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qiáng)能看出是包子的形狀，但褶子捏得歪歪扭扭，皮厚得像城墻。旁邊，還放著一個蒸籠。

我好奇地掀開蓋子。里面躺著幾個……嗯，姑且稱之為“包子”的東西。顏色灰撲撲的，

表皮坑洼不平，有幾個甚至“開口笑”了，

露出里面同樣灰撲撲、干巴巴的餡料（疑似某種靈蔬碎末）。我鬼使神差地拿起一個。

入手微溫。掰開。一股生面粉和焦糊味撲鼻而來。餡料干澀，面皮粘牙。味道……一言難盡。

但！沒有奇怪的酸腐味！沒有詭異的腥臊氣！沒有炸裂般的靈力沖突！

它只是……單純的難吃！硬邦邦、干巴巴、沒味道的難吃！這簡直是質(zhì)的飛躍！

巨大的驚喜涌上心頭！我三口兩口，把這個堪稱“里程碑”的、僅僅只是難吃的包子，

塞進(jìn)了嘴里。嚼著那粘牙的面團(tuán)，心里卻莫名地甜。仙尊他……真的有在努力！我干勁十足，

把廚房收拾得更整潔，補(bǔ)充了更多普通面粉和基礎(chǔ)調(diào)料。想了想，又提筆寫了一張字條，

壓在案板下：“仙尊，弟子斗膽進(jìn)言：醒發(fā)，乃將揉好之面團(tuán)置于溫暖處靜置，

待其膨脹松軟?；鸷?，可先以文火試之。鹽少許，約莫指尖捻起一小撮。弟子愚見，

僅供仙尊參詳?！弊舟E依舊工整，語氣小心翼翼。隔天午時。我躲在老地方。

看到沈清硯走進(jìn)廚房。他很快發(fā)現(xiàn)了那張字條。他拿起字條，看了很久。然后，

他走到灶臺邊，挽起那雪白得不染塵埃的衣袖（這個動作讓我眼皮一跳），舀水，和面。

他竟真的，學(xué)著凡人的樣子，用手指捻起一小撮鹽，撒進(jìn)面粉里。動作生澀，卻無比認(rèn)真。

陽光落在他專注的側(cè)臉上，汗水順著他線條完美的下頜滑落，滴在案板上。那一瞬間，

我忘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仙尊。只覺得，那個挽著袖子、笨拙地和面的男人，

身上有種奇異的煙火氣。真實得讓人心動。心口，又不受控制地悸動起來。日子一天天過去。

小廚房的“作品”，開始穩(wěn)定在“單純難吃”的水平線上。偶爾，

能出現(xiàn)一兩個“勉強(qiáng)能入口”的奇跡。比如一碗只是有點(diǎn)糊味的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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