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沒事趕緊回去寫你的作業(yè)去吧?!备当∫懊奸g皺起一抹鋒利的印記,他實在是沒工夫陪著個乖乖男玩,他轉(zhuǎn)身朝著自己的車走去,半路上還拉住任繁的手臂。
“唉唉……別拉我??!我也要回家了!”任繁掙扎著被塞進(jìn)車?yán)?,隨后自己面前就被噴出一股煙霧,他厭惡地轉(zhuǎn)頭正好撞上傅薄野帶著笑意的眼神。
呵??!他奶奶的這個暴脾氣就上來了!
他一手拉住傅薄野的衣領(lǐng),將他唇邊的煙拿走叼到嘴邊,學(xué)著男人的樣子深吸一口,瞬間口腔內(nèi)就被擠滿了濃烈的煙霧,他強忍著不適,將傅薄野的衣領(lǐng)扯過來對著他的臉呼了出去。
“怎么樣?味道怎么樣!”任繁皺眉喊道,煙已經(jīng)被他提溜著扔到了窗外,果然勁很大,喉嚨滾燙,他悶聲咳了兩下,可能因為是傅薄野的煙,所以總是縈繞著一股薄荷雪松的味道,冷冽卻又灼熱。
看著面前犟著小腦袋的人,傅薄野伸手揉了揉:“味道不錯。”
任繁是個睚眥必報的,聽到這句話,一口小白牙都快咬碎了。
傅薄野一路開車直到任繁家門口才停住,最后還跟著任繁想上樓去他家。
“謝謝傅哥送我回來,我這就不麻煩您了?!比畏笨锤约荷蟻淼母当∫?,笑著說道,很明顯是不想讓他上來,但奈何人傅薄野假裝沒聽到亦步亦趨走在任繁身后。
沒辦法,任繁將自己的手指印在指紋鎖上,隨著鎖芯傳來咔噠一聲,門被打開了,他轉(zhuǎn)頭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傅薄野,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請進(jìn)?!?/p>
他現(xiàn)在有些無所適從了,實在不知道傅薄野這是想做什么。
傅薄野抬腳走了進(jìn)去,入眼的房子并不大,但是格局清晰,玄關(guān)一盞昏黃色的小燈亮著,任繁正背對著他換鞋,臀部緊繃的布料讓他的眼神在上面停留了片刻。
很快他的腳邊也被擺放了一雙,塑料制的涼拖要是放在自己家他是絕對不會穿的。
但是看著腳下一雙尖耳朵的涼拖,傅薄野還是換上了。
米色的窗簾被拉上,亮堂的燈光打在客廳的布藝沙發(fā)上,很溫馨,這是任繁花了好長時間布置的,一切都是他精挑細(xì)選,花費心思搭配的,地毯是硬毛棕色的,在炎炎夏季也不會很熱,茶幾相較于那種很大的大理石,任繁選擇了這種小小的白色茶幾,不占地方而且還很漂亮。
任繁倒了一杯熱水放到傅薄野面前:“家里沒茶葉,只有開水。”
“我餓了。”傅薄野將杯子端到手中,好似沒里頭說了這樣一句。
任繁皺著眉轉(zhuǎn)頭,真把這里當(dāng)成自己家了?但是礙于對方剛從警局把自己撈出來,任繁也不敢說,只能團著腦袋氣呼呼地去廚房捯飭東西。
傅薄野也趁著這個時間在房間里轉(zhuǎn)悠,八十多平米的房子只有兩個臥室,一層一個二層一個,傅薄野抬腳走向二樓,這里帶了一個露天陽臺,陽臺旁邊擺著兩個一層一層的木架子,上面都是一盆盆用白色花盆養(yǎng)的酢漿草,鮮活的生命氣息撲面而來。
臥室的門是開的,他沒有絲毫覺得不好意思徑直往任繁的臥室走去,剛進(jìn)門就看到墻壁掛著一幅裝飾畫,那是一幅很大的《仲夏夜》臨摹畫,傅薄野慢慢走上前去,他伸手觸摸了一下畫,在出上去的時候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于是他慢慢將畫取了下來。
任繁煮了兩碗面,出去叫傅薄野的時候就看到人已經(jīng)不在客廳了,只留下一杯還溫?zé)岬乃?/p>
“傅薄野,吃飯!”,他往二樓走去,想著他應(yīng)該是想?yún)⒂^一下,沒想到剛進(jìn)了自己的臥室,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愣在了原地。
只見臥室門正對的墻面上,密密麻麻都是用黑色鉛筆寫的去死去死!文字的邊緣尖利到能扎透人,仔細(xì)看過去上面似乎還有暗紅的干涸的血跡,上面寫著很多人的名字,能看出原主對這些人的恨,但在遠(yuǎn)離這片黑暗的角落,正刻著一個顯眼的名字——傅薄野。
“……”,任繁無言以對,在腦袋飛速旋轉(zhuǎn)了一圈之后,矛頭直指傅薄野:“你做什么闖別人的臥室!”
這人慣會倒打一耙,傅薄野想著,將自己手上的《仲夏夜》放到一邊,“任同學(xué)的臥室倒是別出心裁。”他手指輕輕貼著墻面,冰涼的觸感一路延伸到整個手掌,他貼住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為什么寫在這里?”
任繁笑了一聲,往前走了兩步在路過書桌的時候順手將上面的筆順了下來,“那自然是原以為傅同學(xué)是個純白無瑕的大好人?!彼穆曇纛D了頓,手中的筆被他操控著將傅薄野三個字橫線穿過,下筆有力,入墻三分,“只是現(xiàn)在看上去,只不過是一個芝麻餡的黑心呢?!?/p>
“成了,這不就不用糾結(jié)了?!比畏笨粗鴫ι献约旱慕茏?,滿意地點了點頭。
傅薄野涼涼地看著他,任繁也不服輸硬生生頂著他極具威懾力的眼神看了回去,卻忽地被敲了一下腦袋,他捂住自己額頭,嘴中嘶嘶吸氣:“你干什么!”
“出去吃飯?!备当∫奥曇魩Γ纫徊阶吡顺鋈?。
任繁手藝還不錯,畢竟上輩子當(dāng)主播,要是自己照顧不好自己,先垮掉的就是自己的身體,所以他對研究藥膳養(yǎng)生方面很有興趣,甚至報過班專門學(xué)習(xí)這個。
吃過飯之后傅薄野沒有多待,準(zhǔn)備開車回去了。
玄關(guān)的燈昏黃,屋內(nèi)任繁穿著自己的超短褲睡衣倚在墻邊看著正在換鞋的傅薄野,“明天可能還有事情要麻煩你”。
傅薄野轉(zhuǎn)頭看了看,眼神在他的雙腿上停留了幾秒,沒有說話。
門被打開隨后關(guān)上,黑夜中那個挺直的背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任繁拿出終端,給手機那頭的傅老爺子發(fā)了短信之后,就打著哈欠,準(zhǔn)備上床睡覺了。
嘿嘿,可不要小看他們忘年交之間的羈絆啊!
第二天是星期一,傅薄野窩在家里打游戲,他不準(zhǔn)備去學(xué)校,對于他來說學(xué)校只是自己無聊生活的調(diào)味品,他操控著屏幕上的小人,手指迅速紛飛點技能,隨著屏幕中傳來“victory”的播報,他才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酸痛的脖子,看了看墻上的表,已經(jīng)快十點了。
就在此時,班級群里迎來一連串消息轟炸,傅薄野點開一看,原來王利和任繁的挑戰(zhàn)賽將在今天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開始,群里的人在瘋狂投注,最后會是誰贏得這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