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端著飯盒找到她師傅胡秀娥,跟著她一起回了車間休息室,里面擺著一張足以坐下八人的長桌,兩排長凳上赫然坐著六位女工。
“胡姐,這丫頭是誰???”
說話的是車間里的活躍分子周文梅,有資格上桌的都是性格潑辣、性格豪爽之輩,男工人們眼中的“女刺頭”。
“這是我新收的徒弟,秦淮茹,二車間小顧的媳婦,以后大家多照應著點?!?/p>
胡秀娥身為大姐頭,她的話還是很管用的。
“小顧?是那個白凈得像名書生的顧未央?”
有女工不解地問道。
“她就是賈東旭的相親對象,然后被顧未央截胡的那位?話說咱廠有這么好進嗎?”
周文梅上下打量著秦淮茹,這姑娘條順盤靚,換她是男人也忍不住想要截胡。
“小顧得了胃病,今天辦理了內(nèi)退,以后就由秦淮茹頂替她男人的崗位?!?/p>
胡秀娥把情況說清楚后,其他女工紛紛傻眼。
“秦淮茹,你不會被他騙了吧?誰家男人年紀輕輕的就想著內(nèi)退,肯定是想偷懶,讓你來養(yǎng)家!”
“胃病又不是啥大病,一車間的小李患有嚴重的心臟病,不也天天準時上下班?!?/p>
“也算是好事,以后領(lǐng)了工資就自己存著,別被男人騙去了。”
女工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出主意,大家同為女人,自然要互幫互助。
秦淮茹這才放下手里的窩窩頭,弱弱道,
“我男人幫我領(lǐng)工資,我不用管錢,他每月給我三塊錢零用?!?/p>
“嘶!”
此話一出,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連胡秀娥都麻了。
“不能對男人太好,一開始掏心掏肺,換來的可能是后來的理所當然?!?/p>
“飯吃七分飽,對人七分好。善良要有尺,忍讓需有度?!?/p>
“男人就像彈簧,你弱他就狂?!?/p>
眾女痛心疾首,真是個傻姑娘誒!
忽然,周文梅神秘兮兮地小聲問道,
“秦淮茹,你男人是不是有什么優(yōu)點,比如特長?”
在她看來,能被男人如此輕松拿捏,肯定有什么了不得的優(yōu)勢。
其余女工都放下筷子,眼里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見秦淮茹還是一臉的茫然,周文梅輕咳一聲,
“就是他體力咋樣,是不是特能折騰?”
秦淮茹這才理解其中的意思,臉騰地一下紅了,
“還好吧......我每次都要暈半天?!?/p>
“嘶!”
眾女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真是人不可貌相,小顧還有這等本事!
原本熱鬧非凡的場面突然安靜下來,每個人似乎都在想著心事。
趁秦淮茹去洗飯盒的間隙,周文梅小聲提議,
“要不......等顧未央下次來廠里,咱們找個機會看看小腦袋瓜子?”
“對!老娘也想見識見識獨角龍王!”
“......”
胡秀娥在一旁可惜地直搖頭,秦淮茹已經(jīng)是她的徒弟了,她在瞎摻和進去,豈不是亂了倫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顧未央出了軋鋼廠,就騎車回了四合院。
自行車他自然要騎走,畢竟秦淮茹剛進廠子,不能表現(xiàn)得太過高調(diào),融入群體,生活才能更加絢爛多彩。
“三大爺,種花呢!”
“顧未央,你咋又提前回來了?”
閻埠貴是正大光明的摸魚,上完他的課就早早溜走了。
“我回家拿魚竿,你先忙著。”
顧未央把車停在前院,自己步行去了后院,一路上不斷打著招呼。
“一大媽,做早操呢,成心想迷死我一大爺嗎?”
“二大媽,納鞋呢,這手藝絕了!”
“許姐,今兒有什么喜事,看著比許大茂還年輕?!?/p>
突如其來的問候,把院里大媽都搞得目瞪口呆,但眼里滿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這孩子,實誠!
攤牌了,我就是婦女之友,無論哪個大媽都能聊上幾句。
“德行!”
唯獨沒被招呼的賈張氏不屑地啐了一口,
“年紀輕輕的天天就知道請假,秦淮茹嫁過去真是遭老罪了,你們的苦日子還在后頭!”
閻埠貴還在研究自行車,眼饞得不行,看到對方拿著魚竿過來,眨巴著嘴,
“顧未央,啥時候也讓三大爺騎著遛幾圈?”
“行,晚上你買點好酒好菜,咱爺倆好好喝一杯?!?/p>
顧未央滿口答應,他不是小氣的人。
“......”
但閻埠貴可是雁過拔毛、錙銖必較的主,顧未央這番話讓他安靜了好一會。
等人走了,閻埠貴才咒罵出聲,
“這不二傻子嗎?大冷的天河里到處都結(jié)冰,還想釣魚,一點常識都不懂!”
來自閻埠貴的負面情緒+111!
顧未央騎著自行車,一路從東直門出去就是護城河。
那年代釣魚的熱門地點有護城河、金水河以及一些公園和湖泊。
以前的魚是真多,沒油沒調(diào)料怎么做都難吃。
而且當時的社會氛圍更注重勞動生產(chǎn),休閑娛樂活動的普及程度遠不如現(xiàn)在,所以參與冰釣的人較少。
顧未央特意選了個偏僻沒有行人的地方,一個靠近蘆葦?shù)钠秸?,先把冰上的雪清理干凈?/p>
因為河里多是鯉魚和鯽魚之類,這類魚膽小且戀草,所以大冷天喜歡在蘆葦邊上抱團取暖。
從超市里取出準備好的撬棍,在選好的冰面上狠狠砸了下去。
冰凍得很結(jié)實,一棍子下去只有一個拳頭大的小坑,手還震得生疼,還好他身體素質(zhì)強化后,這些對他來說就是小兒科。
見坑的深度合適后,又取出十字鎬開挖,每當砸瓷實的時候,手都有個虛握的動作。
和砍柴一個道理,順勢劈下去,手起一個把握方向的作用,主要還是靠勢能。
耗費了大約二十分鐘,就挖出一個半米見方、二十多厘米深的坑來。
顧未央隨手擦了把額頭的汗水,又把棉襖領(lǐng)子解開兩個扣子,才感覺舒服了點。
“喲,還挺肥!”
只見有一片魚影在水里一閃而過,顧未央拿出抄網(wǎng)伸進水里使勁攪動。
頓時,就感覺網(wǎng)里有東西在動彈,顧未央連忙把抄網(wǎng)提了上來。
這一抄網(wǎng)收獲頗豐,有六條魚,除了常見的鯉魚和鯽魚,還有一條五道黑,大約三公斤重。
這么大的野生五道黑也只有年代能看到,蒜瓣子肉很香。
另外五條加起來有個四公斤重,顧未央只留了一條鯉魚、一條鯽魚和五道黑,其余的全部放生。
有這三條魚,就足夠打臉閻埠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