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就是何師傅?"婁半城轉(zhuǎn)動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目光像手術(shù)刀般掃過何雨柱的臉,"南洋來的幾位朋友想吃正宗的宮廷菜,北京城找了一圈,沒想到在豐澤園碰上真人了。"
何雨柱拱手行禮,余光瞥見桌上殘羹——尤其是特別點的這三道菜盤底朝天,連熘雞孚剩下的油漬都被白饅頭擦得干干凈凈。右側(cè)戴巴拿馬草帽的老者突然開口:"何師傅這牡丹燕菜,讓我想起五十年前在頤和園聽鸝館吃的那回,蘿卜雕的花瓣能透光,高湯鮮得掉眉毛......"
"過獎。"何雨柱從懷中掏出個油紙包,"方才做菜時多雕了兩朵蘿卜花,用雞湯煨著,想著幾位貴客興許愿意嘗嘗新鮮。"他掀開包紙,兩朵晶瑩剔透的牡丹在青瓷碟里盛放,晨露般的湯汁順著花瓣紋路緩緩流淌。
婁半城的金絲眼鏡閃過一道光,忽然伸手?jǐn)r住要取菜的眾人:"且慢。何師傅,聽說你現(xiàn)在還是個二廚?今兒這三道菜,讓我想起了老祖宗說的'治大國若烹小鮮'。何師傅,有沒有興趣換個地方施展身手?"
窗外的槐樹沙沙作響,陽光穿過雕花窗欞,在何雨柱腳下投出細碎的光影。他望著桌上狼藉的餐盤,忽然想起前世何雨柱在國宴廚房掌勺時,那些被外賓贊不絕口的中華美食。
"多謝賞識。"何雨柱再次拱手,目光堅定如炬,"不過豐澤園金經(jīng)理還有我?guī)煾祵ξ艺疹欘H多,所以暫時沒想離開豐澤園。"
婁半城道:“何師傅你可聽過我婁半城?你可知道我身邊這幾位朋友的身份?我包你一個月比現(xiàn)在的一年掙的都要多,怎么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何雨柱心中一動,但想到師傅的恩情還有就是未來像婁家這樣的資本家都不會好過,所以還是搖了搖頭拒絕了,“婁先生,我很感激您的看重,但我不能忘本。豐澤園培養(yǎng)了我,我想先在這里好好干?!眾浒氤俏⑽Ⅻc頭,“好,是個重情義的人。不過這機會我給你留著,以后你要是改變主意了,隨時來找我?!闭f罷,婁半城從兜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何雨柱。他招手讓隨從取來個信封,"這是點錢,算是幾位朋友給何師傅的賞錢。"
何雨柱恭敬地接過,“多謝婁先生,若日后有難處,定不會客氣?!?/p>
婁半城:“再有一個個月是我妻子的生日,到時候家里人要一起吃頓飯,希望到時候可以請到何師傅去給掌勺做幾個菜?!?/p>
何雨柱聽了欣然答應(yīng),“婁先生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準(zhǔn)時赴約,給您妻子的壽宴好好露一手。”
婁半城滿意地點點頭,“那就說定了,何師傅的手藝我信得過,到時候我會提前安排人過來請你?!?/p>
一旁戴巴拿馬草帽的老者笑著說:“何師傅,到時候可得多做幾道拿手的宮廷菜,讓我們再好好回味回味?!焙斡曛⑿貞?yīng):“一定一定,我會準(zhǔn)備幾道經(jīng)典又有新意的宮廷佳肴?!?/p>
婁半城又和何雨柱聊了聊宮廷菜的一些講究和心得,何雨柱也都對答如流。時間差不多了,婁半城:“何師傅,一個月后,我在家中等你?!?/p>
客人又與何雨柱聊了幾句,對他的廚藝和人品愈發(fā)贊賞。
何雨柱回到后廚,金經(jīng)理和李福慶急忙圍上來詢問情況。何雨柱把事情一說,兩人先是驚訝,隨后對他豎起大拇指。李福慶拍著他的肩膀,“柱子,好樣的,沒忘咱的規(guī)矩?!?/p>
何雨柱笑著說:“師傅,這都是您教得好。我就想在豐澤園踏踏實實地把菜做好?!?/p>
金經(jīng)理也沒想到何雨柱能拒絕婁半城,不過看到何雨柱的手藝確實了得,當(dāng)場宣布何雨柱以后是豐澤園的大廚,每個月工資八十塊。何雨柱有些受寵若驚,他沒想到自己拒絕婁半城的邀請,還能得到這樣的回報。
消息很快傳遍了后廚,大家都對何雨柱投來羨慕的目光。李福慶笑著說:“柱子,這是你應(yīng)得的,以后可得繼續(xù)努力?!焙斡曛昧c頭:“師傅您放心,我肯定不會辜負大家的期望。”說著何雨柱拿出婁半城給的信封:“師傅這是婁半城給的小費”說著就把信封遞給了李福慶。
李福慶:“柱子既然是給你的自己收起來吧,你們兄妹不容易,師傅也幫你的不多,這下終于可以過上好日子了?!?/p>
何雨柱見師傅說什么也不收,只好自己收了起來。
晚上下班后何雨柱拎著兩個屬于他的鋁制飯盒,叮當(dāng)作響地進了院門。
剛進院門,就瞧見閆埠貴正蹲在門口修理一個三條腿的凳子。這位院里三大爺?shù)男W(xué)老師,戴著副圓框眼鏡,眼鏡的一條腿上還纏著醫(yī)用膠布,身上那件洗得發(fā)白的中山裝總是整整齊齊。聽到有人進門,趕緊他抬起頭,瞇著眼看清何雨柱手上拎著兩個晃悠的飯盒,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喲,柱子下班啦!”閆埠貴堆起滿臉笑容,站起身來,手上還沾著泥土也顧不上擦,“這帶的啥好吃的啊,香得我這鼻子都快被勾走了?!闭f著,他就伸出手,做出要幫忙接飯盒的架勢。
何雨柱往后一撤,笑著躲開:“三大爺,您這手可別亂伸。這倆飯盒里的菜,可是雨水明天一天的伙食,您要是接過去了,我妹明天就得餓肚子。”
閆埠貴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卻沒落下,干笑著收回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柱子瞧你這孩子,跟三大爺還這么見外。我這不就是想幫你拿拿,省得你累著?!彼劬Χ⒅埡校柿搜士谒?,“豐澤園的飯菜,那可是四九城的招牌,我這輩子都沒吃過幾回。柱子啊,你現(xiàn)在在那兒當(dāng)學(xué)徒,以后出徒了可得好好教教三大爺做菜的手藝,以后我在家也能給孩子們露一手?!?/p>
何雨柱挑了挑眉,心里清楚閆埠貴那點小心思。這位三大爺在院里出了名的摳門,平日里最愛占些小便宜,這會兒說是想學(xué)做菜,怕是惦記著以后能從他這兒蹭點油水。但今天心情好,再說說昨晚還給自己捐了兩塊錢,所以他也不打算拆穿,只是哈哈笑道:“三大爺,您這想法可不錯。不過這做菜的手藝,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學(xué)會的,得下苦功夫。等哪天我有空,一定好好跟您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