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追妻
他瘋了一樣沖向機場，油門踩到了底。
卻只聽到航班播報：
“前往塔克拉瑪干無人區(qū)考察基地的CZ3987次航班已于三小時前起飛?！?/p>
顧清修僵在原地，沖到服務(wù)臺，聲音嘶啞地質(zhì)問：
“查！給我查沈璃！她是不是在這趟飛機上！”
工作人員查驗后，禮貌地回答：
“先生，我們不能透露乘客信息?！?/p>
“我讓你查！”
顧清修一拳砸在柜臺上。
“我是她丈夫！”
機場保安迅速圍了過來，將他制服在地。
他眼睛猩紅，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塊顯示屏，心被一點點掏空。
回到家中，顧清修頹然地坐在沙發(fā)上。
不停地撥打我的電話，回應(yīng)他的只有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
他動用了所有關(guān)系，聯(lián)系考察隊總部，聯(lián)系無人區(qū)的前線基站。
得到的回復(fù)全都一樣。
“顧隊，無人區(qū)為了防止信號干擾精密儀器，是物理隔絕所有民用通訊的?！?/p>
“我們只有固定的衛(wèi)星電話，但只有在緊急情況下才能使用?！?/p>
“沈璃她......她進去前特意交代過，任何關(guān)于你的消息，都不要轉(zhuǎn)達?！?/p>
林蕭蕭走了進來，端著碗熱氣騰騰的排骨湯。
“清修，你別這樣，沈璃姐只是一時生氣?！?/p>
“等她氣消了，自然就會回來的。”
“你為了她連晚飯都沒吃，先把身體照顧好。”
顧清修揮手打翻了那碗湯，滾燙的湯汁濺在林蕭蕭的手上。
“滾！”
他從未對她說過這么重的話。
林蕭蕭愣住了，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客廳里終于只剩下他一個人。
踉蹌著走到書房，打開了那個塵封已久的相冊。
第一張，就是我們在昆侖雪山下的合影。
那時的我，笑得一臉燦爛，而他，滿眼都是我。
他想起我背著他在暴風(fēng)雪里走了三十公里，自己的雙腿被凍得差點截肢。
他又翻了一頁。
是我們在深?？碧酱系恼掌?。
想起我在極度缺氧時，冷靜地救了所有人，也救了他。
照片一張張翻過，十三年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每一次生死關(guān)頭，都是我擋在他身前。
每一次他遇到危機，都是我站在他的面前。
可他呢？
給了我什么？
無性婚姻，體液過敏的謊言，還有為了別的女人，逼我假離婚。
他目光落在客廳的茶幾上。
那里還散落著我被林蕭蕭倒出來的東西。
他顫抖著手，撿了起來。
是醫(yī)院的收費單據(jù)。
“自愿終止妊娠手術(shù)費”。
日期，就在三天前。
顧清修的大腦一片空白，想起我那天干嘔的樣子。
原來，我懷孕了。
在他逼我假離婚，在我去醫(yī)院做人流手術(shù)的時候，他卻在陪著另一個女人。
“噗——”
鮮血從他口中噴出，染紅了那張收據(jù)。
他瘋了一樣，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終于明白，我為什么那么決絕。
我不是在賭氣，我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他一直以為林蕭蕭單純善良。
可現(xiàn)在，那件襁褓，真的是我送的嗎？
顧清修擦掉嘴角的血，拿起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去查！把那個保姆給我找出來！”
“查清楚，那件襁褓，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