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大晚上的怎么約在這種地方。”宋勇一邊說著,一邊忐忑的環(huán)顧著四周,臉上堆滿了不滿。
“這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買菜,誰知道要等你這么久。”安奕隨口說道,眼睛卻落在不遠處的那幾棟居民樓。
夜色彌漫,居民區(qū)里卻像死一樣沉寂,只有幾盞燈光,在無垠的黑夜中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安奕知道,這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罷了。
“買菜?跑這么遠?”宋勇賊溜溜的眼珠直轉(zhuǎn),顯然并不相信安奕的說法:“這里可不是離我們學(xué)校最近的菜市場……”
安奕冷哼了一聲,沒有理睬。
此時此刻,他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不知死的鬼。
宋勇討了個沒趣,急忙開口說道:“總之,你讓我辦的事情都辦好了,把照片刪掉?!?/p>
安奕摸出手機,在他眼前晃了晃:“喏,放心,我這人說到做到。等下我可以把手機直接給你,照片你想怎么處理都是你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還不行?!?/p>
“你……”宋勇看到手機就在眼前,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為什么現(xiàn)在不行,你竊取實驗記錄的事,你就不怕我……”
“沒到時間?!卑厕壤淅涞恼f著。
“什么時間?”宋勇疑惑道,順著安奕的目光看過去,是幾個黑漆漆的倉儲,頓時臉上浮現(xiàn)了一抹淫笑。
“安奕啊安奕,平時看你一副高冷萬分的樣子,原來你……”
說著,宋勇已經(jīng)色迷迷的伸手去抓安奕的手了。
“你別碰我媽媽!”小安戎大叫了一聲,狠狠的推了宋勇一把。
宋勇愣了一下,轉(zhuǎn)而看向安奕:“你玩的這么開嗎?要你女兒看著?”
安奕沒有說話,眼前的冷庫已經(jīng)開始傳出微不可聞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安奕知道這一切已經(jīng)開始了。
宋勇見安奕沒回答,錯以為她是默認了自己的想法,又浪笑著伸手想要去摟安奕:“一個人帶著孩子,肯定很寂寞吧。你看你,喜歡我就直接說嘛,費這么大勁把我約到這里,喜歡野戰(zhàn)是吧……”
安奕一個閃身,躲過了宋勇的咸豬手,滿臉厭惡的看著他:“愚不可及,我說了還沒到時間?!?/p>
宋勇幾次三番被安奕冷嘲,臉上有些掛不住,狠狠的罵道:“安奕,我警告你別給臉不要臉,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大晚上把我約到這地方,還跟我裝,把手機給我!”
“好,過來拿?!卑厕燃僖鈱⑹謾C遞過去,卻在宋勇即將接觸到的一瞬間將手機扔向了冷庫。
“咣!”手機砸在冷庫門上。
“你!”宋勇臉色發(fā)白,想都沒想就向著冷庫門跑去。
“媽媽,應(yīng)該馬上就要開始了?!卑踩挚粗鋷扉T,里面的聲音已經(jīng)越來越大了,像是什么東西馬上就要從里面沖出來一樣。
宋勇已經(jīng)拿到了手機,還沒等他打開手機,就看到在自己面前有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在宋勇眼前的是一只已經(jīng)被處理的很干凈的白條雞,和市場上售賣的并沒有什么不同。說它奇怪是因為那只雞的身體此刻正以一種很詭異的姿勢扭轉(zhuǎn)著并且雞的體形正在不可思議的漲大。
“這……這他媽是什么……”宋勇疑惑的走了過去,誰知道下一秒那只雞竟然騰空而起,徑直向宋勇?lián)淞诉^來。
“?。 彼斡麓蠼辛艘宦?,本能的揮手去攔,那只雞就像一個巨大的氣球一樣在宋勇打到它的一瞬間竟然直接爆炸了。粘稠的綠色液體灑了他一臉。
“嘔……這他媽什么東西,都臭了還拿出來賣?嘔……”宋勇立即彎下腰,扶著墻狂嘔起來。
原來,這一切都是這樣開始的。
安奕想到,這就更加堅定了她心里的想法,末日的發(fā)生,這一切都絕非偶然,而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冷庫里的生禽都是包裝好的,絕不會有這種落單在冷庫外的情況。
“媽媽是準備把他抓回去嗎?”小安戎伸手指了指宋勇。
安奕點了點頭,照眼下的情況來看,宋勇就是第一個感人喪尸病毒的一代種,直接把他抓回去進行研究就繼續(xù)在這里等其他人變異要劃算的多。
趁著他現(xiàn)在還沒變異,好控制。
想到這里,安奕拿起提前準備好的繩子,向著宋勇走了過去。
“宋勇,謝謝你。”
“嘔……這——”宋勇幾乎快要把苦膽汁都吐出來了,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以一種及其扭曲的姿勢倒了下去,從他的口鼻中涌出了大量的鮮血,整個人劇烈的抽搐了起來。
“謝謝你臨死前還有點用處?!卑厕壤淅涞恼f著,用繩子將宋勇綁了起來,尤其是頭上和嘴上,更是多纏了好幾道。
“啊!”
安奕聽到這聲音全身條件反射般的震了一下。
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
這是人在變異成喪尸時痛苦的哀嚎,正是從前面不遠處的居民樓里面?zhèn)鞒鰜淼摹?/p>
難道說,不止一個傳染源?還是說,真正的一代種還在居民樓里?
安奕此刻也顧不得多想什么,喪尸一旦爆發(fā),最開始的人們沒有任何防御意識,傳播的速度是最快的也是最危險的。
她將還在抽搐中的宋勇綁在冷庫門的把手上,抱著安戎躲到了角落里。
很快寂靜的居民樓就開始了一陣陣騷動,各種哭聲和慘叫聲絡(luò)繹不絕的從里面?zhèn)髁顺鰜怼?/p>
很快救護車就來到了居民樓下,幾個人抬著擔(dān)架走進了居民樓,安奕暗暗嘆了一口氣,她知道他們注定是有去無回。
可她不是救世主,她改變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有拼盡全力保護好自己和自己最在乎的人。
“媽媽,我聽哭聲應(yīng)該是從最左邊的那扇窗戶里傳出來的。哪里應(yīng)該就是最先發(fā)生變異的地方。”小安戎抬起手指,指向不遠處的一扇窗戶,那里之前還嘈雜無比,此刻已經(jīng)重新安靜了下來。
安奕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此刻的居民樓就像一頭蟄伏的野獸,危機四伏,安奕決定暫時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