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搭乘電梯先到了一樓,在服務臺詢問了病房號,又搭乘電梯去了住院部的5樓。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門內傳來爭吵聲。
“不找回我的小言,我是不會撤銷尋人啟事的!
事情鬧大就鬧大吧!
我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司家的兒子丟了,是被他的親堂姐弄丟的!
你們一家都是兇手!”
“小叔,你別再無理取鬧了。
我說了很多遍,是司言偷偷從飛船上溜下去走丟的,關我什么事啊?
他現(xiàn)在已經到了叛逆期,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你這樣把事情搞大,丟的只會是司家的臉!”
“三弟,我早就說了,司言不是個乖孩子,從小性格陰暗偏激,到了18歲也沒覺醒,已經廢了,你又何必為了這么個廢物鬧成這樣呢。
你斷了一條腿,生活本來就不易,少了一個拖累豈不是更輕松?
家族體恤你的不易,已經決定多分一部分資源給司珩了。
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司珩考慮啊。
他雖然只是C級哨兵,但努努力,去邊緣區(qū)做點輕松的任務還是可以的。”
“我不需要用弟弟來換取這些資源,我可以靠自己,如果你們不是來商量怎么找回我弟弟的,那么請回,不要打擾我跟我爸休息。
這次的事情,我們絕對不會私了。”
“司珩,你別給臉不要臉,這部分資源還是我爸跟晨晨向族里申請的,你一個C級哨兵本來就沒有那么多資源。
以后就算是進了塔里,也只能分配到最低等級的任務,拿最低的工資!
當一輩子的底層人物!”
“就算是拿最低的工資,我也不沾你們的光!
給我滾!”
“司珩,你找打!”
——砰!
司言一腳踹開門,大步走進病房,惡狠狠地盯著面前的三人。
“就是你們欺負了我爸跟我哥?”
見到他進來,躺在病床上的兩人激動的險些落淚,“小言!你......你平安回來了?!?/p>
受傷較輕的司珩從床上下來,拉住司言,以保護的姿勢站到他前面,“弟弟,你總算回來了,爸跟哥沒事。
你有沒有受傷?”
看著眼前這個頭上和胳膊上都綁著紗布,卻依舊肩背挺直地站到他前面的人,司言心里有種溫暖又親切的感覺。
仿佛間,他看到了小時候,母龍站在他前面保護他,維護他的樣子。
“我沒事?!?/p>
“看吧,我就說了,司言是自己偷偷溜走的,一點事都沒有,肯定是躲在什么地方等著我們去找呢?!?/p>
司雨晨早就收到了朋友發(fā)來的簡訊,知道司言并沒有死,還平安回來了。
知道他一定會來醫(yī)院找他爸跟他哥。
她特意提前來醫(yī)院找小叔撤銷尋人啟事。
把她故意將司言拋棄在荒星的事,先一步說成是司言自己叛逆偷偷走丟的。
小傻子從小就被他們欺負慣了,跟個啞巴似的,從來都不知道為自己辯解。
就算說他是自己走丟的,他也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解。
等到最后,大概會邊道歉,邊承認自己的錯誤。
為此,她還特意安排了隱形攝像,到時候將拍到的畫面放到星網上,司家的顏面就能挽回了。
一切都將回到正軌。
只有這小傻子會遭人唾罵!
說不定,還會害怕到自殺呢。
這小傻子命可真大,在荒星生存了半個月都沒死,絕對不能留他!
“你說我是自己走丟的?”
在印象深處,司雨晨就是令原主最害怕的惡人。
經常對他拳打腳踢,言語侮辱,在外人面前,卻又露出關心弟弟,體貼溫柔的好姐姐形象。
司言的陰暗孤僻,就是用來襯托她的善良美好的。
特別是她還覺醒了珍稀的A級向導,在司家的地位更是眾星捧月,如日中天!
但她每每看向司言的眼神卻是陰狠的,恨不得他趕緊消失。
龍討厭她!
司言拉開擋在他面前的司珩,在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對著司雨晨就是狠狠一耳光。
司雨晨化完妝精致漂亮的臉,被他扇得迅速紅腫起來,嘴角都破了,半邊腦子嗡嗡的,站都站不穩(wěn),差點摔倒,扶著病床才勉強站穩(wěn)。
“你......你敢打我!”
“司言,你瘋了!”
司越澤見妹妹挨打,憤怒的想動手,奈何哨兵是不允許對普通人動手的,只能氣憤的瞪著他,“不想死的話,就趕緊道歉!”
“道你大爺!”
司言伸出手想揍人,卻被司越澤拽住手腕,嗤笑,“你一個普通人,還想打哨兵?
癡心妄想!”
“放開我弟弟!”
司珩上前一步,抓住司越澤的手。
司越澤見他們沒點自知之明,忍不住笑出聲,“一個C級,加一個普通人,還妄想挑戰(zhàn)我一個B級哨兵。
我看你們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
話還未說完,整個人突然頓住,眼神有一瞬渙散,跟生了銹的機器一樣,動一下,卡一下。
啪!
臉上劇痛,大腦一片空白,再回神時,人已經歪倒在墻邊,腦袋扭曲著貼在墻面上。
司霖跟司雨晨俱是一驚。
“司言,你......你覺醒哨兵了?”
躺在床上不太能動彈的司震大喜,“兒子,你難道覺醒的是A級哨兵?
能把司越澤這個廢物扇飛,肯定是A級!”
“太好了弟弟,以后咱們家再也不會受欺負了!”
司珩抓住弟弟的手臂,激動的不行,下一秒卻聽到司言淡定地說:“沒有啊。”
“哈哈哈......我就說司言這個廢物都18歲了,怎么還有可能覺醒!
剛剛肯定是湊巧!”
司越澤獰笑著站起身,走到司言面前,指著他的鼻子惡狠狠地警告,“趕緊上星網把丟人的尋人啟事撤下來,寫明是你自己走丟的,再好好的跟我們道歉。
聽到沒?”
司言沒他高,也沒抬頭看人,只是朝上翻了個白眼,“你似乎還是沒明白啊?!?/p>
“什么?”
司越澤正欲再教訓教訓他,手臂突然被拽住,一股大力將他扯向門邊,緊接著腹部受到巨烈的沖擊,人已經飛出門外了。
唔......
他躺在地上迷茫地低下頭,看著腹部的鞋印,嘴里猛然吐出一口鮮血,腦袋一歪,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