的。何雨柱能聞到她發(fā)間淡淡的野山菊香,混合著水汽,像雨后的山林。

他僵硬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側(cè)過臉,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看著她安靜的睡顏。

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鼻梁挺翹,嘴唇是天然的粉紅色。

“真好。”

他在心里默念。

這輩子雖然開局是傻柱,但遇到了馮寶寶,好像之前所有的倒霉都有了補(bǔ)償。

他不再是那個在后世孤獨(dú)終老的機(jī)械工程師,也不是四合院那個被人算計(jì)的傻柱,他是何雨柱,是馮寶寶的老公。

身邊的人呼吸漸漸均勻,小手還緊緊抓著他的手。

何雨柱小心翼翼地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夜深了,山城的霧氣籠罩著整座城市,江面上傳來隱約的汽笛聲。房間里很安靜,只有兩人淺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何雨柱看著天花板上晃動的樹影,聽著身邊人的心跳聲,

忽然覺得,就算這輩子只能這樣,守著身邊這個姑娘,在四合院那個破院子里過一輩子,好像也挺好的。

至少,他不再是一個人了。

他輕輕回握住馮寶寶的手,閉上了眼睛。被子里的溫度漸漸升高,驅(qū)散了夜里的寒氣,也暖了兩個人的心。

明天,他們就要坐火車回四九城了。

回到那個牛鬼蛇神扎堆的四合院,回到那個他曾經(jīng)想逃離的地方。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有了馮寶寶,有了可以并肩作戰(zhàn)的人。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慢慢沉入了夢鄉(xiāng)。

夢里沒有四合院的算計(jì),沒有戰(zhàn)火紛飛,只有一片開滿野山菊的山坡,一個穿著碎花布衫的姑娘,正笑著向他招手。


更新時(shí)間:2025-07-29 02:47: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