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冬
四九城
灰云壓得很低,寒風如刀子般刮過布滿裂痕的柏油馬路。
街邊的老磚樓墻面斑駁,褪色的標語在風中簌簌作響。
生銹的電車軌道旁,積雪早已被踩踏成骯臟的冰碴,偶爾駛過一輛冒著黑煙的公交車,車身鐵皮被凍得嘎吱作響。
百貨公司櫥窗蒙著層白霜,空蕩蕩的貨架映出路人瑟縮的身影。
閻解成抬眼望了望四周,心中不由嘆息一聲。
“穿越過來一個月了,連個工作都找不到.....再找不到工作,只能下鄉(xiāng)插隊了?!?/p>
“那樣的話,最美好的年華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了......”
“不甘心??!”
他哈出一口熱氣,暖了暖手,緊了緊身上單薄的舊棉襖,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他腳步加快,朝著南鑼鼓巷去了。
很快,閻解成到了95號院門口。
前世他就知道這是一個滿是禽獸的院子,沒想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這里,成了神算子閆阜貴的大兒子閻解成。
事到如今他暫時也沒有能力離開,只能先安頓下來。
剛到門口,準備推門而入。
只聽見屋里傳來便宜老爹閆阜貴的聲音,“老婆子,這老大一個多月了,都沒找到工作,在家里白吃白喝的,這可不行??!”
楊瑞華點頭贊同道:“誰說不是呢。”
“都18了,吃的比誰都多,但是一個大子都掙不回來?!?/p>
“家底都要被他吃沒了。”
閆阜貴似乎想起了什么,問道:“賬都給他記了吧?”
“這城里邊,吃喝拉撒的可都是錢?!?/p>
“等他工作了,這錢咱們可得要回來?!?/p>
楊瑞華笑了笑,拿出一個小本子在手心拍了拍,“記著呢。”
“每頓飯多少錢都給他記的一清二楚。”
門外的閻解成聞言,整個人如遭雷擊,全身都酥麻了。
被自己的親爹、親媽這么算計,前世今生這還是頭一次。
“人人都說閆阜貴能算計,算計到自己親兒子頭上,也是沒誰來了......”
他失魂落魄的走入屋內(nèi),迎來的是閆阜貴和楊瑞華的白眼。
在他們看來,只吃不做的閻解成宛若臭狗屎一般,見了就讓人厭煩。
楊瑞華沒好氣道:“老大,工作還是沒找到?”
閻解成無奈點了點頭,內(nèi)心很是憋屈。
被楊瑞華像犯人一樣的看著,這讓他渾身難受。
閆阜貴道:“老大,我們打算把你分出去?!?/p>
“巷子口不是有一間耳房嘛?!?/p>
“我這幾天跟王主任商量商量,把那個房子租下來,你過去住?!?/p>
閻解成瞪大眼睛,“那房子以前是養(yǎng)牲口的!”
“再說了我還沒工作,拿什么交房租?”
楊瑞華道:“養(yǎng)牲口怎么啦?”
“打掃打掃照樣住人。”
“第一個月房租我們給你出了?!?/p>
“以后就靠你自己了?!?/p>
閻解成知道,這兩人肯定是商量過的。
要不然楊瑞華說的這么順溜,也沒有一絲驚訝,顯然她也是知情人。
搞不好這主意就是她出的。
自己現(xiàn)在住過去,要啥沒啥,連飯都吃不上。
這兩口子,真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p>
閻解成氣抖冷,有些難以置信,這可是原身的親生父母啊。
他轉(zhuǎn)身出了閆家大門,站在大門口生悶氣,心中則是思忖著下一步的辦法。
這大冷天的,真住了那個牛棚,不但沒吃沒喝,搞不好還要凍死在哪里!
掙不著錢的人,在閆阜貴兩口子眼里,那簡直比小偷還可恨。
“禽滿四合院,真尼瑪沒說錯!”
“果然都是一群禽獸!”
閻解成咒罵著,內(nèi)心很是憤懣。
就在這時,
顱內(nèi)一個深沉的機械音響起。
“叮,任務系統(tǒng)啟動,完成任務可獲系統(tǒng)獎勵!”
“系統(tǒng)新手禮包發(fā)放!”
“針對宿主體質(zhì)、性格、天賦綜合分析,宿主獲得滿級針灸術(shù)!”
閻解成瞪大眼睛,驚駭不已,心情也由怒轉(zhuǎn)喜。
“一個月了,系統(tǒng)終于是到賬了!”
瞬間,
他感覺腦海中充斥著大量針灸知識,而且自己全部都融會貫通,且能嫻熟運用了。
宛若自己是一個行醫(yī)百年的針灸大師。
“呼~”
“有這門神技傍身,找個工作還是很容易的!”
“足以安身立命了?!?/p>
此刻的閻解成自信滿滿。
這時,
系統(tǒng)的聲音再度響起。
“任務發(fā)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什剎海一位垂釣老人,生命垂危,如果出手相助,并未幫助此人脫離危險,可獲得鋼鐵之軀,體質(zhì)增強10倍!”
閻解成眼前一亮。
看著自己麻桿一樣細的胳膊,他知道這都是因為閆家吃的差,發(fā)育階段營養(yǎng)不良造成的。
他對這個鋼鐵之軀越發(fā)向往起來。
“系統(tǒng),什剎海具體什么位置,這老人長什么樣子?”
“到時候我別救錯人了?!?/p>
然而,
閻解成一連問了數(shù)次,系統(tǒng)都在裝死。
“尼瑪,狗系統(tǒng)不當人是吧?!?/p>
無奈,他只能硬著頭皮小跑著前往了什剎海。
南鑼鼓巷距離什剎海不遠,僅有一公里,從95號院出發(fā)也不超過兩公里。
一刻鐘后。
閻解成已經(jīng)在海邊開始張望起來,四下搜尋著需要救的目標老人。
這年頭,家家鬧饑荒,來海邊釣魚的不在少數(shù)。
大多數(shù)人的魚竿都是自制的,十分簡陋。
一部分人穿著軍大衣,戴著火車頭帽子,任由寒風吹拂,倒也不冷。
另一部分人則顯得衣衫單薄,衣服上還打著許多補丁,他們蜷縮著身子,瑟瑟發(fā)抖。
“到哪去找這個老人啊!”
“一個個都裹得這么嚴實,總不能把人家給扒拉過來吧。”
就在他懊惱之際。
遠處一個穿著厚重軍大衣,身旁還站著一個同樣穿軍大衣的年輕人,立刻引起了閻解成的注意。
“別人都是蹲著,或者直接坐地上,只有這人是做的軍用小馬扎,怕是個有身份地位的.....”
“該不會要發(fā)病的就是他吧?”
此時,寒風更加凜冽,天上甚至飄起了零星的雪花。
突然,那名穿著軍大衣的老人身子一僵,右手按在了左邊胸口之上。
一旁的警衛(wèi)發(fā)現(xiàn)不對勁,忙俯身查看。
“首長...首長,您沒事吧?”
然而,此時的老者已經(jīng)疼的說不出話來。
大冬天的,他額頭上卻滿是汗珠子。
看到這一幕,閻解成不由得心頭一喜。
如果是以往,他自然不知道這老人是咋回事,但現(xiàn)在他有滿級針灸術(shù)傍身,一眼就瞧出這老人是心梗發(fā)作了。
“這應該就是那個生命垂危的老人了?!?/p>
閻解成當即,三步并作兩步,朝著那老人小跑了過去。
“怎么回事?”
他一邊蹲下身子查看老人,一邊開口對著警衛(wèi)員問道。
警衛(wèi)員納悶,但見閻解成動作嫻熟,已經(jīng)開始給首長摸脈了,這才說道:“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這樣了。”
閻解成看向老人嘴唇,發(fā)現(xiàn)他嘴唇已經(jīng)青紫了。
他看向那名警衛(wèi)員,沉聲道:“他這是心梗發(fā)作了,你有沒有針,我能救他?!?/p>
看著閻解成堅定的眼神,以及十分肯定的診斷,這名警衛(wèi)員當下就信了他的話。
不過這針可把他給難住了。
他下意識在四下摸了摸,這才焦急道:“我沒有針?。 ?/p>
正在焦急之際,閻解成本想著將魚鉤給掰直了,權(quán)且當針頭用。
但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警衛(wèi)員胸口的紅旗徽章上。
他知道徽章后面是有回形針的,可以用來針灸。
“把那個給我!”
他指著警衛(wèi)員胸口的徽章說道:“那個借我用用。”
警衛(wèi)員不敢怠慢,手忙腳亂的將徽章給摘了下來。
閻解成將徽章后面的回形針給掰直了,而后用隨身攜帶的火柴烤了烤,等針頭冷卻了,這才對著老人的耳尖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