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身旁,一眾邊防士兵神色緊張地簇擁著。
他躺在擔(dān)架上,心急如焚,聲嘶力竭地大喊:“兒子,你到底在哪里……”
聽到熟悉的聲音,陳榕睡意全無。
在追殺敵人之前,陳榕早已仔細檢查過老爹的傷勢。
乍一看,老爹傷得極為嚴重,可實際上并未傷到要害。
這便宜老爹也是個老六,巡視時前后都墊著鐵板,好像是一件鐵甲衣?
爆炸雖震得他一時內(nèi)臟翻滾,動彈不得,但并無性命之憂,如今想必是緩過勁兒來了。
當(dāng)時,他以為老爹大限將至。
幸好自己細心檢查了一番。
很快,一群人匆匆趕來,就瞧見小蘿卜頭大剌剌地坐在一個中年人身上,不遠處還有兩人正激烈打斗著。
什么情況?
眾人都愣住了,一個個一臉茫然,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
老貓眼角的余光瞥見來人眾多,心里“咯噔”一下,頓時慌了神。
雖說自己實力強悍,但俗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對方人數(shù)眾多,還有可能隱藏著其他高手。
用炎國的一句話來說,此時唯有“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老貓不動聲色,暗暗觀察周圍的地形,心里飛速盤算著脫身之計。
突然,他眼神閃爍,瞅準一個時機,猛地一腳踹向冷鋒。
這一腳飽含著他急于脫身的狠勁,冷鋒躲避不及,被踹得一個踉蹌。
老貓趁此機會,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就跑。
離開之前,他還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在看戲的陳榕,咬牙切齒地道:“童子兵,我記住你了,我一定會找你算賬……”
老貓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能將陳榕拆骨扒皮吞進肚里。
可陳榕半點不放在心上,依舊樂呵呵地,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诿舻沁@“人肉墊子”上。
冷鋒以為老貓這話是沖著自己說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說誰童子軍?說誰童子軍?有種你別走,今天咱們既分高低,也決生死!”
說罷,他便氣勢洶洶地朝著老貓追了過去。
陳樹一眼瞧見兒子,眼中滿是驚喜與后怕,立刻從擔(dān)架上滾了下來,連滾帶爬地沖過去,一把將陳榕緊緊抱住,聲音顫抖地道:“你這小子,可嚇死老爸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你!”陳樹說著,目光落在被兒子壓在身下的敏登身上,滿臉疑惑地道:“兒子,這是誰啊……”
陳榕站起身來,神色嚴肅地道:“爸爸,把他抓起來,他就是大毒梟敏登!”
眾人聽聞,瞬間炸開了鍋。
一名滿臉絡(luò)腮胡的士兵皺著眉頭,滿臉懷疑地道:“小蘿卜頭,你可別開玩笑了,敏登是什么人?他可是在金三角一帶翻云覆雨的大毒梟,身邊不知道有多少亡命之徒保護著,怎么可能被你一個小孩子給制住,還趴在這兒動彈不得,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另一名年輕些的士兵也跟著道:“是啊,敏登狡猾得像只狐貍,每次警方圍剿都能僥幸逃脫,就憑你這小家伙,怎么可能抓住他?說不定是哪個倒霉的醫(yī)療隊隊員,被你誤當(dāng)成壞人了?!?/p>
一個看起來經(jīng)驗豐富的老兵走上前,蹲下身子,仔細打量著敏登,緩緩道:“這事兒確實透著古怪,敏登我雖沒親眼見過,但也聽過不少傳聞,就眼前這人,看著和我想象中的毒梟頭目完全不一樣啊,小蘿卜頭,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真認錯了?這可不是小事兒?!?/p>
敏登見狀,心中暗喜,連忙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大聲說道:“冤枉啊,我是醫(yī)療隊的,不是什么毒梟,這個孩子是跟我鬧著玩呢,我怕傷著他……”
陳樹上下打量敏登,見他確實身著醫(yī)療隊的裝扮,心中也犯起了嘀咕。
他趕忙抓住兒子,將陳榕從頭到腳仔細檢查了一番,焦急地問道:“兒子,你是不是搞錯了?他看著確實像醫(yī)療隊的人啊,你有沒有哪里受傷?可別嚇爸爸啊。”
敏登趁著眾人注意力分散的絕佳時機,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突然轉(zhuǎn)身,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飛速逃竄。
他的速度快得驚人,眨眼間便竄出去好幾米遠。
陳榕臉色瞬間微變,剛想不顧一切地沖出去追趕,卻被老爹緊緊抓著,動彈不得。
他急忙大聲道:“爸爸,他真的是敏登,別讓他跑了,你這個老坑,這是大功勞啊,%!”
話音未落,他用力掙脫老爹的手,轉(zhuǎn)身就朝著敏登逃跑的方向追去。
可還沒追出幾步,冷不防,冷鋒如鬼魅般從一旁竄了出來。
冷鋒一臉嚴肅地道:“小朋友,他是大毒梟敏登偽裝的,太危險了,讓我來!”
說完,又大吼一聲,朝著敏登逃竄的方向追了上去。
剛好冷鋒此時距離敏登不遠,憑借著矯健的身手,他一下子就追上了敏登。
冷鋒如猛虎撲食般,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一腳踏在敏登的背上,威風(fēng)凜凜地站在那里。
下方,眾多藍軍迅速圍攏過來,紛紛舉槍對準敏登。
冷鋒雙眼怒視著敏登,低聲吼道:“還想往哪里跑!”
緊接著,他又念起那熟悉的臺詞,當(dāng)著這些藍軍的面,大聲吼道:“有種開槍,這是炎國領(lǐng)土……”
說罷,他干脆利落地一拳打暈了敏登,整個動作干脆利落,陪著臺詞,就好像樣板戲。
陳榕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朝著后面追來的老爹喊道:“爸,過來看戲,他又要念臺詞了!”
陳樹趕忙跑了過來,一把抱住兒子,滿臉關(guān)懷地道:“兒子,這里危險重重,你可別亂跑啊,老爸這傷還沒好利索,萬一保護不了你可咋辦,哎喲,疼死我了……”
說著,他倒抽一口冷氣,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爸,你沒事嗎?”
“沒事,就是扯到了傷口?!标悩鋼u搖頭,等緩和過來后,他滿臉疑惑地道:“兒子,你說什么臺詞啊?”
陳榕調(diào)皮地學(xué)著冷鋒的動作,大聲喊道:“犯我炎國者,雖遠必誅!”
話音剛落,冷鋒果然也大聲吼道:“犯我炎國者,雖遠必誅!”
吼完,他傲然面對下方的藍軍,仿佛在宣告炎國軍人的威嚴與決心。
???
陳樹看著眼前這一幕,臉上滿是錯愕。