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市,市公安局,宣傳科辦公室??諝夥路鹉蹋察o到能聽見心臟在胸腔里擂鼓的聲音。
所有人的動作都停格住。有人剛想去扶張彪,手僵在半空;有人下意識地張著嘴,忘了合上。
他們木然地看著那個前一秒還被當成喪家之犬的安欣。又看看那個前一秒還不可一世,
此刻卻像條哈巴狗一樣舉著電話的張彪副局長。腦子里嗡嗡作響,只剩下一個念頭。
今天出門一定沒看黃歷,撞邪了。祁同偉?省公安廳那位說一不二的祁廳長?
親自給張彪打電話,就為了讓安欣聽個電話?這他媽是哪一出?就算是拍電影,
導演敢這么編,都得被投資人打斷腿!安欣也懵了,整個人定在原地,心臟不爭氣地狂跳。
祁同偉師兄?他真的……真的親自為我出頭了?而且,是用這種摧枯拉朽,
誰也料想不到的方式?“祁……祁廳長……”張彪舉著手機,
那只平日里簽文件、指點江山的手。此刻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他臉上的肌肉扭曲著,
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鞍残浪麆偛乓u警,情緒很不穩(wěn)定,
我看……要不先讓他冷靜一下?”他還在做最后的掙扎,試圖挽回一絲體面。他打死也不信,
省廳的一把手,會為了一個被他踩在腳底下的小警察大動干戈。這一定是哪里搞錯了!然而,
電話那頭,祁同偉的聲音瞬間沉了下去。不帶一絲溫度,像數(shù)九寒冬的凝冰。“張彪。
”僅僅兩個字,就讓張彪渾身一哆嗦。“我再說一遍。”“讓安欣,聽電話?!薄拔业哪托?,
是有限的?!泵恳粋€字,都像是重錘,狠狠砸在張彪的心口上。
他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沖腦門,手腳冰涼。他知道,前方已然沒有退路。他顫巍巍地,
幾乎是雙手捧著,把手機遞向了安欣。臉上那副諂媚的笑容,看得周圍人一陣反胃。
“安……安欣同志……不,安哥……”“省廳,祁廳長,找您?!卑残郎钗豢跉猓?/p>
強行壓下心頭翻涌的情緒,接過電話?!拔梗顜煛??!眲傉f出口,就覺得不對,
在這么多雙耳朵下,他立刻改口?!捌顝d長,您好,我是安欣?!彪娫捘穷^,
傳來祁同偉那熟悉又沉穩(wěn)的聲音,帶著一股讓人心安的力量?!鞍残溃悻F(xiàn)在,
還穿著警服嗎?”安欣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洗得有些發(f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