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她窈窕的身形一僵,不敢置信地瞪圓了雙眸。“明霖,逼你開車是我不對,
你別拿這種事開玩笑。”說著,她逃也似的跑出了病房。我的律師好友恰好來看我。
老張不屑地撇了撇嘴,“許明月又去哪,找那個小白臉?”我疲憊地閉了閉眼,
“離婚協(xié)議書帶來了嗎?”老張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個檔案袋遞給我。
“搜集證據(jù)的人傳回消息,這個季寒聲可不簡單?!薄澳阒浪?dāng)年出國去的哪嗎?緬甸!
”“從家境普通到現(xiàn)在隨手就能送出愛馬仕背包,這可不是普通的賺錢。”我眉心緊蹙,
敏銳地察覺了他的話外之音,“你的意思是,他……”老張咂了咂舌,“許明月可要受罪咯。
”許明月對季寒聲滿心滿眼信任,我可不會觸霉頭地去提醒她注意安全。
季寒聲回國不到半年,出手闊氣,英俊多金。他卻偏偏看上了已經(jīng)成婚的許明月,
不免叫人深思。許明月神情恍惚地走進屋,“他聽到我的質(zhì)問后,說他從來沒邀功過。
”我冷冷一笑,疑惑道:“你是在和自己的丈夫抱怨情人對你態(tài)度不好嗎?
”許明月眨了眨眼,有些愧疚地看了我一眼?!拔也粫图竞曉谝黄鸬模惴判?。
”我慌忙擺手,“我可不是嫉妒吃醋,我是真心希望你們能結(jié)婚在一起。”“青梅竹馬,
兩小無猜,自然也該白頭偕老,我選擇退出?!痹S明月貝齒緊緊咬著紅唇,眼看浸出了血珠。
“明霖,我既然和你結(jié)婚,以后就會和你好好過日子的。”“之前是他剛回國,
我們出去玩的次數(shù)多了點……”我聲音淬著冰碴一般,不耐地打斷了她,“行了,
你們在廚房歡愛的時候,我看得一清二楚?!薄安皇悄阕约河H口承認,季寒聲才是真愛嗎?
”許明月臉色漲紅,羞惱地垂下了頭。她嘴唇囁喏著,“那是我意亂情迷時說出的話,
做不得真?!薄拔覀兌寄敲炊嗄隂]見了,感情爆發(fā)很正常,但我已經(jīng)決定回歸家庭了。
”“我不知道當(dāng)年你給我捐了一個腎,是我的錯。”“你不是喜歡小孩嗎,
我們明年就要寶寶好不好。”我嘆了口氣,推開她伸來的手?!霸S明月,醒醒吧,
我們之間到此為止了?!闭f著,我將離婚協(xié)議書輕輕遞給她。許明月之前嚷著害怕懷孕產(chǎn)子,
她怕自己身材走形,留下不可逆的后遺癥。我也心疼她,
即便再喜歡小孩也從未主動要求過她??伤图竞曉趶N房的餐桌上纏綿時。
粗重的喘息夾雜著她嬌媚的表白。“寒聲,你要是早些回國多好。
”“我真想為你生一個孩子,聽他甜甜地叫我們爸爸媽媽?!碑?dāng)時的我,
聽到時只覺得遍體生寒。大顆大顆的淚珠從許明月眼中滑落。打濕了她手中的離婚協(xié)議書。
“明霖,我們不離婚好不好?”“我會學(xué)著做一個好妻子,給你洗衣做飯。
”“你編程賺錢的時候,我就在家里陪你。”“你不是說想去北海道泡溫泉嗎,
我現(xiàn)在就買票,我們下周就去!”她的感情轉(zhuǎn)變太過突然,讓我無法適應(yīng)甚至覺得可笑。
在許明月心里,感情是可以隨時收回、隨時給予的。僵持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彩鈴聲歡快地響起:【老公來電話了……】來電顯示彈出來的卻是季寒聲的名字。
5許明月瞥了一眼我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接個電話。”我譏諷地勾起嘴角,
扭過頭不再看她。可她接過電話回來后,神情卻不像剛才那般歉疚。
“寒聲給我打電話解釋了,他剛剛是心情不好才不小心發(fā)脾氣的。
”“當(dāng)年寒聲在國外也給我找了腎源,是你自己非要搶著給我捐贈!
”“他說了以后會給你買補品的錢,你也別想用這件事拿捏我。
”看到許明月再次驕縱的反應(yīng),我心中了然。她剛才對我的認錯和愧疚,
無非是被季寒聲傷了心,一時情緒上頭。見我一副淡漠的樣子,她揚起下巴,“賀明霖,
還裝呢,又想用離婚這招嚇唬我?”“你怎么有臉和我提離婚的?既沒有寒聲有錢,
又不如寒聲溫柔體貼……”我不愿再欣賞她的變臉,出聲打斷:“明天上午就去辦離婚,
你先把協(xié)議簽了?!痹S明月骨子里本就是自私自利的人,我早該看透這點。
是我對她的愛蒙蔽了雙眼,陷入自己編織的幸?;橐龅膲艟忱锊辉感褋怼?/p>
許明月終于肯正眼翻看離婚協(xié)議,隨著紙張翻動,她逐漸面色鐵青?!皟羯沓鰬簦?/p>
房車都歸你?“賀明霖,你好大的臉!我看你就是不想離婚,故意演戲嚇我!”我嗤笑,
“你和季寒聲的照片視頻我都有,你想鬧得人盡皆知嗎?”“自始至終都是你的錯,
你怎么好意思指責(zé)我?”許明月沉下臉,焦急地聯(lián)系季寒聲。
季寒聲溫柔地在電話那頭哄道:“那就滿足他,離婚吧,我養(yǎng)你!”“咱們不缺房車,
他想要就給他,以后我給你買更好的?!痹S明月掛斷電話,得意地看著我。
她一邊簽下自己的名字,一邊用施舍的語氣憐憫道,
“你這輩子也只能對著電腦編程賺點辛苦錢了,以后沒錢別來求我?!薄安铧c忘了,
你一個孤兒,死了不會還要我給你收尸吧!”可無論她說得多惡毒,
都沒辦法再擾亂我的內(nèi)心。她回家收拾行李時,我站在一旁淡淡開口。
“這件裙子是你今年生日我找人定制的?!彼嫔樣樀胤畔?。
“電腦是我買來給你打游戲的,季寒聲應(yīng)該會給你買更好的吧。
”“這個限量版鉆石手鏈是我找人花兩倍價錢搶到的?!薄凹热荒憧床簧衔?,
這些東西也沒必要帶走?!痹S明月面色黑如鍋底,她怒火中燒地將東西都扔在地上。
羞惱咒罵:“結(jié)婚八年,離婚后居然這么對我,連衣服都不讓我?guī)ё?!”“你讓別人評評理,
有你這種老公嗎?下頭男!”不少鄰居被劇烈的吵鬧聲驚動,順著敞開的家門看過來。
“小賀居然是這種人,平日里看著不聲不響,對自己老婆這么狠。
”“離婚居然什么都不讓帶走,這種男人就該孤獨終老!”“對女同志這么惡毒,
你這種人不配住在我們小區(qū)?!薄罢f得對!滾出我們小區(qū)!”6許明月滿意地挑起眉,
沖我惡意地勾起嘴角。我壓下心里的躁郁,聲音低沉清晰,“出軌的是你,
背叛這個家的人也是你?!薄澳阌梦业腻X開店買奢侈品的時候,怎么不說我下頭?
”“我親眼看見你把人領(lǐng)回家歡愛,該有的證據(jù)我都有,難不成是我在污蔑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