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zhàn)顧父出院那天，顧星回在醫(yī)院門口抽了整整半包煙。煙霧里，他看見沈硯把顧母扶上車，又折返回來，風衣下擺掃過他的小腿。“回家？”沈硯問。顧星回把煙掐了，沒回答，徑直拉開駕駛座車門。當晚，他搬去了客臥?？团P朝北，窗簾厚重，月光被擋得嚴嚴實實，像極了少年時那間沒有窗的禁閉室——十五歲，他因為把沈硯推下泳池，被父親關了一周?，F(xiàn)在，同樣的窒息感卷土重來。他早出晚歸，連軸轉地開會、出差、喝酒，把信息素收斂得干干凈凈。沈硯也不問，只是每天凌晨在客廳留一盞落地燈，燈旁一杯蜂蜜水，杯墊下壓著一張便簽：【明早七點，司機送你去機場?！颉款櫺腔匕驯愫炄喑蓤F，又展開，壓平，放進錢包夾層。冷戰(zhàn)第12天，沈硯在集團內部會上罕見地發(fā)了火。起因是市場部把顧氏下一季度廣告預算砍了20%，理由是“沈氏需要獨立品牌形象”。沈硯把文件摔在桌上：“誰給你們的膽子動顧氏的預算？”眾人面面相覷——眾所周知，兩位繼承人貌合神離，沈總這是在唱哪出？當晚，顧星回喝得爛醉，被助理送回家。沈硯坐在客廳地板上，身邊一堆空酒瓶，龍舌蘭味苦得發(fā)澀。顧星回踉蹌進門，被酒氣沖得皺眉：“沈硯，你瘋了？”沈硯抬頭，眼尾泛紅：“顧星回，你是不是后悔了？”顧星回沒說話，只是蹲下來，搶過他手里的酒瓶，仰頭灌了一大口。烈酒灼喉，他嗆得咳嗽，沈硯伸手拍他背，動作熟練，像在哄一只炸毛的貓?！拔覜]后悔……”顧星回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我只是怕?！薄芭率裁矗俊薄芭履闶且驗樨熑?。”沈硯沉默良久，忽然笑了：“顧星回，我18歲就想娶你了，只是那時候你眼里只有輸贏?！鳖櫺腔卣。埔馑查g褪去大半。沈硯抬手，指腹擦過他唇角酒漬：“現(xiàn)在，你眼里有我了嗎？”————————————第七章

公開董事會再次“家訪”，挑了個周六早晨。顧星回穿著沈硯的襯衫，扣子系錯兩顆，鎖骨有吻痕，下樓時差點踩空。沈硯正在廚房煎蛋，聽見動靜回頭：“醒了？”顧星回耳尖通紅：“你怎么不告訴我他們九點到？”沈硯關火，擦手，走到他面前，慢條斯理地替他扣好扣子：“我說了，你睡得沉?！倍聲娙诉M門時，兩人正在廚房接吻。顧正松咳得驚天動地，沈伯庸笑得見牙不見眼。“爺爺，外公，”沈硯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