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狠狠干,爆操日本美女,99福利网,自拍偷在线精品自拍偷99九色,亚洲国产一区二区天堂,亚洲美女一级,在线中文字幕日韩

第32集

王爺你才是替身 飛鳥 60 字 2025-07-28 16:07:03
>>> 戳我直接看全本<<<<

在秦司綺快要畢業(yè)的時候,我向她表白了。

好消息:她喜歡女的。

壞消息:她喜歡的不是我。

更壞的消息:她喜歡的是師尊,那個清冷高傲的仙界第一美人——葉冰。

可我還想再掙扎:“師姐,你就跟我在一起吧,你和師尊是不可能的!”

正在給師尊繡衣裳的師姐手一頓,銀針刺破了指尖,她抬頭瞪我,眼眶泛紅:“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我啞口無言。

她不知道的是,我的確就是葉冰——一個被無情道坑害慘了的可憐蛋。

1

眾所周知,無情道是修仙界出了名的“高風險專業(yè)”。我剛?cè)腴T時,師尊就拎著我耳朵訓話:“修無情道,最忌亂撿人間孩童,尤其是異性。你看你大師兄,道心破碎墮入魔界;再看你二師兄,殺妻證道,如今還抱著亡妻牌位哭?!?/p>

他咂咂嘴,一臉嫌棄:“一個兩個沒出息。”

其實師尊本不想收我,怕我壞了他的道心。于是在他修無情道的兩千二百年里,我每天不是被他打,就是被他丟到山下挨別人打。

挨打的日子沒讓我記恨,反倒煉就了一顆鋼鐵心——情愛?那是什么?能比突破境界重要?

直到某天,高冷如冰山的師尊突然破了無情道。

他拍拍我肩膀:“葉冰啊,師尊去享清福了,這無情道宗主之位,就交給你了。”

我:“……”

冷門專業(yè)誠不欺我,包分配工作,就是這工作有點燙手。

后來我去山林里探望師尊,見他挽著師母在田里犁地,黑黢黢的臉上堆著笑:“小冰快來,你師母燉了青蛙蝌蚪湯。”

我看著瓦罐里蠕動的東西,默默后退三步:“不必了師尊,弟子道心不穩(wěn),怕破功?!?/p>

修無情道只是斷了情欲,又不是斷了味覺。

看來我果然是天生修無情道的料,這等“美味”都動搖不了我的道心。

2

往后千年,修仙界想拜我為師的能從清明山排到魔界。

故人之子?我故人不是被我打殘的,就是把我打殘的,收了怕是要報父仇,斷不可留!

合歡宗圣子?他們宗門最愛拿無情道當畢業(yè)課題,上回還有個圣子寫《論葉冰的動情閾值》,被我打斷了三條腿,斷不可留!

街邊小乞丐?眉清目秀自帶“天命之子”光環(huán),長大要么認我當仇人,要么讓我給他擋刀,斷不可留!

魔界小侄子?他爹連無情道入門題都答不對,萬一戀愛腦傳染,我這千年道行豈不是白修了?斷不可留!

……

就這么篩了千年,我愣是把無情道修到了前無古人的境界,連師尊都夸我:“小冰啊,你比為師有出息?!?/p>

終于,我覺得是時候收個徒弟了——總不能讓這專業(yè)在我手里斷了傳承。

3

我與秦司綺的初遇,實在算不上體面。

那天我切小號下山切磋,被個不要臉的偷襲打至殘血。為保小號不暴露,我滾進泥坑假扮叫花子,正和野狗搶半個饅頭時,聽見破廟里傳來哭聲。

那破廟蛛網(wǎng)纏身,紅布褪色,配上嗚嗚咽咽的哭聲,活像鬧鬼現(xiàn)場。我本想把這“鬼”揪出來打一頓泄憤,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是個小姑娘,蜷縮在觀音像后,碧綠裙角沾著泥,哭得胭脂都花了。

“施主,半夜哭墳呢?”我忍不住開口。

小姑娘嚇了一跳,淚眼婆娑抬頭:“對不起……不要送我回去……”

借著月光,我看清她衣裳——合歡宗內(nèi)門弟子服。

嘖,熱門專業(yè)就是忙,連哭都自帶悲情BGM。

三兩句套話,我就摸清了來龍去脈。這姑娘是人間三公主,被昏庸老爹送進合歡宗學“媚術(shù)”,準備和親時討好鄰國皇帝。她自幼學女德,哪受得了這委屈,沒待兩天就逃了出來。

“我不想……以色侍人……”她哭得打嗝,小臉紅撲撲的,倒有幾分可愛。

我摸著下巴琢磨。這姑娘身世坎坷,爹不疼,未來夫婿渣,典型的“修無情道圣體”。更妙的是,她錢袋鼓鼓囊囊——正好能借我當路費,等我切大號恢復,再把她收為徒弟,完美。

“小妹妹,”我清嗓子,裝出高深莫測的樣子,“我勸你入無情道。無情道宗主葉冰,那可是合歡宗都怕的人物,你拜她為師,保準沒人敢欺負你?!?/p>

秦司綺眼睛亮了:“我知道葉冰!她是我畢業(yè)課題!”

隨即又黯淡下去:“師兄師姐都說我畢不了業(yè),還說……還說不如從了他們……”眼淚又吧嗒吧嗒掉。

我差點笑出聲。合歡宗每年都有幾個不長眼的,拿我做課題,最后不是道心破碎,就是被我打斷腿。

“所以啊,”我憋住笑,一本正經(jīng),“沒人能攻略葉冰,可見她多厲害。你拜她為師,還愁被欺負?”

秦司綺皺著小臉想了半天,重重點頭。

就這樣,我忽悠著人間小公主上了清明山,順便把“自己”也捎了回去——她見我這“叫花子”可憐,在大殿上跪著求我:“師尊,求您也收了她吧,她太慘了?!?/p>

我看著底下跪著的“自己”(小號),又看看一臉純善的秦司綺,默默點頭。

誰能拒絕一個自帶學費,還順便給“自己”安排了身份的徒弟呢?

4

令人苦惱的是,師尊教我的那套“打罵教學法”,在秦司綺身上完全行不通。

每次我板起臉要與她對打,她就睜著濕漉漉的眼睛,像受驚的小鹿,小心翼翼上前,打起來畏畏縮縮,仿佛我一碰就會碎。末了還紅著眼眶問:“師尊,我是不是很笨?”

我這鋼鐵心,竟也有點軟。

于是我決定換個思路,去隔壁“太上忘情道”取經(jīng)。太上忘情道的云宗主聽完我的煩惱,呷了口茶:“葉宗主,你這是陷入誤區(qū)了。無情道不是無情,是‘情而不執(zhí)’。你得先讓她懂‘情’,才知何為‘放下’?!?/p>

我似懂非懂,決定從“生活實踐”入手。

秦司綺學御劍總摔跤,我不再像師尊那樣罰她抄劍譜,而是蹲下來幫她綁緊鞋帶:“腳站穩(wěn),再運氣?!?/p>

她學畫符總燒到手,我不再奪過符紙訓斥,而是默默遞上燙傷藥,看著她笨手笨腳給自己涂,忍不住伸手:“我來?!?/p>

她怕黑,修煉到深夜總盯著窗外發(fā)抖,我便在她書案上放盞長明燈,燈芯里摻了安神的靈力。

日子久了,這小姑娘看我的眼神越來越黏糊。我本沒在意,直到某天她紅著臉遞來個荷包:“師尊,這個……送您?!?/p>

繡的是兩只鴛鴦。

我:“……”

無情道的臉,都要被這徒弟丟盡了!

5

更麻煩的是,我那小號“小乞丐”,被秦司綺取名“阿冰”,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師姐師姐”地叫。

起初我沒當回事,直到有天撞見秦司綺對著“阿冰”嘆氣:“阿冰,你說師尊會不會喜歡我?”

“阿冰”(也就是我)啃著她給的桂花糕,含糊不清:“不知道?!?/p>

“可我繡了鴛鴦荷包給她,她沒收也沒扔!”秦司綺眼睛亮晶晶的,“這是不是有戲?”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荷包被我壓在箱底,本想等她畢業(yè)就燒了,沒想到這姑娘這么能腦補。

更要命的是,秦司綺開始變本加厲。

她學著畫我喜歡的墨竹,畫得歪歪扭扭,卻每天準時擺在我案頭;她知道我不愛吃甜,就研究“咸口桂花糕”,烤糊了也捧著來,眼神期待得像只小狗;甚至有次我閉關(guān)突破,她在門外守了七天七夜,凍得發(fā)燒,還嘴硬說“擔心師尊走火入魔”。

5. 小號的本分與意外

好吧,其實秦司綺把鴛鴦荷包遞過來時,我指尖捻著的符紙“嘶”地燃了個角。

“師尊?”她怯生生地縮了縮手。

我迅速掐滅符火,面無表情地掃過那對歪歪扭扭的鴛鴦——紅得扎眼,像要把無情道的清冷都燒個窟窿。“胡鬧?!蔽彝崎_她的手,“無情道弟子,當斷情絕愛,把心思用在正途上?!?/p>

荷包掉在地上,繡線勾住了我的袍角。秦司綺的臉瞬間白了,彎腰撿起荷包,指尖捏得發(fā)白:“是弟子逾矩了?!?/p>

她轉(zhuǎn)身退出去時,裙角掃過門檻,帶起一陣風,吹得我案頭的墨竹畫晃了晃。

當晚切小號“阿冰”去找她,就見她蹲在桃樹下,把荷包里的棉絮全掏了出來,正往里面塞曬干的桃花瓣。

“師姐,這是在做什么?”我湊過去,假裝不懂。

她嚇了一跳,慌忙把荷包藏在身后,耳尖紅透了:“沒、沒什么……”

我瞥見她指甲縫里沾著的桃花粉,心里了然。這姑娘怕是把我的拒絕當成了“考驗”——合歡宗的話本里,總愛寫這種“冰山美人外冷內(nèi)熱”的戲碼。

“師尊今天是不是又兇你了?”我撿了塊她落在地上的桂花糕,故意咬得很響。

她耷拉著腦袋:“誰讓我繡鴛鴦呢……其實我知道不對,可我就是想試試……”聲音越來越小,最后變成了嘟囔,“書上說,真心能打動鐵石心腸的人?!?/p>

我差點被桂花糕噎住。無情道的道心要是能被個荷包打動,那千年的修行豈不是成了笑話?

可接下來的日子,秦司綺的“真心”卻像春雨,一點點滲進我以為早已干涸的心田。

她見我總在書房待到深夜,便每天卯時起來煮蓮子羹,放在門口就跑,羹里的蓮子去了芯,甜得恰到好處;她見我(小號)總穿那件洗得發(fā)白的粗布衫,偷偷把自己的月錢換成碎銀,塞進我破碗里,還假裝是“撿來的”;就連練劍時被我訓斥,轉(zhuǎn)頭見了我(小號),也只是揉揉胳膊說“師尊是為我好”。

有次我(大號)閉關(guān)突破,走火入魔,一口血噴在劍上。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用帕子擦我嘴角的血,動作輕得像羽毛。睜眼看見秦司綺跪在床邊,眼睛腫得像核桃,手里還攥著那張被我駁回的《論葉冰的動情可能性》,紙頁上全是淚痕。

“師尊,你別死……”她聲音發(fā)顫,“我再也不寫課題了,我把荷包燒了,我……”

我閉上眼,沒說話。道心翻涌間,竟有一絲異樣的情緒在蔓延——不是厭煩,是……不忍。

6. 試探與界限

秦司綺對“阿冰”越來越親近,卻對“葉冰”越來越恭敬,甚至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討好。

她會把新烤的咸口桂花糕先分給“阿冰”一半,再用食盒裝好,低著頭送到我(大號)的書房,說“弟子偶然做的,師尊若不嫌棄……”;她會拉著“阿冰”去后山采草藥,說“聽說這個能安神,師尊最近總失眠”,轉(zhuǎn)頭就把藥草全塞進我(大號)的窗縫里。

我開始刻意避開“阿冰”與她獨處??稍蕉?,她越黏過來。

“阿冰,你說師尊會不會喜歡草藥的味道?”她舉著一株紫蘇,湊到我鼻子前。

藥香混著她發(fā)間的桃花香,鉆進鼻腔,有點癢。我后退半步:“不知道?!?/p>

“可她窗縫里的藥草,第二天就不見了呀!”她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星星,“肯定是她收起來了!”

我:“……”那是被我讓侍女拿去燒了——味道太沖,擾得我打坐都靜不下心。

更麻煩的是,魔界突然撕毀停戰(zhàn)協(xié)議,舉兵壓境,先鋒正是當年被我拒之門外的那個小侄子。他在陣前叫囂:“葉冰!交出秦司綺,否則踏平清明山!”

全宗門都知道,魔界少主點名要秦司綺當壓寨夫人——據(jù)說他在某次秘境中見過秦司綺,驚為天人。

秦司綺嚇得躲在我(大號)身后,攥著我的衣袖發(fā)抖:“師尊,我不去……”

我拍開她的手,面無表情:“有我在,沒人能帶你走?!?/p>

可當晚,她卻找到“阿冰”,紅著眼眶說:“阿冰,我要是去了魔界,你能不能幫我照看師尊?她總愛熬夜,胃也不好……”

我心里一沉。這姑娘竟打算犧牲自己?

“你傻?。俊蔽胰滩蛔∏昧饲盟念~頭,“師尊那么厲害,肯定能打跑魔族?!?/p>

她捂著額頭,眼淚掉了下來:“可我不想成為師尊的累贅……當年父皇把我送進合歡宗,就是因為我是個累贅……”

月光落在她臉上,淚痕像斷了線的珍珠。那一刻,我突然很想告訴她:你從來都不是累贅。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我掐滅了。葉冰是無情道宗主,不能有軟肋。

7. 戰(zhàn)場的失控

魔族的攻勢比預想中猛烈。小侄子不知從哪學了邪術(shù),能操控人心,清明山的弟子連連中招,連幾位長老都被蠱惑,差點打開山門。

我(大號)在陣前與他對峙,劍光凜冽如霜:“孽障,回頭是岸。”

他嗤笑:“葉冰,你敢說自己沒心?你要是真無情,為何護著秦司綺?”他揮揮手,身后的魔兵押出一個人影——是被捆仙繩綁著的秦司綺。

她嘴里塞著布,看見我,拼命搖頭,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

“放開她!”我周身靈力暴漲,道心竟有了一絲裂痕。

“放了她也可以,”小侄子笑得得意,“你自廢修為,我就帶她走,保證不傷她分毫?!?/p>

秦司綺突然用力掙扎,嘴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眼淚掉得更兇了。

我握著劍的手在抖。千年道行,是無情道的榮耀,是清明山的根基,可看著她絕望的眼神,竟覺得……不如她的一個笑容重要。

“師尊!不要!”秦司綺不知何時掙脫了布團,聲音嘶啞,“我寧愿死,也不要你為我……”

她話沒說完,突然對著小侄子噴出一口血——竟是用了合歡宗的禁術(shù),以精血為引,暫時破了他的邪術(shù)。

小侄子愣了一下,隨即暴怒:“不知好歹!”魔刃直刺秦司綺心口。

我想也沒想,飛身擋在她面前。魔刃刺穿了我的肩膀,魔氣順著傷口蔓延,疼得我?guī)缀跷詹蛔Α?/p>

“師尊!”秦司綺撲過來,想用手堵住我流血的傷口,眼淚砸在我臉上,滾燙的。

“別碰……”我推開她,怕魔氣染到她身上,“快走?!?/p>

她卻死死抱住我,哭得撕心裂肺:“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混亂中,我的小號玉佩從懷里掉出來,滾到秦司綺腳邊。那是我切小號時用的信物,上面刻著個“冰”字,與我(大號)腰間的玉佩一模一樣。

秦司綺撿起玉佩,愣住了。她看看玉佩,又看看我,眼神從震驚到茫然,最后定格為難以置信。

“阿冰……”她喃喃道,“你……”

我心口一涼。完了。

8. 攤牌與掙扎

秦司綺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三天沒出來。

我(大號)去敲門,她不開;我(小號)去叫門,她只說“別煩我”。

第四天,她終于出來了,眼睛紅腫,臉色蒼白,手里拿著那枚小號玉佩。

“師尊,”她把玉佩放在我(大號)面前,聲音平靜得可怕,“這是怎么回事?”

我看著玉佩上的裂痕——是那天在戰(zhàn)場摔的?!笆俏?。”我沒瞞她。

她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所以,你一直都在騙我?阿冰是你,兇我的是你,給我塞碎銀的是你,讓我別靠近你的……也是你?”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我解釋,“修無情道,不能動情,我怕……”

“怕動了情,破了你的道心?”她打斷我,眼淚又掉了下來,“那你為什么要對我好?為什么要讓我覺得……覺得你可能喜歡我?”

“我……”我語塞。起初對她好,是覺得她可憐,是師父的本分,可后來……后來的關(guān)心,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是為了什么。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她拿起那個塞滿桃花瓣的荷包,“繡鴛鴦被你罵,送藥草被你扔,就連……就連喜歡你,都成了你的麻煩?”

荷包被她扔在地上,桃花瓣撒了一地,像碎掉的心。

“我沒有……”我想撿荷包,卻被她踩住了手。

“葉冰,”她看著我,眼神里沒有了之前的愛慕,只剩冰冷,“你走吧。我會向宗門請辭,去前線贖罪,從此與你,與清明山,兩不相欠?!?/p>

她轉(zhuǎn)身要走,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道心在這一刻徹底崩塌,千年的冰封碎裂,露出底下滾燙的巖漿。

“別走?!蔽衣曇舭l(fā)啞,“司綺,我錯了?!?/p>

秦司綺愣住了,回頭看我,眼里滿是難以置信。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喜歡你?!?/p>

我修了千年無情道,沒人教過我心動是什么感覺,沒人告訴我在意一個人會這么疼,更沒人說過……原來放棄道心,比守住它,需要更大的勇氣。

秦司綺的眼淚又掉了下來,這次卻帶著點委屈,帶著點釋然,像個終于找到依靠的孩子。

“你這個大騙子……”她撲進我懷里,哭得肩膀一顫一顫的。

我緊緊抱住她,任由魔氣殘留的傷口隱隱作痛。

或許,無情道的真諦,從來不是斷情,而是學會在情里,找到真正的自己。

9. 新的道途

秦司綺沒走。

她留了下來,卻不再叫我“師尊”,而是連名帶姓地喊“葉冰”。

她會在我處理宗門事務(wù)時,端來一碗蓮子羹,放在旁邊就走,不說一句話;她會在我練劍時,坐在不遠處看書,偶爾抬頭看我一眼,眼神復雜;她甚至會在我(大號)和(小號)的身份切換時,挑眉說“別裝了,我知道是你”。

魔界被打退了,小侄子被他爹抓回魔界禁足。清明山恢復了平靜,只是無情道的宗規(guī)里,多了一條:“心之所向,素履以往,道在己心,不在虛名?!?/p>

是我加的。

有天秦司綺拿著那本《論葉冰的動情可能性》來找我,扉頁上寫著“結(jié)論:已驗證”。

“葉冰,”她把書放在我面前,嘴角帶著點狡黠的笑,“這個課題,能算優(yōu)秀嗎?”

我看著她眼里的光,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這是我以前絕不會做的事?!八??!?/p>

她笑了,眼睛彎成月牙,像初見時躲在破廟里,我騙她“葉冰很厲害”時的樣子。

窗外的桃花開了,風吹進來,帶著淡淡的香。我看著身邊的人,突然明白,無情道的最高境界,不是心如止水,而是在波瀾中,守住那份最真的悸動。

原來最好的道,從來都不在典籍里,而在她的笑里,在我的心跳里,在我們一起走過的,這段磕磕絆絆的路里。

番外.秦司綺

荷包里的桃花

一、舊夢里的荊棘

我總做同一個夢。

夢里是皇宮的朱紅宮墻,我穿著繁復的公主裙,站在御花園的假山下,聽著貴妃娘娘的侍女在石后嚼舌根:“三公主?不過是個沒娘的,陛下早就忘了還有這么個女兒?!?/p>

她們說的是實話。我娘走得早,父皇眼里只有能給他生兒子的貴妃,我在宮里活得像株墻角的青苔,連份像樣的月錢都領(lǐng)不全。十五歲那年,鄰國遣使求親,父皇眼睛都沒眨,就把我打包送進了合歡宗——理由是“學點本事,好好伺候鄰國君主”。

合歡宗的日子,比宮里更難熬。

師兄們看我的眼神像黏在身上的蛛網(wǎng),師姐們總陰陽怪氣:“公主又怎樣?進了這門,還不是要學承歡的本事?”有次我練劍時不小心劃破了大師兄的衣袖,他竟抓住我的手腕,笑得油膩:“師妹賠我件新的吧,不如……就賠你自己?”

我當晚就逃了。揣著偷偷攢的碎銀,跑了三天三夜,直到撞見那座蛛網(wǎng)纏身的破廟。

第一次見阿冰,她正和三條野狗對峙,手里攥著半塊發(fā)霉的餅。聽見我嗚咽,她猛地回頭,眼角那顆痣在月光下閃了閃,像粒沾了灰的碎鉆。

“哭什么?”她把餅塞給野狗,拍了拍手走過來,“被人搶了錢還是被人欺負了?”

我抽噎著說不出話,只把那些不堪的事混著眼淚倒了出來。她聽完,突然蹲下來,平視著我的眼睛:“那你去清明山,找葉冰?!?/p>

“葉冰?”

“無情道的宗主,”她語氣篤定得像在說山有石頭,“全修仙界沒人敢惹,尤其能治合歡宗那些歪門邪道。你拜她為師,保準沒人再逼你?!?/p>

我看著她凍得發(fā)紫的鼻尖,心里那點被全世界拋棄的絕望,突然透了點光。這個連餅都要分給野狗的叫花子妹妹,說起葉冰時的樣子,讓我莫名信了。

“可我……我怕自己不行?!蔽倚÷曊f,宮里的磋磨早讓我沒了底氣。

她從懷里摸出張皺巴巴的符,塞給我:“拿著這個,就說是個叫花子讓你來的。記住,你不是任人拿捏的泥人,是能握劍的修行者?!?/p>

符紙粗糙,帶著她的體溫。我攥著符紙看著她消失在夜色里,第一次覺得,或許我真的能活下去,活得像個樣子。

二、清明山的師尊與同門

拜入葉冰門下那天,我站在大殿中央,身邊還站著個矮我半個頭的身影——正是破廟里的阿冰。

她換了身干凈的淺綠裙,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只是站在葉冰面前時,手還在悄悄絞著衣角,眼角那顆痣在香燭的光暈里若隱若現(xiàn)。

“葉師尊,”我想起破廟里阿冰的話,慌忙磕頭,“是、是個叫花子讓我們來的?!?/p>

高位上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抬起頭來?!?/p>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抬頭,撞進一雙極冷的眼睛里。白衣勝雪,墨發(fā)如瀑,這位傳說中的無情道宗主,周身的寒氣幾乎能凍住香燭的煙。她目光掃過我,又落在阿冰身上,淡淡道:“既入我門,當斷情絕愛,潛心修行。從今日起,你二人便是同門,秦司綺為長,阿冰為幼?!?/p>

我和阿冰同時磕頭:“是,弟子謹記?!?/p>

往后的日子,葉師尊對我們倆一樣嚴厲。我御劍姿勢偏了,她會讓我在山風口站三個時辰,凍得我指甲蓋發(fā)青;阿冰畫符靈力不穩(wěn),她會把符紙揉碎了扔在她腳邊,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可我不怕了。

山風口的風再冷,也比宮里的白眼暖;符紙揉碎的聲音再刺耳,也比合歡宗師兄的調(diào)笑好聽。阿冰總愛跟在我身后,會在葉師尊轉(zhuǎn)身時沖我做鬼臉,會偷偷把師尊罰我們抄的劍譜描個簡版給我,會在我練劍到指尖流血時,塞給我塊桂花糕:“師姐,你看,你比剛來的時候厲害多了。”

她眼里的光,比宮里最亮的夜明珠還暖。我把對葉師尊的敬畏、委屈,還有那點不敢言說的心動,都悄悄講給她聽——就像在破廟里那樣,把所有不堪都攤開在她面前。

三、同門的悄悄話

阿冰總愛聽我講葉師尊的事。

我說師尊今天看了我畫的墨竹,她就睜大眼睛:“肯定是覺得你進步了!”我說師尊把我送的桂花糕原封不動退回來了,她就撓撓頭:“師尊可能是怕你分心,其實偷偷藏起來了!”

有次我繡了個鴛鴦荷包,想送給師尊試試。剛走到書房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砣~師尊的聲音,冷得像冰碴:“無情道弟子,繡這種東西,是想破道心嗎?”

我嚇得把荷包藏在身后,落荒而逃。跑到桃樹下,正撞見阿冰。她見我眼眶紅,急忙問:“師姐怎么了?”

我把荷包塞給她:“你說,我是不是很蠢?”

她捧著荷包翻來覆去地看,突然說:“很好看啊。”她指尖劃過鴛鴦的翅膀,“師姐繡得這么用心,師尊肯定能懂的?!?/p>

那天傍晚,阿冰拿著荷包去了師尊的書房?;貋頃r,她偷偷拽我到角落,眼睛亮得像星星:“我看見師尊把荷包放在書案最左邊的抽屜里了!還用鎮(zhèn)紙壓著呢!”

我心跳漏了一拍,臉頰發(fā)燙:“真的?”

“真的!”她用力點頭,眼角的痣都跟著顫,“師姐,你看,你不是以前那個只能任人欺負的小可憐了,你現(xiàn)在……有人放在心上呢?!?/p>

她的話像道暖流,淌過我心里那些結(jié)了冰的角落。是啊,我不再是宮里那個連月錢都領(lǐng)不全的三公主,也不是合歡宗里任人拿捏的小可憐,我是秦司綺,是葉冰的徒弟,是有人會偷偷為我說話的人。

從那以后,我更依賴阿冰了。我會拉著她去后山采安神草,說“師尊最近總熬夜”;會把新烤的桂花糕分她一半,說“你幫我給師尊送去,就說是你烤的”;甚至會在月光下,紅著臉跟她說:“阿冰,我好像……越來越喜歡師尊了。”

阿冰聽完,愣了半天,突然紅了耳根,憋出句:“師姐,你要加油?!?/p>

四、戰(zhàn)場的裂痕

魔族突襲那天,黑云壓得清明山都低了三分。

為首的魔頭騎著骨狼,黑袍上繡著血色紋路,笑聲像生銹的鐵片摩擦:“葉冰!交出秦司綺,否則踏平你這清明山!”

沒等我反應(yīng),就被幾個魔兵死死按住,捆仙繩勒得我骨頭生疼。我掙扎著抬頭,看見葉師尊白衣獵獵地站在陣前,墨發(fā)被狂風掀起,眼神冷得像要凍結(jié)空氣。

“放開她?!彼曇舨桓?,卻帶著千鈞之力。

魔頭嗤笑:“葉宗主也會為情所困?只要你自廢修為,我就放她走?!?/p>

我急得大喊:“師尊別信他!我死也不會跟他走!”宮里和合歡宗的經(jīng)歷告訴我,妥協(xié)換不來憐憫,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

可魔頭突然掏出淬了魔氣的匕首,抵在我心口:“葉冰,你選吧?!?/p>

就在那瞬間,葉師尊動了。她像道白色閃電沖過來,我只覺得腰間一松,整個人被她護在懷里。匕首沒入她的肩膀,黑色的魔氣順著傷口蔓延,她悶哼一聲,卻死死抱著我沒松手。

“師尊!”我撲過去想按住她的傷口,眼淚糊了滿臉。

混亂中,一枚玉佩從她懷里掉出來,滾到我腳邊。玉佩上刻著個“冰”字,邊角有道細微的裂痕——和上次阿冰幫我縫衣服時,從她針線籃里掉出來的那枚,一模一樣。

我撿起玉佩,指尖冰涼。葉師尊的眼神突然慌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阿冰總戴在身上的玉佩,葉師尊從不離身的玉佩,阿冰總替師尊說好話,師尊看我的眼神里偶爾閃過的溫柔……無數(shù)碎片在我腦子里炸開,我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葉師尊,又想起那個總說“師姐加油”的阿冰,心臟像被什么東西攥住,疼得喘不過氣。

“阿冰……”我聲音發(fā)顫,“是你?”

五、荷包里的真相

葉師尊把我護在身后,硬生生逼退魔頭,直到魔兵盡數(shù)撤離,她才踉蹌著倒在地上。我抱著她流血的肩膀,眼淚混著她的血往下掉。

“別碰……魔氣……”她抓著我的手,指尖冰涼,“司綺,我……”

“我知道?!蔽掖驍嗨?,聲音抖得厲害,卻異常堅定,“我知道是你?!?/p>

她愣住了,眼里的慌亂慢慢變成了無奈,最后化作一聲極輕的嘆息:“對不起?!?/p>

原來破廟里的叫花子是她,嚴厲的師尊是她,聽我講悄悄話的阿冰也是她。她用兩個身份,一個推開我,一個靠近我,在情與道之間掙扎了三年。

我想起那些被她退回的桂花糕,其實都被阿冰偷偷換成了我愛吃的咸口;想起那些被她揉碎的墨竹畫,阿冰總會撿回來,一片一片粘好;想起此刻她明明受了重傷,卻還在擔心我被魔氣所傷。

“我不怪你?!蔽野涯樎裨谒i窩,聲音悶悶的,“我就是……有點難過。難過你明明在意,卻要裝作不在乎;難過你守著那無情道,把自己逼得這么苦?!?/p>

她抬手,笨拙地拍了拍我的背,像阿冰每次安慰我時那樣。這一次,我沒躲。

六、桃花終會開

葉師尊養(yǎng)傷的日子,不再用兩個身份面對我。

她會讓我?guī)退龘Q藥,看著我笨手笨腳的樣子,嘴角會偷偷揚起一點弧度;會把我抄的劍譜放在案頭,用紅筆圈出進步的地方;會在我提起阿冰時,紅著臉說:“以后只有葉冰了?!?/p>

有天我去給她送藥,看見她正在縫那個被我扔掉的鴛鴦荷包。陽光落在她發(fā)間,她捏著繡花針的樣子有點笨拙,卻格外認真,桃花瓣從荷包里掉出來,落在她手背上。

“師尊?”

她慌忙把荷包藏起來,耳根紅透了:“沒、沒什么?!?/p>

我走過去,撿起一片桃花瓣:“其實我知道,你早就把荷包收起來了。”

她愣住了,慢慢從抽屜里拿出荷包,里面的桃花瓣被壓得平平整整,還多了片墨竹葉——是她畫的,歪歪扭扭的,像極了我初學畫時的樣子。

“我不太會繡,”她聲音很輕,“只能畫片葉子陪你?!?/p>

我摸著荷包里的桃花瓣,突然笑了。

原來破廟里的月光,清明山的桂花糕,同門的悄悄話,都是真的。原來有些喜歡,藏得再深,也會像荷包里的桃花,在某個不經(jīng)意的瞬間,悄悄綻放。

就像現(xiàn)在,葉冰坐在我身邊,看我翻那本《論葉冰的動情可能性》,耳根紅透了,卻還嘴硬說“當年的課題太草率”。

我笑著把書合上,在她臉頰親了一下。

“不草率,”我說,“結(jié)論是對的?!?/p>

窗外的桃花又開了,風吹進來,帶著甜甜的香。我看著她眼里的光,突然明白,那些吃過的苦,受過的難,都不是白熬的。它們讓我遇見了葉冰,讓我學會了堅韌,讓我懂得了等待。

就像那枚荷包里的桃花,只要熬得過寒冬,總會等到花開。


更新時間:2025-07-28 16:0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