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哭求我這爐鼎再旺他一次24自從我和顧嗣的短暫和平相處,
他的身體就“好”了起來。不再整日咳嗽,臉也恢復(fù)了血色。沈素素喜極而泣,整天圍著他,
一口一個“顧哥哥,我就知道老天會善待你的”。顧嗣也很享受這種狀態(tài),看我的眼神里,
除了那份病態(tài)的偏執(zhí)和占有欲之上,又多了幾分勝券在握的傲慢。那眼神仿佛在說:祝晚意,
別再欲擒故縱了,你鬧夠了,最終還是要回到我身邊。你看,你心甘情愿了,我的病就好了。
只有我知道,這不是好轉(zhuǎn)。是“爐鼎”與綁定人氣運徹底剝離前,最后的繁榮。
為了慶祝自己的“康復(fù)”,也為了向全鎮(zhèn)人彰顯他的實力,顧嗣動用關(guān)系,
請來了省里的醫(yī)療隊,為他做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我被他強硬地帶了過去,坐在他身邊。
房門推開,一行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走了進(jìn)來。為首的那個男人,身形挺拔清正,是周聿懷。
他目光掃過病房,與我對視的瞬間,微微停頓了一下。顧嗣立刻察覺,伸出手,
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得離他更近。醫(yī)療隊開始有條不紊地工作。
當(dāng)聽診器貼上顧嗣的胸膛時,我站了起來。抽出被顧嗣攥得生疼的手,
迎著周聿懷探尋的目光,從口袋里,摸出了那枚黑色的紐扣?!搬t(yī)生。
”“我丟了這枚紐扣的另一半,不知你見過嗎?”顧嗣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他身旁的沈素素,更是像被掐住了脖子,瞬間失聲。周聿懷沉默地從自己白大褂的內(nèi)袋里,
拿出了一枚一模一樣的紐扣。我看著那枚紐扣,笑了,眼底卻是一片荒蕪。“原來,
當(dāng)年救我的人,是你?!蔽肄D(zhuǎn)過頭,目光刺向病床上那個已經(jīng)面無人色的男人?!澳悄隳兀?/p>
顧大少爺,你又是誰?”“不!晚意你胡說!”沈素素尖叫著狡辯,“是顧哥哥救了你!
所有人都知道!”周聿懷沉穩(wěn)的聲音蓋過了她的尖叫?!拔矣浀?,她手腕上有一串紅豆手鏈,
被水沖散了。”他看著我,目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為了撿回手鏈,
她的手腕被水里的石頭劃開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蔽揖従徧鹩沂?。那淺色傷疤,
在顧嗣和沈素素驚駭欲絕的目光中,無聲地訴說著一切。顧嗣渾身劇烈地顫抖,
死死地瞪著我,眼中滿是崩塌的絕望和被戳穿的羞辱。我一步步走到他的床前,俯下身,
輕聲說:“顧嗣,你聽到了嗎?”他瞳孔渙散,不明所以。我笑了,“那是我們之間,
最后一絲氣運,斷裂的聲音?!痹捯袈湎碌乃查g。顧嗣猛地瞪大雙眼。5身體開始劇烈抽搐,
緊接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軟軟地倒回病床上。再醒來時,就是在衛(wèi)生院。記憶回籠,
祝晚意那張清冷決絕的臉,和那句“我們之間,最后一絲氣運,斷裂的聲音”,
狠狠扎進(jìn)他的心臟。“祝晚意!”顧嗣恨恨的坐起來,想下床,可雙腿無力,
狼狽地摔在地上?!八四?!讓她來見我!”幾個手下慌忙沖進(jìn)來扶他?!邦櫳?,
祝小姐她...她不肯見您?!辈豢弦??顧嗣眼睛猩紅,一把推開身邊的人。“她敢!
”然而我真的敢。我不僅拒而不見,第二天,還讓鎮(zhèn)上的律師帶去了一份協(xié)議。
顧嗣拿到那份《財產(chǎn)轉(zhuǎn)讓協(xié)議》時,氣得渾身發(fā)抖,幾乎要將紙張捏碎。
協(xié)議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楚。他名下所有產(chǎn)業(yè)的一半,無條件轉(zhuǎn)到我祝晚意的名下。
理由是——對他竊取我五年氣運的賠償?!八鰤?!”顧嗣將協(xié)議狠狠砸在地上。
律師神色不變,只是淡淡地轉(zhuǎn)述我的原話:“祝小姐說,這是你活命的價錢。
”“你可以不簽?!薄八唤橐庥媚愕拿瑏砑赖戽ゆ??!辨ゆ?..那兩個字像一道驚雷,
劈得顧嗣面無人色。他想起前世那個小小的、柔軟的身體,和自己親手將她按進(jìn)水里的冰冷。
原本,不止自己重生了,祝晚意也重生了,怪不得。無盡的恐慌和悔恨,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顫抖著,撿起那份被他揉皺的協(xié)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與此同時,我的藥鋪里,
氣氛卻截然不同。周聿懷正拿著棉簽,小心翼翼地為我手腕上那道舊疤重新上藥。
他的動作很輕,帶著醫(yī)者特有的溫柔和嚴(yán)謹(jǐn)?!爱?dāng)年任務(wù)緊急,我被強制帶離,再回來時,
鎮(zhèn)上的人說你已經(jīng)有了未婚夫了?!彼穆曇舻统?,帶著一絲清晰可辨的懊悔?!皩Σ黄?,
祝晚意?!薄拔疫t到了五年?!蔽铱粗逭拿佳?,搖了搖頭。前世,無人問我痛不痛。
今生,卻有人為遲到五年而道歉。真好。顧嗣就是在這樣一幅溫情的場景下,
出現(xiàn)在藥鋪門口的。他慘白著一張臉,死死地盯著我和周聿懷緊握的手,
眼中的嫉妒和瘋狂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他想沖進(jìn)來,身體卻虛弱得連門檻都邁不過去。
大概是突然意識到,我是真的不喜歡也不會嫁給他了。顧嗣開始做一些笨拙又可笑的事情。
他派人買來所有關(guān)于草藥的書籍,日夜苦讀,然后在我面前背出幾個生澀拗口的藥名,
想以此證明什么。他甚至克服了從小對水的恐懼,一個人跑到當(dāng)年那條河邊,
笨拙地學(xué)著鳧水,嗆得狼狽不堪。他在模仿周聿懷。他送來的珍貴的藥材,我當(dāng)著他的面,
隨手遞給了周聿懷?!爸茚t(yī)生,你最近辛苦了,這個拿去補補身體?!鳖櫵玫哪?,瞬間綠了。
被他遷怒的沈素素,像個瘋子一樣沖到我店里大鬧?!白M硪?!你這個毒婦!
你把顧哥哥還給我!”我沒說話,只是拿出一部小巧的錄音機,按下了播放鍵。
里面?zhèn)鱽砩蛩厮睾退|中密友的對話,她炫耀著如何哄騙顧嗣,
又如何計劃著在我生下孩子后,將我徹底變成一個廢人,取而代之。周圍看熱鬧的鄉(xiāng)親,
瞬間嘩然。沈素素的哭鬧聲戛然而止,在眾人鄙夷唾棄的目光中,倉皇逃竄。顧嗣,
他看著我,啞著嗓子,卑微地開口:“晚意...現(xiàn)在你知道了,
是她騙我...我...”我靜靜地看著他,忽然笑了。“顧嗣,你連模仿他,都不配的。
”6一句話,狠狠的扎在顧嗣的心上。他沒有再糾纏,只是用一種瀕死般的眼神看了我許久,
踉蹌著離開了。從那天起,顧嗣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去。而我的身體,
在周聿懷的精心調(diào)理下,一日好過一日。他會定時來鋪子里,為我檢查手腕的舊疤,
叮囑我按時喝藥。那些溫和的藥材,帶著暖意,一點點驅(qū)散了我積郁在身體里的死氣。
顧嗣從來不知道,“爐鼎”救人,都是在消耗自身的生機,上輩子,為了救好顧嗣,
我的身體衰敗的不成樣子。這一世,我斬斷了孽緣,那些被他竊取的氣運,
似乎也開始以另一種方式回歸。我的藥鋪生意日漸紅火,而顧嗣,卻肉眼可見地衰敗下去。
不僅僅是身體。我聽說,他港城的生意鏈一夜之間斷得干干凈凈,
所有他曾引以為傲的財運和手段,都像是鏡花水月,消失無蹤。曾經(jīng)頤指氣使的顧家少爺,
如今成了一頭被困在籠中的病獸。暴躁,陰郁,又無能為力。他開始夜夜被同一個噩夢驚醒。
夢里,是冰冷的浴缸,和妞妞那雙空洞的眼睛?!鞍职?,我好冷...”“爸爸,
素素阿姨說你不喜歡我...她說我是帶著銅臭的孽種...”“爸爸,你為什么不救我?
”“不——!”顧嗣從夢中驚醒,心臟狂跳。妞妞的死,每一個細(xì)節(jié),
都成了刻在他靈魂深處的烙印。他拼命回想,沈素素當(dāng)時哭著說,是妞妞頑劣,
在樓梯口推她。他信了??扇缃?,沈素素給李瘸子報信的事,像一根刺,扎在他潰爛的心口。
他派人去查沈素素。沒有異常,只她曾經(jīng)多次進(jìn)入沈家祖宅。
他沖向鎮(zhèn)西頭那片廢棄的沈家祖宅。顧嗣找到了一個舊鐵皮盒子。里面是一疊泛黃的信件,
幾張照片,和一個小小的賬本。信是沈素素寫給一個陌生男人的,
字里行間是對小鎮(zhèn)的鄙夷和對外面世界的向往。照片上,她依偎在男人身邊,笑靨如花,
背景是大城市的街頭。賬本上,記錄著她從自己這里哄去的錢。所以上輩子,沒有拐賣,
只有自愿的離開,和一場處心積慮的回歸。她編織了一個巨大的謊言,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這個認(rèn)知,澆滅了顧嗣最后一絲僥幸。那么妞妞呢?“噗——”一口心血猛地噴涌而出,
染紅了信紙上沈素素虛偽的字跡。顧嗣雙膝一軟,重重跪倒在滿地塵埃之中。
7顧嗣失魂落魄,一步一挪,跪在了我的藥鋪門前。雨水濕透了他,那張臉慘白如紙。
“撲通”一聲。他隔著雨幕,重重地跪在青石板上。他抬起頭。
我瞎了眼...是我混賬...”“是我...親手害死了我們的女兒...”他嚎啕大哭,
一下,又一下,將頭重重磕在濕冷的青石板上。咚咚...血肉模糊。我靜靜地看著,
眼神沒有一絲波瀾。心,早已死了。等他哭到力竭,我才緩緩開口?!邦櫵?。
”“我女兒的命,”我看著他,冷若冰霜?!澳愕恼麄€顧家,都賠不起?!闭f完,
轉(zhuǎn)身就想回屋?!皠e走!”顧嗣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絲力氣,狼狽地在泥水里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