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吳峫睡的很不好,早上起來的時候,那精神萎靡,黑眼圈濃的活像是偷了一晚上人。
吳三醒都驚了,“大侄子,你這是見鬼了嗎?”
“是啊,一大早就看到了你這只老鬼!”吳峫翻了個白眼,給了自家三叔一個后腦勺。
籓子看著他打瞌睡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小三爺,這行李我來拿吧?!?/p>
【籓子這人還不錯,可惜了,最后為了掩護吳峫逃離張家古樓犧牲了?!?/p>
吳峫呼吸微顫,看著身邊眼中盡是關(guān)心的籓子,一顆心被揪著,又痛又燙。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跌入了迷霧中,辨不出方向,看不清人心。
他打了一個哈欠,任由眼淚打濕眼眶。
而在他后方,張啟靈在聽到張家古樓時,眸光明顯一凝,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但凡是來他們這地界的都是沖著山那頭的古墓來的。
自從前幾年山體塌方,塌出了一個鼎后,每年都會有很多人來這里帶動他們村的經(jīng)濟。
就連家里的半大小孩,沒事了都蹲在村口,等著有冤大頭上來問路。
反正這些來倒斗的都不是差錢的人,隨便手指頭縫里漏一點都夠他們這里的一家三口生活一個月。
所以,不等吳三醒打聽路線,招待所的老板娘就十分積極的給安排了個小孩出來幫著帶路。
【感謝盜墓賊,幫助貧困山區(qū)致富?!?/p>
吳峫:我也貧困,怎么就沒人來幫我致富?
在帶路的小孩離開之后,吳三醒翻著手里的地圖,帶著眾人翻過了一處坍塌的山脈后來到了下方的峽谷。
“三爺,是那個船工!”
潘子眼尖,透過草木的間隙發(fā)現(xiàn)了之前與他們一起進洞的船工之一。
吳三醒眼睛一瞇,給了籓子一個眼神。
對方會意繞了一圈,將人堵在了樹林中間。
船工一看到他們,三魂六魄差點嚇沒了。
“鬼??!”
“我鬼你大爺!”
對吳三醒不敬的人,籓子一向心狠。
他直接一腳就將人踹倒在地,下一秒,手里的槍便抵在了那老頭的腦袋上。
“大爺,饒命啊!”
“放心,現(xiàn)在可是法治社會,我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p>
聽到吳三醒的話,思洲差點笑出聲。
【真是笑死,你一個盜墓賊跟人講法治?!?/p>
【真要這么有事找警察的覺悟,汪家算個屁?。≈苯訄缶址昼娋湍芙鉀Q的事,哪還需要你吳三醒布局二十年!】
【嘴上大公無私,說什么是為了九門,實際上呢,還不是為了吳家和自己那些見不得光的小心思。】
這吳家的生意可是經(jīng)不起查的,而長生,是個人都無法拒絕這個誘惑。
站在吳三醒身后的吳峫聞言,瞳孔驟縮。
汪家,布局二十年,還和九門有關(guān)。
所以這個汪家和九門一樣的一個勢力,且雙方敵對,甚至九門根本不是對手。
吳峫很聰明,結(jié)合前后聽到的信息,他立馬就猜到事情的大概。
只是,他現(xiàn)在想不通,兩方勢力究竟在爭什么。
三叔見不得光的小心思到底是什么?
對了,誘餌!
三叔帶自己下墓,那這件事一定跟墓有關(guān),或者跟墓里的某樣?xùn)|西有關(guān)。
那么,墓里有什么東西,是汪家要的,而九門不想給的呢?
吳峫覺得自己離真相就差一點點,但就在這時,思洲再次出聲。
【說起來,這大魁應(yīng)該是‘它’的人吧。三方勢力對決,我要不要去報個警呢?】
其實,思洲也是隨心一想而已。
不管是汪家還是九門,亦或者是‘它’,除了氣運之子之外,這些人死不死的,也不礙著他的事。
而且,混沌之力沒有解決,那些帽子叔叔摻和進來也只有死路一條。
畢竟,氣運之力可不是誰都有的。
這么一想,思洲覺得還是算了,他懶得管這些亂七八糟的,還是任由世界自己發(fā)展吧。
只是,他只是這么隨意一想,結(jié)果就讓我們的吳小狗又陷入了迷茫。
吳峫:?
這怎么又多了一個勢力?
吳峫抓了抓頭發(fā),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吳三醒的計劃才開始就被思洲搞得猶如脫韁的野馬,一去不復(fù)返。
張啟靈輕吐了口氣,視線落在還在兢兢業(yè)業(yè)的忽悠船工帶他們?nèi)ヴ斖鯇m的吳三醒身上。
良久之后,他抬腳往林子里走去。
他得做些什么,不然這500萬的演出費拿的有點燙手。
確定這個距離不會有人聽到他們說話后,張啟靈才停下將黑金古刀抱在身前。
“思洲。”
【大張哥終于被憋瘋了嗎?】
張啟靈:有沒有可能是我在和你說話?
【我也不是吳峫那個讀靈機,能看懂大張哥臉上的微表情。所以,這什么意思?】
思洲直接從刀里出來,飄在張啟靈面前盯著他仔細(xì)的研究了一會。
抱歉,他還是沒看懂這張臉上的表情到底是在表達(dá)什么。
“我要不要告訴大張哥,我是他的刀靈呢?”
如果能和張啟靈達(dá)成共識,不僅有利于他的任務(wù),還能讓對方免于被九門算計利用,一舉兩得。
“我知道。”
思洲正摸著下巴沉思呢,冷不丁的就聽到張啟靈的聲音。
他驀地抬眸,兩人四目相對。
良久之后,思洲的身體往左飄了飄。
然后他發(fā)現(xiàn),對面的張啟靈,也跟著看了過來。
【我去!大張哥不會真的能看到我吧!那我說話他豈不是也能聽到了?】
思洲遲疑的歪了歪頭,有些不敢確定的試探道。
“張啟靈,你...能看到我?”
對面的人歪著頭,動作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受到驚嚇,整個身子都藏起來,只露出半個頭的兔子,靈動的眼眸中還有點等待確定的不安。
他的聲音很干凈,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明媚陽光,令人心馳神往。
張啟靈動了動指尖,眸光輕閃道,“能看到,別人不行?!?/p>
他本想說,連他心里想什么自己也能聽到,但不知為什么卻說出不來。
張啟靈猜測,應(yīng)該是被什么力量限制了。
或許,跟思洲之前說的那個長淵有關(guān)。
【難道是因為大張哥是黑金古刀的主人,所以只有他才能看到我嗎?這樣的話,那昨天豈不是...】
張啟靈聞言,視線不自覺的落在眼前人淡色的唇間。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眼眸微暗,兜帽下的耳朵嗖的一下變得通紅。
思洲正尷尬呢,自然沒有看到他這副樣子。
他在想,既然張啟靈能看到自己,那之前準(zhǔn)備悄么聲干活的計劃便作廢吧。
新的計劃是,忽悠張啟靈一起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