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檢測到宿主成功將關(guān)鍵物資(磺胺注射液1箱)匿名送達潛在接收點(法租界圣心小教堂),并留下有效標識。】
【該行為符合‘雪中送炭’判定標準!】
【功德值結(jié)算中……】
【獲得功德值獎勵:+ 500點!】
【當前總功德值:18 + 500 = 518點!】
成了!五百點!林晚星捂著嘴,無聲地笑了出來,眼睛彎成了月牙。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帶著某種特殊節(jié)奏的敲門聲響起。
“小林?小林你在嗎?開門!快開門!”
是房東太太王媽那熟悉的大嗓門,但此刻聲音里透著不同尋常的急切和一絲緊張?
林晚星心頭一跳,立刻從床上彈起來,迅速整理好表情,走過去打開門。
門外的王媽,一個五十多歲、身材微胖的婦人,臉上慣常的精明市儈被一種混雜著激動和神秘的表情取代。
她一把抓住林晚星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
“哎喲喂!小林!你上午是不是出去啦?就在浙江中路那塊兒?出大事兒了!”
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卻適時地露出恰到好處的茫然和一絲好奇:“王媽?怎么了?我上午是出去買了點東西,摔了一跤,剛回來換衣服呢?!?/p>
她側(cè)身讓王媽看到自己換上的干凈但同樣半舊的旗袍。
“摔跤?哎呀,人沒事就好!”王媽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隨即又湊近了些,幾乎是貼著林晚星的耳朵,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傳遞驚天秘密的興奮。
“不是這個!是新政府!新政府在招人!告示都貼出來啦!就在那新蓋好的、氣派得不得了的大樓門口!”
“招人?”林晚星一怔。
“對!招文員!秘書!要求年輕,有文化,最好是女學生!”
王媽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林晚星臉上了,眼睛發(fā)亮。
“待遇可好了!一個月法幣八十塊!管一頓午飯!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小林啊,你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大學生嗎?這機會,打著燈籠都難找啊!”
新政府,林晚星瞬間捕捉到了這個關(guān)鍵詞。她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那是汪偽政權(quán)在上海的統(tǒng)治機構(gòu),是日本人的傀儡,是漢奸聚集的地方!
一股強烈的排斥和厭惡感瞬間涌上心頭。去那里工作?給漢奸和日本人當差?開什么玩笑!
“王媽,我……”林晚星下意識地想拒絕。
“哎呀!別犯傻!”王媽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胳膊,正好拍在傷處,疼得林晚星倒抽一口冷氣。
“這年頭,找個正經(jīng)差事多難!多少人擠破頭都進不去!管他什么新政府舊政府,能吃飽飯,拿穩(wěn)餉,就是好政府!你一個孤女,無依無靠的,這機會錯過了,下輩子都等不著!”
王媽的話像冰冷的針,刺破了林晚星本能的抗拒。
孤女,無依無靠,現(xiàn)實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她剛剛因系統(tǒng)而升騰起的豪情壯志。
原主林晚星,和她同名同姓同貌,父母早亡,靠著微薄的遺產(chǎn)和獎學金讀完大學,剛畢業(yè)就趕上這亂世,孤身一人在這魔都掙扎求存。
她林晚星穿越而來,繼承了這具身體,也繼承了這份沉重的、毫無保障的生存壓力。
王媽雖然市儈,但話糙理不糙。這亭子間的租金,下頓飯的著落都是迫在眉睫的問題。
去新政府?龍?zhí)痘⒀?!漢奸巢穴!林晚星內(nèi)心激烈地掙扎著,厭惡感和生存的本能撕扯著她。
“再說了,”王媽左右看看,確定狹窄的走廊沒人,聲音壓得幾乎只剩氣音,帶著一種洞悉世事的精明。
“那地方,消息最靈通!認識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指不定哪天就攀上高枝了呢?總比你在這里發(fā)霉強!聽王媽的,趕緊去!帶上你的文憑!就今天下午!去晚了,名額就沒了!”
消息靈通,林晚星咀嚼著這四個字,混亂的思緒中仿佛劈開了一道亮光。
新政府大樓那是什么地方?是汪偽政權(quán)的核心機構(gòu)之一!
是日本人操控華東經(jīng)濟、收集情報的重要據(jù)點!漢奸、特務、日本顧問各方勢力犬牙交錯!
如果能進去,豈不是意味著,她可以接觸到最核心的、日本人不想讓外界知道的情報?
那些針對紅方的清剿計劃?那些物資封鎖的動向?那些間諜活動的蛛絲馬跡?
她擁有功德系統(tǒng)!擁有隨身空間!擁有來自未來的淘寶物資!她缺的是什么?
是渠道!是信息!是能讓她精準投放這些資源、真正打擊到敵人痛處的眼睛和耳朵!
一股寒意混雜著難以言喻的刺激感,順著脊椎悄然爬升。龍?zhí)痘⒀ǎ?/p>
或許。但對她而言,這何嘗不是一個絕佳的、意想不到的舞臺?一個可以讓她在敵人心臟里,暗戳戳搞事情的絕妙位置?
“小林?發(fā)什么呆呢?快去?。 蓖鯆屢娝凵褡兓貌欢?,以為她還在猶豫,急得又推了她一把。
林晚星猛地回過神。眼底深處那劇烈的掙扎和厭惡,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沉淀下來的,是一種近乎冰冷的、帶著一絲瘋狂冒險意味的決絕。
“好?!彼痤^,臉上綻開一個溫婉、甚至帶著點涉世未深的懵懂和感激的笑容,聲音清脆悅耳,仿佛剛才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從未發(fā)生過。
“謝謝王媽!我這就去試試!” 她轉(zhuǎn)身,從那張破舊的書桌抽屜里,翻出了原主小心珍藏的、用油紙包好的大學文憑。
那笑容,溫婉純凈,如同初春枝頭沾著露水的白玉蘭,任誰看了都會心生好感,覺得這是個不諳世事、需要保護的單純女學生。
王媽滿意地笑了:“這就對了!快去吧!穿精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