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胡靈,
假虎威沒羞沒臊的生活可我發(fā)現(xiàn)我的大白不快樂于是我們踏上了尋親之路第1章:雙宿雙飛,
齊國之行自從在皇宮里把新皇李承乾嚇得屁滾尿流之后,
我和大白的日子就過得那叫一個逍遙自在。我們回到了最初相遇的那片山林,
過上了一段神仙都羨慕的退休生活。白天,我倆就在山里巡視我們的「領(lǐng)地」。
她變回威風(fēng)凜凜的白虎,我則駕輕就熟地跳到她頭頂上,狐假虎威,好不快活。晚上,
我們就找個干凈的山洞,生一堆篝火,她負(fù)責(zé)打獵烤肉,
我負(fù)責(zé)在旁邊搖著尾巴喊「姐姐威武」,順便趁她不注意偷吃烤得最焦香的那一塊。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月,我骨子里那股不安分的勁兒又開始冒頭了?!复蟀?,」這天晚上,
我一邊啃著兔腿,一邊含糊不清地問她,「你說,咱們就這么一輩子待在這山里,
會不會有點……無聊?」她正專心致志地給兔肉上撒著我從青丘帶來的秘制香料,
聞言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地回了句:「不會?!埂冈趺淳筒粫??」我把骨頭一扔,
湊到她身邊,「你看啊,這山里的兔子,來來回回就那幾種口味。這山里的風(fēng)景,
看來看去也就那幾座山頭。我可是青丘第一聰明狐,我的征途,應(yīng)該是星辰大海!
怎么能被困在這小小的山溝溝里呢?」她終于抬起頭,用她那雙金色的眸子看著我,
眼神里帶著一絲「我就靜靜地看你編」的淡定?!杆阅??」「所以,我們出去玩吧!」
我眼睛一亮,開始掰著手指頭給她畫大餅,「我聽說,東邊的大齊國,富庶繁華,
都城臨淄是天下第一大都。那里有吃不完的美食,看不完的熱鬧,
還有數(shù)不清的漂亮小哥哥……呃,漂亮風(fēng)景!我們?nèi)ツ抢锟纯?,好不好?」她沉默地看著我?/p>
那眼神仿佛在說:「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清楚?」我趕緊換上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
用我毛茸茸的腦袋去蹭她的胳膊,使出我的撒嬌大法:「好姐姐,去嘛去嘛!你看我,
為了你,連太子妃都不當(dāng)了。你現(xiàn)在就是我的全世界,我的天,我的地,我生命里的光!
你就當(dāng)陪我這個可憐的小狐貍?cè)ド⑸⑿穆?!」胡白英被我蹭得有點無奈,她嘆了口氣,
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那動作,就像在安撫一只無理取鬧的小狗?!负??!?/p>
她終于吐出了這個字?!敢〗憬隳阕詈昧?!」我一蹦三尺高,
抱著她的脖子狠狠地親了一口。她身子一僵,耳朵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
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粉色。嘿嘿,高冷御姐又怎么樣?還不是被我這只小狐貍吃得死死的。我,
胡靈,果然是情場高手,青丘第一聰明狐,名不虛傳!于是,
我們收拾好簡單的行囊(主要是我從皇宮順手牽羊拿來的一大包金銀珠寶),
告別了這片見證了我們重逢的山林,一路向東,往大齊國進發(fā)。旅途的日子,
比我想象的還要有趣。我們曉行夜宿,不趕路程。餓了,大白就去林子里抓點野味,
我用法術(shù)生火。她烤肉的技術(shù)是一絕,而我,則負(fù)責(zé)提供各種天馬行空的吃法?!附憬?,
你看,這鹿肉咱們不能光烤?。〉们谐杀∑?,我用法術(shù)弄個冰鍋,咱們涮著吃!」「姐姐,
這野雞也不能總烤??!我用法術(shù)從土里弄點蘑菇出來,咱們燉個雞湯喝!」「姐姐,
這魚……」「閉嘴?!顾K于忍無可忍,把一塊烤好的魚肉塞進我喋喋不休的嘴里,
「再說話,今天的晚飯就沒了?!刮覇鑶璧亟乐~肉,對她投去一個委屈的眼神。晚上住宿,
我們通常都找個客棧。為了方便,我們倆要一間上房。
我總是理直氣壯地霸占那張又大又軟的床,然后看著她默默地在地上打坐?!附憬?,
地上多涼啊,上來一起睡嘛。」我拍拍身邊的空位,熱情地邀請她。她眼觀鼻,鼻觀心,
穩(wěn)如泰山:「不必,修行之人,不貪戀外物?!埂赴パ?,你這是什么老古董思想?」
我從床上滾到她身邊,戳戳她的胳膊,「咱們都是女孩子,怕什么?再說了,你是我罩的,
我還能對你圖謀不軌不成?」她睜開眼,幽幽地看著我:「上一次是誰半夜睡覺不老實,
八條尾巴(有一條藏起來了)纏在我身上,差點把我勒斷氣?」我:「……」那不是意外嘛!
不過,雖然她嘴上說著不要,但到了后半夜,我總能感覺到她悄無聲息地躺到我身邊。
她睡得很淺,像一頭時刻保持警惕的野獸,但身上傳來的溫度,卻讓人格外安心。
我們就這樣,一路打打鬧鬧,吃吃喝喝,很快就進入了齊國的地界。齊國果然名不前聞,
比我們之前路過的那些地方要繁華得多。城池更大,人也更多,連路邊賣的包子都比別處香。
這一日,我們來到了一座名為「云夢澤」的大湖。湖面煙波浩渺,水天一色,風(fēng)景美不勝收。
我提議在湖上泛舟,大白沒意見。我們租了一條小船,我搖櫓,她坐在船頭。夕陽西下,
金色的余暉灑在湖面上,也灑在她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溫柔的光暈。她看著遠(yuǎn)方的水鳥,
側(cè)臉的線條完美得像一幅畫。我的心,又開始「怦怦」亂跳。我看著她,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大白。」「嗯?」「我看到凡間的那些癡男怨女,如果真心相愛,都會互贈禮物,
叫什么……定情信物?!刮矣悬c不好意思地?fù)狭藫夏?,「要不……咱們也整一個?」
第2章:定情信物與九尾之謎胡白英聞言,從美景中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向我。
她那雙金色的眸子里,映著晚霞,也映著我有些局促的臉。她沒有立刻回答,
只是靜靜地看著我,那眼神看得我心里直發(fā)毛?!冈酢趺戳??你不愿意???
不愿意就算了,我就是隨便說說……」我被她看得有點心虛,
準(zhǔn)備打個哈哈把這事兒糊弄過去。誰知,她卻突然笑了。那笑容很淺,像湖面上泛起的漣漪,
卻瞬間讓周圍的景色都黯然失色?!负冒??!顾f。我愣住了,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好什么?」「互贈信物?!顾院喴赓W。我心里頓時樂開了花,像偷吃了十罐蜂蜜一樣甜。
我趕緊從我那個百寶袋似的包袱里掏了半天,
終于掏出了一個用紅綢布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小東西。我小心翼翼地打開綢布,
里面躺著一個精致的銀色小鈴鐺。鈴鐺上刻著繁復(fù)的云紋,
中間鑲嵌著一顆米粒大小的紅色寶石,輕輕一晃,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這個,給你。」
我把它遞到她面前,語氣里帶著一絲小小的驕傲,「這叫『失魂鈴』,是我娘給我的傳家寶。
我們青丘狐族,最擅長的就是幻術(shù)。這失魂鈴配合幻術(shù)使用,能讓幻境的威力增強十倍不止。
就算是不懂幻術(shù)的人佩戴,也能抵御絕大多數(shù)的幻術(shù)攻擊。以后你戴著它,
就不怕再被什么亂七八糟的幻術(shù)給迷惑了?!购子⒔舆^鈴鐺,放在手心仔細(xì)端詳。
她雖然感覺不到其中蘊含的法力,但也能看出此物的不凡。她沒有多說什么客套話,
只是鄭重地將鈴鐺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銀色的鈴鐺襯著她白皙的手腕,煞是好看。
「輪到你了?!刮掖曛?,一臉期待地看著她。她想了想,從懷里掏出了一樣?xùn)|西,遞給我。
那是一塊玉佩,通體溫潤,觸手生涼。玉佩的形狀很奇特,雕刻的不是龍鳳麒麟,
而是一只展翅欲飛的雄鷹,或者說,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猛禽。那猛禽的雕工栩栩如生,
尤其是那雙眼睛,仿佛隨時都會活過來一樣。最奇特的是,玉佩的材質(zhì)并非純色,
而是白中帶青,隱隱有流光在其中運轉(zhuǎn)?!高@是……」我好奇地問。「我不知道?!?/p>
她搖搖頭,「我從記事起,它就一直在我身上。大概……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吧?!?/p>
我立刻意識到這塊玉佩對她的重要性,連忙推了回去:「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你不是說了,是定情信物嗎?」她看著我,眼神很認(rèn)真,「你給了我你的傳家寶,
我自然也要給你我最重要的東西。拿著。」她的語氣不容置疑。我只好接了過來,
小心翼翼地貼身收好。心里感覺沉甸甸的,又暖洋洋的。我們交換完信物,
小船在湖心輕輕搖晃,氣氛一時有些安靜。為了打破這略顯尷尬的沉默,
胡白英突然開口問了一個我沒想到的問題?!负`,」她看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絲好奇,
「我一直想問,你們狐族修行,道行越深,尾巴越多。九尾,那是傳說中狐帝的境界。
你才三百多歲,怎么就修成了九尾?」我:「……」壞了,忘了這茬了。
我之前為了在她面前顯擺,每次現(xiàn)原形都把九條尾巴全放出來了。我眼珠一轉(zhuǎn),
決定實話實說。反正現(xiàn)在我倆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是「穿一條褲子都嫌肥」的鐵磁了,
沒必要再瞞著她。我清了清嗓子,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做賊似的說:「姐姐,
我跟你說個秘密,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啊。」她點點頭,等著我的下文?!钙鋵嵃伞?/p>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九條尾巴,是假的。」胡白英:「……?。俊埂肝夷?,
其實只修出了五條尾巴?!刮疑斐鑫鍌€手指頭在她面前晃了晃,「剩下的那四條,
都是我用幻術(shù)變出來撐場面的!嘿嘿,厲害吧?我這幻術(shù),出神入化,
連你們這些大妖都看不出來!」我本以為她會夸我聰明,結(jié)果她只是用一種「一言難盡」
的眼神看著我,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幼稚?!埂高@怎么能叫幼稚呢?」
我據(jù)理力爭,「這叫戰(zhàn)術(shù)性偽裝!你想想,我一亮出九條尾巴,誰見了不怵我三分?
這叫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兵法,懂不懂?」她懶得跟我爭辯,
只是換了個問題:「那你要如何才能修出真正的第六條尾巴?」提到這個,
我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耷拉下腦袋,有氣無力地說:「渡情劫啊。」
我把我們青丘狐族那坑爹的晉升方式跟她講了一遍?!浮?,
我必須得在凡間愛上一個人,為他嘗盡七情六欲,最后勘破情愛,才能道心圓滿,
修成金丹大妖,長出第六條尾巴?!刮覈@了口氣,幽幽地看著她,「你說,我這情劫,
什么時候才算完?。俊刮冶疽詾樗龝参课?guī)拙?,沒想到她聽完之后,
看著我的眼神變得更加古怪了。她伸出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她自己,
用一種非常不確定的語氣問:「所以,你之前纏著太子,后來又纏著我……都是為了渡劫?」
「呃……」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杆?,你又是送我禮物,又是說些甜言蜜語,
也都是……演戲?」她的聲音,開始帶上了一絲危險的涼意。完了完了完了!
我這個青丘第一聰明狐,怎么就說錯話了呢?我看著她那雙漸漸瞇起來的金色眼睛,
求生欲瞬間爆棚?!覆皇堑?!姐姐你聽我解釋!」我一把抱住她的胳膊,開始瘋狂找補,
「我對太子那是演戲!是逢場作戲!是戰(zhàn)略性欺騙!可我對你,那絕對是真心實意的!
比我身后的這片云夢澤的水還真!我對你的愛,可以日月為證,天地為鑒!
如果我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就讓我以后再也吃不到你烤的肉!」這個誓言,
可以說是相當(dāng)毒了。胡白英看著我信誓旦旦的樣子,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她輕輕地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再看我,但嘴角那抹壓不住的上揚弧度,
還是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呼,好險。差點就翻船了。我長舒一口氣,癱在船板上,
感覺自己像是剛打了一場硬仗。渡情劫,果然是天底下最難的事情。尤其是,
當(dāng)你渡劫的對象,是個武力值爆表、一言不合就能把你按在地上摩擦的母老虎時。
第3章:虎王之翼與白澤之名我們倆沒心沒肺、快快樂樂的日子,
在抵達齊國都城臨淄的前一天,被打破了。那天晚上,我們宿在一家郊外的客棧。深夜,
我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陣極力壓抑的、痛苦的嗚咽聲驚醒。我一個激靈坐起來,
發(fā)現(xiàn)身邊的胡白英不見了。我心里一緊,連忙披上衣服下床。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
我看到一個身影正蜷縮在房間的角落里,瑟瑟發(fā)抖。是胡白英?!复蟀??你怎么了?」
我輕聲喚道,快步走了過去。她沒有回答,只是把頭埋得更深了。我能感覺到,
她身上的妖氣非常紊亂,像是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我心里大急,以為她是舊傷復(fù)發(fā),
連忙伸手去扶她??晌业氖謩傄慌龅剿暮蟊?,就感覺到了一陣灼熱的刺痛。我定睛一看,
只見她的后背衣衫下,似乎有什么東西要破體而出。兩塊肩胛骨高高地隆起,
將衣料撐得緊緊的,周圍的皮膚泛著不正常的紅光?!复蟀?!你到底怎么了?你別嚇我!」
我慌了,抓住她的肩膀,想讓她抬起頭來?!竸e……別碰我……」她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聲音沙啞得厲害。就在這時,只聽「刺啦」一聲,她后背的衣衫被徹底撕裂。
兩只……巨大的、覆蓋著雪白羽毛的翅膀,猛地從她背后伸展開來!那翅膀巨大而華美,
每一根羽毛都像最上等的白玉雕琢而成,在月光下流轉(zhuǎn)著圣潔的光輝。
翅膀展開時帶起的勁風(fēng),將房間里的桌椅都吹得東倒西歪。我整個人都看傻了。翅膀?
白虎長翅膀?這是什么新品種?飛天虎嗎?翅膀伸展開后,胡白英的痛苦似乎減輕了一些。
她劇烈地喘息著,慢慢地抬起頭,那雙金色的眸子里,充滿了痛苦、迷茫,
還有一絲被我看到秘密的脆弱。「現(xiàn)在……你都看到了。」她苦笑了一下,
「我根本不是什么純種的白虎。我就是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混血雜種?!?/p>
我看著她那雙華麗的翅膀,又看了看她落寞的神情,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走上前,沒有去問她翅膀的來歷,而是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那對羽翼。羽毛的觸感,
比我自己的尾巴還要柔軟順滑?!附憬?,」我認(rèn)真地看著她,「這翅膀,好漂亮啊?!?/p>
她愣住了,大概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yīng)。「真的,」我由衷地贊嘆道,「你看,又能打,
又能飛,多酷啊!以后咱們趕路,都不用租馬車了,你直接馱著我飛就行了!
這得省多少錢啊!」她被我這清奇的腦回路逗得哭笑不得,眼中的落寞也消散了不少。
「你這小腦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想怎么跟姐姐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啊?!?/p>
我順口就來,情話張嘴就到。氣氛緩和下來,她才跟我說起了她的事。原來,
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經(jīng)歷一次這樣的痛苦。這是她血脈里兩種不同的妖力沖突導(dǎo)致的。
也正是因為她是混血,所以當(dāng)年化形時,才會直接變成一個人類嬰兒,
而非像我們這些純血妖族一樣,化形后就是成年模樣。混血妖族,因為血脈沖突,
修行之路比純血妖族要艱難百倍,很多都在幼年時就因為無法承受妖力沖突而夭折。
她能活到今天,并且修成大妖,已經(jīng)是個奇跡了。「我一直想知道,我的父母到底是誰?!?/p>
她收起翅膀,幽幽地嘆了口氣,「不是說我想去認(rèn)親,我只是想知道,
他們?yōu)槭裁匆盐襾G掉。是因為我這個樣子,讓他們覺得……丟臉嗎?」她低下頭,
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我看著她這個樣子,心里又酸又軟。
我那個在戰(zhàn)場上殺伐決斷、在朝堂上傲視群雄的女將軍,原來心里藏著這么深的傷痕。
「姐姐,」我握住她的手,「我們?nèi)フ宜麄?!」她抬起頭,驚訝地看著我?!笇?,去找他們!
」我眼神堅定,「我們?nèi)杺€清楚!如果他們真有什么苦衷,那我們就聽聽。
如果他們真的就是嫌棄你,那我們就……」我比劃了一個拳頭,
惡狠狠地說:「那我們就揍他們一頓!替你出氣!」她被我逗笑了,搖搖頭:「傻丫頭,
茫茫人海,去哪里找?」「有線索??!」我眼睛一亮,想起了她送我的那塊玉佩,
「你那個信物,那個長翅膀的鷹的玉佩,不就是線索嗎?那肯定是你的妖族父親留給你的!」
經(jīng)我提醒,她也覺得有道理??墒?,光有線索,還是不知道從何查起?!赣辛?!」
我一拍大腿,不愧是我,青丘第一聰明狐,腦子就是好使!「咱們回青丘!
我們青丘的長老們,一個個都活了幾千年,是行走的活字典,說不定他們知道些什么!」
說干就干!我立刻捏了個訣,準(zhǔn)備帶她回青丘??赊D(zhuǎn)念一想,青丘有結(jié)界,她一個外族,
還是個混血,不一定能進去?!杆懔耍易约夯厝ヒ惶?,你在這里等我!」我安頓好她,
一個瞬移,就回到了久違的青丘。我直接找到了族里最博學(xué)、年紀(jì)最大的三長老。
當(dāng)我把那塊玉佩的圖樣畫給他看時,三長老捻著他那長長的白胡子,沉吟了半天。
「這圖樣……似鷹非鷹,似鵬非鵬,倒像是上古妖族中的『風(fēng)雷之裔』,羽族的一支。」
三長老皺著眉頭說,「但羽族早在千年前就已經(jīng)隱世,極少在人間走動了。
至于這白虎血脈……虎族向來高傲,與外族通婚更是聞所未聞?!孤犓@么說,
我心里涼了半截?!溉L老,那……那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倒也不是。」三長老說,
「想要知曉天下萬事,尤其是這種牽扯到上古血脈的秘聞,有三條路可走。」「哪三條?」
我連忙問?!钙湟唬侨髡f中的神獸白澤。白澤知曉過去未來,通曉萬物之情,
只要能找到他,沒有他不知道的事。但白澤神出鬼沒,行蹤不定,想找到他,比登天還難?!?/p>
白澤?我撇撇嘴,這跟沒說一樣?!钙涠?,是去東海,尋龜族的大祭司。龜族擅長占卜推演,
或許能從這玉佩中,推演出一絲天機。但龜族同樣隱世不出,而且性情古怪,未必肯幫忙?!?/p>
東海?太遠(yuǎn)了,PASS?!改瞧淙兀俊埂钙淙?,」三長老看了我一眼,緩緩說道,
「便是去找人族中那些真正有道行的卜者。人族雖壽命短暫,但其中不乏天縱奇才。
有些修習(xí)《易》理的卜者,能溝通天地,窺探一線天機。此法雖然希望渺茫,
但卻是眼下最容易嘗試的辦法?!谷俗宀氛?!這個靠譜!我謝過了三長老,心里有了主意。
我馬不停蹄地趕回客棧,把打探到的消息告訴了胡白英。「姐姐,咱們就去臨淄!
臨淄是齊國都城,天下最繁華的地方之一,那里肯定有厲害的算命先生!我們?nèi)フ宜麊枂?!?/p>
胡白英看著我為她的事跑前跑后、興致勃勃的樣子,眼神里充滿了暖意。她點點頭,
輕聲說:「好,都聽你的?!褂谑牵覀儗びH小分隊(雖然只有兩個人),抱著一絲希望,
踏上了前往臨淄的道路。第4章:臨淄城中,冤家路窄齊國都城臨淄,果然名不虛傳。
那城墻,高得我得仰斷脖子才能看到頂。那街道,寬得能并排跑八輛馬車。街上的人,
摩肩接踵,來自天南海北,說著各種我聽不懂的方言。叫賣聲、說笑聲、車輪滾滾聲,
匯成了一曲熱鬧非凡的交響樂。我和胡白英走在街上,感覺自己就像兩滴水匯入了大海。
「走,咱們先去找個地方,打聽一下哪里的算命先生最靈?!刮依氖郑d致勃勃地說。
我們找了個最大的酒樓,要了個靠窗的位置,一邊吃著齊國的特色美食,
一邊聽著周圍食客們的高談闊論。很快,我就鎖定了一個目標(biāo)。城南,天橋下,
有個自稱「半仙」的算命先生,據(jù)說神神叨叨,但偶爾說的話,卻準(zhǔn)得嚇人?!妇退耍 ?/p>
我一拍桌子。我們按照食客們的指引,來到了城南的天橋。只見橋底下烏煙瘴氣,
擺著十幾個算命攤子。有看手相的,有測八字的,有搖龜殼的,個個都說自己是神仙下凡,
包算包準(zhǔn)。我們在其中,找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半仙」。他跟別的算命先生不一樣,
別人都是使勁吆喝,他卻閉著眼睛,盤腿坐在一個小馬扎上,面前鋪著一塊破布,
布上就寫著四個大字:「有緣則算」。這派頭,可以。我心里暗暗點頭。
我拉著胡白英走上前,清了清嗓子:「先生,我們想算一卦?!鼓恰赴胂伞?/p>
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懶洋洋地說:「姑娘,我看你印堂發(fā)亮,桃花滿面,命里不缺姻緣,
不必算了?!箚押?,還挺會看。我又指了指胡白英:「那您給這位姐姐算算,算算她的親緣。
」「半仙」這才慢悠悠地睜開一只眼,瞟了胡白英一眼。就這一眼,
他臉上的慵懶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猛地坐直了身體,
兩只眼睛死死地盯著胡白英,嘴里念念有詞,手指飛快地掐算著。我和胡白英對視一眼,
心里都有點緊張。看來,是找對人了。過了好半天,那「半仙」額頭上都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
他長出了一口氣,從懷里掏出一支筆,在紙上寫下了八個字。他把紙條遞給我,
有氣無力地說:「天機……天機盡在于此。姑娘,你們的卦金,我不敢收??熳甙?,快走吧。
」說完,他竟然直接收了攤子,頭也不回地擠進人群,跑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低頭看向手里的紙條。
紙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八個大字:「風(fēng)雷之裔,一路向北。」風(fēng)雷之裔!跟三長老說的一樣!
我激動地把紙條給胡白英看:「姐姐!有方向了!一路向北!」胡白英看著那八個字,
眼神里也燃起了希望的火焰。雖然只有一個模糊的方向,但總比無頭蒼蠅一樣亂撞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